鐘遠螢出右手給他看,好似小孩子在告狀的語氣,“這里以前有個印跡的,現在看不清了,是鐘歷高拿煙頭燙的,手心手背都燙過。”
話音平淡輕松,似乎當年那個被燙得手起泡,表皮燒焦灼爛的小孩不是。
付燼聽得心頭一沉,將的手握掌心,忽然想起小時候對他說過“煙的男人一點也不好看,你以后還是不要煙了”的話。
原來是因為這樣。
兩人一夜未眠,鐘遠螢說了很多的話,付燼緘默地聽著。
直至天微亮,緒終于累積到頂點,鐘遠螢哭了起來,眼淚不斷往下落,用手背抹著淚水。
“你問過我為什麼不畫漫畫了,當時我沒答,其實我畫不了了,畫不出來,也不想再畫了......”
哭腔從細碎的嗚咽不斷放大,哭到聲音聲音嘶啞,幾乎用盡全力氣。
付燼咬牙關,覺到懷里姑娘的眼淚洇他前的裳,滾燙得令他心肺痛。
到最后鐘遠螢疲憊地睡了過去,漉的睫上還有零星的淚珠。
付燼低下頭吻了吻的眼角。
過了會兒,他給鐘遠螢掂好被子,起下了床。
一整晚,他的心臟鈍痛,像有幾塊鋼鐵利刃順著劃過各,躁郁得想要咆哮嘶吼。
很久沒有這樣涌現負面緒,想要吃藥抑制的覺了。
付燼出門坐上車。
徐子束坐在駕駛座上,下意識向后轉頭,想說句話,結果看清付燼的表,當即愣住。
“你......”
徐子束想說的話頃刻忘得,他沒見過付燼這副神,看著就讓人后怕。
付燼報完醫院的地址,便沒再理他。
徐子束沒敢多問,立馬轉頭開車。
行至到醫院,來到病房門口,付燼問徐子束要了兩樣東西,就讓他守在門口別讓人進來。
徐子束嚴陣以待,后背不斷冒出冷汗,一度懷疑付燼要在醫院縱火殺人。
等付燼進了病房,徐子束掏出手機給付菱青報備消息。
“你怎麼來了?!”鐘歷高最近吃不好又睡不著,瘦弱憔悴得只剩骨頭架,生活不能自理只能依靠護工,這讓他極其煩躁,“我要見鐘遠螢!”
付燼沒說話,惻惻地盯著他,一步步走近。
無形的迫讓鐘歷高氣的語調瞬間轉變,“那個......我的意思是,我沒別的意思,又不把怎麼樣,你傳個話,就說我來,只是想把名下的房子和財產給。”
“呵。”
付燼冷嗤一聲。
鐘歷高最厭惡的就是被人鄙夷不屑,而付燼的輕蔑毫不掩飾,令他面發青。
“有我,還缺你那點東西麼。”
付燼抬腳踩住他的手腕,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拿出打火機和煙。
鐘歷高睜大眼睛:“你要干什麼!”
打火機的火苗倒映在兩人眼底,一個人是恐懼,另一個人則是冷戾。
煙頭燃起猩紅,付燼面無表地說:“既然煙都點了,那自然不了煙灰缸吧。”
話音未落,煙頭燙鐘歷高的手心。
“啊啊啊——”
“來人!快來人!!!”
鐘歷高著嗓子大,手被灼痛得痙攣搐,渾出汗打抖。
空氣中彌漫著煙味和燒焦味。
付燼點燃第二煙,散漫森冷地說:“急什麼,這才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不煙不喝酒不說臟話的三好男人——付燼(乖巧.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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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長夜螢燈15
病房里沒有監控, 付菱青不清楚付燼對鐘歷高做了些什麼。
總之聽護工說,鐘歷高不再敢嚷嚷著要見鐘遠螢, 并且聽見付燼二字會渾打抖。
付菱青花錢打點好醫院里面的人, 不讓消息傳出去, 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沒人再去理會那個只能躺在病榻上的男人。
過完年, 鐘遠螢忙于準備婚禮的事,付燼也參與其中, 只不過有個環節沒讓他知道,還每天找各種借口跑到貝珍佳那里。
“貝珍佳今天悶氣短,”鐘遠螢拎起包包說, “反正就是不太舒服,讓我一個人過去陪會兒。”
付燼剛放下筆, 只見一溜煙地跑了。
貝珍佳一看到鐘遠螢, 先給個白眼,“說吧你又找什麼借口,上回還說我切菜手筋, 能不能找個像樣點的理由, 啊?賣隊友都不好好賣,付燼不是真, 誰還信你。”
“我得抓時間, 要不然來不及。”說著,鐘遠螢輕車路地往貝珍佳書房走。
“你之前不是......”貝珍佳頓了頓說,“怎麼突然可以了。”
鐘遠螢想了想:“好像是心結打開了吧。”
那天晚上,在付燼懷里道盡過去的種種, 最后忍不住哭起來,抑痛苦又委屈,可那之后,心里莫名輕松起來。
就覺真的過去了,不會再刻意回想,也能徹底放下。
該將力用在對的人和事上。
聽到鐘遠螢這麼說,貝珍佳松了口氣,由衷替到高興:“真好。”
臨近婚期,付燼反倒為最張的那個人,時常走神,接杯水都會被燙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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