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喜歡付燼？

冬日的冷風夾雜雨刺寒，他仍清楚記得那天站在后門，聽到這句問話，心臟驟的覺。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不喜歡付燼這樣的，那喜歡班長林辰彥那樣的嗎？

——嗯，就那樣的。

那天應該是有降溫的，不然他怎麼會覺得背脊這麼冰冷，連骨頭里都生了寒霜。

寂靜的臥室里，突兀地響起一聲低低的自嘲。

——

鐘遠螢不知道今天的安排，只想著年的這一天，一定要好好打扮。

換上的連，以白為底，收腰部分是桃花圖樣，以此上下漸變淡，一字肩出凹凸致的鎖骨，口有淺淺一顆小痣，襯得皮白皙。

打開化妝木匣子，里面一整套的化妝品是付菱青送給的生日禮。

雖然付菱青教過怎麼使用，但上起手來仍舊生，作小心翼翼，直接放棄刷睫畫眼線這種容易翻車的步驟，折騰大半天，好在效果不錯。

鐘遠螢低頭開始涂車厘子的指甲油。

總覺得年這天有著特殊意義，和其他的日子不一樣，所以也想讓自己更不一樣。

鐘遠螢彎哼歌，笨拙地涂完指甲油，再一抬頭，看見鏡子里的人，嚇了一跳。

“付燼，你怎麼進來不敲門，站這麼久也不吭聲，”鐘遠螢心太好，很快忽略這些小事，起來轉看向他，晃十手指，笑著問，“怎麼樣，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得刺眼。

付燼咬牙關，無數遍警告自己冷靜，制所有緒，在看到艷如桃花，心打扮心愉悅地去見那個人。

幾乎能想象到結局，林辰彥眼里驚艷，傾心告白，鐘遠螢欣然接，眼中有他。

付燼再也克制不住，幾年來積的緒終于決堤，以覆滅之勢傾瀉而出。

似有冰針扎破管，刺痛神經，寒意匯聚心口，引得心臟瑟驟痛。

他要被拋棄了。

他有想過，自己藏好心意，和永遠像之前那樣相。

也有想過，一直守在邊，等待著能有喜歡上他的一日。

但最終到頭來，喜歡的是別人，那個他無法為的別人。

下一刻。

付燼抓住的手，手指反復挲的指尖，另一手覆蓋的頸側，知到掌心下的脈搏，似乎這樣，他才覺得自己也是鮮活的。

這是他極度焦慮會出現的刻板反應，小時候他偶爾會對做出這個行為，也只對。

但明明，他的自閉癥已經好了。

“付燼，你怎麼了？”鐘遠螢措愣在原地。

距離過近，鐘遠螢察覺到他的繃和輕，未干的指甲油染紅他的指腹，像是兩人指尖相纏的鮮，看起來綺麗混。

鐘遠螢沒敢，和以前一樣，等待他平復緒，恢復正常。

可這一次，他似乎沒打算恢復理智。

放在頸脖的手緩慢上移，到的臉側，輕抬起下。

付燼低頭吻上的。

間的溫熱和，鼻息間梔子花的香水味，輕而易舉摧毀付燼全部的理智。

心臟好似過了電流，背脊麻，神經末梢都在發。

付燼呼吸急促錯，膛劇烈起伏，抬手將的腰間向自己。

年，有什麼東西突破了理智的錮。

鐘遠螢覺到他的變化，整個人僵在原地，瞬間想起一個蒙塵的場景。

在一次漆黑的雨夜，狹小的單間房里，孟梅娟想哄鐘遠螢睡覺，但不識字，念不了書給聽，便撕下一張廢報紙，拿一支鉛筆畫畫給看。

孟梅娟只會畫自己見過的東西，像房屋、樹林和花草這些，以前做完農活，在一邊休息時，時常拿樹枝在土地上畫畫，畫得不算多好，起碼能讓人看懂。

鐘遠螢很喜歡看畫畫。

原本是個母相，溫馨靜好的夜晚，卻被鐘歷高打破。

他喝醉酒，氣勢洶洶地回來，把鐘遠螢扔在地上。

孟梅娟下床想查看孩子有沒有傷到哪里，就被鐘歷高抓住頭發，扯了過去。

鐘遠螢痛得一團，睜眼看到鐘歷高暴地扯開孟梅娟的服，似野般啃咬的和肩頸。

孟梅娟表痛苦無助。

“不要欺負媽媽！”鐘遠螢爬起來沖過去，被鐘歷高一個煙灰缸砸倒在地。

“你干什麼！”看見孩子腦袋流，孟梅娟掙他，又被抓住頭發，摁跪在地。

鐘遠螢捂住腦袋，視線有些發黑，看見自己流下來的，也看見鐘歷高那里出現的反應。

他強迫孟梅娟跪在前，拉開拉鏈，摁住的頭，向那惡心的東西。

“臭婊/子還不快點！敢咬，我就打死你們！”

“阿螢，閉眼，”孟梅娟流著眼淚，“別看......”

鐘遠螢閉上眼，視線徹底陷黑暗，聽到男人打罵的聲音，聞到屋子里的霉味和腥臭味。

后來，明白男人之間的事，只到生理的惡心反胃。

.....

“啪——”

鐘遠螢猛地推開付燼，狠狠甩了一掌過去，“不要我，滾！滾遠點！”

后退撞到桌沿，一手撐在桌邊，彎下子，無法抑制地打抖，干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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