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螢眼睛頃刻亮起，出這幾天來第一個笑容。

付燼在一旁看著，眸一。

——

付燼讀完四年級便跳級到六年級，和一起度過年的尾。

他們小學畢業后，斐悅然反復診斷，宣布付燼自閉癥痊愈，只要不重大刺激，復發的幾率很低。

付燼除了話和缺乏表，便和正常人一樣，或者說他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上到初中，課業負擔一下重了許多，不過鐘遠螢還是一樣，經常窩在付燼房間里，看一整天的漫畫。

付燼的房間除了鐘遠螢和來打掃的張姨，其他人都不能進。

除開一周兩次的打掃，張姨送上來的兩半西瓜，也只能放在門口。

屋子里，兩人分別抱著半個西瓜挖著吃，看同一本漫畫。

鐘遠螢有看東西會自言自語的習慣，再加上漫刊連載，一周一刊，時間久了會忘記前面的劇，又懶得回頭翻，“這個拿耳朵兔子傘，坐在石巨人上的孩是干嘛的？”

付燼：“被命運痕跡選中，要取撒那里釋的命。”

“真的？”鐘遠螢回憶了下，完全沒想起有這段劇。

“在174期的期刊，27頁，場景是......”

付燼甚至連人神作都說得一清二楚。

起初鐘遠螢還不信，特地翻出來對照，和他說的分毫不差，他腦子里簡直有臺攝影儀，隨時能倒放錄像帶。

后來鐘遠螢才理解，這也許是上天對他的補償，給他病癥折磨，又給了他機械記憶的能力，使得他對文字和畫面尤其敏。

由此，鐘遠螢經常靠付燼“倒帶錄像”的功能來追連載漫畫。

每周二都會在校門口的書報亭買漫畫期刊，周末和付燼去書市買整本的漫畫書。

付燼的房間變“糧倉”，鐘歷高知道了也不敢多說，更不可能進付燼的房間，只能眼看著他們抱漫畫書回來，他被付菱青說過一次，所作所為都收斂許多。

——

上初中之后，鐘遠螢倏然冒出個明確的目標，以后想當漫畫家。

于是上課畫，下課畫，回到家就看漫畫。

付燼很難理解這種熱之，但看到每天都充滿活力，像清晨橘紅的小太一般有朝氣，便想讓一直這樣下去。

付菱青也支持鼓勵，于是整棟別墅上下只有鐘歷高一人難板臉。

當然，鐘遠螢也有翻車的時候，畫畫到興起，完全忘記寫作業這回事。

隔日一早，數學老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教室，一拍桌子說：“再三強調今天早讀收周末兩天的測試卷，我倒要看看，誰敢不寫，沒寫的站起來。”

數學老師以刻板嚴厲叱咤江湖多年，手下的學生，哪怕再頑劣，也不敢不寫的作業。

鐘遠螢翻開自己的作業本，腦袋空白一瞬，后背僵地站起來。

“好啊，竟然真有一個！”數學老師拉下臉，“還有誰？我相信其他人一定——”

的話還沒說完，教室里響起刺耳的椅子后移的聲音，有人也站了起來。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瞬間嘩然：“付燼？他居然不寫作業！”

“膽子這麼大，連老梁的作業都敢不寫。”

“人家不寫作業不照樣考年級第一，再說他數學次次滿分......”

老師當場臉都黑了，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付燼，我看你驕傲到腦熱了是不是？”

本來只想罰站走廊一節課，氣極改了主意，指著外邊說：“你們去場跑十圈，什麼時候跑到腦子清醒了，什麼時候回來。”

鐘遠螢和付燼下到場。

清晨的空氣有點漉的涼意，太漸漸升起，從房屋間斜斜照來，草地上的水珠折晶亮，梧桐葉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落在紅的跑道上。

比起走廊罰站被盯著，鐘遠螢更喜歡跑場。

不過沒打算乖乖地跑，又沒有人看，彎腰撿起一片小扇子似的梧桐葉，在手里轉了轉。

“付小燼，”鐘遠螢彎眼笑了笑，“你怎麼不寫作業啊？”

初落在他上，讓他的發淺了一層，眼眸也變淺棕，還暈染出淡淡的弧，看起來干凈又溫暖。

“我寫了。”他說。

——

班里的男生人數剛好對半，班主任便要求男生和男生坐，生和生坐，半個月換一次座位。

由此學渣楊銳充與年紀大佬狹路相逢為同桌，他深刻的會到一位能把老師都冷到無話可說的高嶺之花......之草，是得多讓人不勝寒。

他們為同桌第一個星期，他沒敢開口說話，付燼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第二個星期，楊銳充巍巍問了題作業，大佬還是沒給眼神沒說話，直接把作業本攤開給他看。

終于撐到半個月換座位之日，裝尸的楊銳充瞬間活了過來，結果座位表公布，他還是和付燼坐。

得，尸直接火化吧。

楊銳充去找老師，老師就說：“你績都墊底了，老師安排你和付燼坐，是為了讓你抓機會多向他學習。”

楊銳充心灰意冷，畢竟老師專門安排的，只有他提高績，才有擺被冷凍的日子。

當過一次同桌回來，楊銳充懷疑付燼還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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