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從此付家的人都怕黑。

老爺子付常哲：“什麼，怕黑？！不存在的，想當年我——”

付燼和付菱青齊齊看去。

“......”

付常哲：“年紀大了記不好，這輩子我沒怕過誰，就怕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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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過往05

夜晚的漆落空的醫院, 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令人窒息，白熾燈在樓道間輕晃。

鐘遠螢在長廊上狂奔, 不上氣, 肺腑都被攥住, 耳邊俱是赤腳落在瓷磚地面的聲音。

用全力氣跑到盡頭, 看到潔白的病床上躺著孟梅娟，周圍是影影幢幢, 穿著白沒有臉的人。

他們拔下孟梅娟的氧氣罩，指著一臺儀說：“沒救了。”

“孩子，對不起, 你的媽媽......”

冰涼瓷磚的寒意順著的腳心，蔓延至全, 仿若冰窟, 骨頭間俱是刺寒。

“你騙我，你瞎說！我不要聽——”

鐘遠螢捂住耳朵，蹲下來尖。

下一刻, 神經和一同被驚醒。

渾冷汗, 有種一步踏空的心悸，而后覺到有人在親的臉, 準確來說, 是在的眼淚。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眼也沒睜，抬手拍在他腦門上，將他推開。

不知道怎麼回事，付燼特別喜歡和相, 腦袋乖乖抵在手心上，過會兒小幅度地蹭了蹭，像小似的。

鐘遠螢慢慢緩過來，呼吸逐漸平穩，心口依然像被什麼東西絞爛一般疼痛。

付燼看許久，才想起自己還有小任務在，剛準備爬下床。

鐘遠螢猜到他要下去付菱青，當即睜眼坐起來摁住他，“我沒事，只是——”

一開口說話發現嗓子又干又啞，想了想才說：“只是想吃西瓜，我下樓吃點西瓜就行。”

付燼當然跟一塊下樓。

很早之前付菱青發現鐘遠螢不喜歡吃果盤，因為怕牙簽叉子之類尖銳的東西，最喜歡吃的水果是西瓜，但只喜歡切半球狀，用勺子挖著吃，于是會人放兩半西瓜在冰箱保鮮層備著，以便鐘遠螢隨時想吃。

鐘遠螢和付燼一個半個西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靜音播放畫片，然后用勺子挖西瓜吃。

付燼抱著半個西瓜沒，只看。

以前看畫片都會笑的，眼睛彎彎，角翹起，但今晚沒有。

付燼正困著，就看到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晶瑩的淚水砸在鮮紅的西瓜上，最后于果融為一。

“我媽媽說......”鐘遠螢哽了哽，“西瓜是夏天的，心不好的話，吃西瓜會變得開心。”

還記得孟梅娟陪一起看畫片，抱著半個西瓜，啃得滿臉都是。

付燼記極高，只要他愿意，幾乎能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他有時不能理解說的話，會先默默記下來。

剛才不準他親的眼淚，但現在眼淚落下來，他還可以嘗嘗味道嗎。

付燼這麼想著，已經手去挖的西瓜，這是他第一次吃西瓜，里面有的淚水，味道卻是甜的。

鐘遠螢一下被他分散注意力，用手背眼淚，“你不是有西瓜麼，為什麼吃我的。”

說完，過勺子，在他西瓜正中央，挖了一大勺，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才哄他說：“對一個人好，要給這個人挖中間的第一勺，明白嗎？”

付燼見哭意漸收，頓時在心里記下西瓜的印象和作用。

月落在窗邊，邊框像起了一層白霜，能過玻璃看見客廳里的場景，電視在播放海綿寶寶的畫片，倆個小孩坐在沙發上，一個半個西瓜，用卡通兒勺挖著吃。

只是看電視，他看。

后半夜付燼又爬上鐘遠螢的床鋪，沒趕他，只悶悶地在被子里不。

付燼小心翼翼地到的手指，過了許久，便得寸進尺地往懷里鉆。

誰知，下一秒，溫熱的眼淚滾落在他后頸上。

付燼渾一僵，當即手忙腳地要滾下床，沒想到手腕被抓住。

這是第一次主他。

“付燼，”帶著哭腔說，“我討厭醫院，我好討厭醫院，特別討厭......”

連說了三個討厭，那一定是很討厭，付燼知道醫院的，他經常要去，說不上討厭或喜歡，因為不太在意。

但討厭醫院，那他也討厭。

眼淚的溫度和這個信息的含義，一同被刻他的記憶深。

——

第二天是周末，付燼早早起來，跑下樓找付菱青，用手比劃。

付菱青理解他的意思，有些許遲疑地問：“阿燼想要十個西瓜是嗎？”

付燼想了想，搖頭重新比劃。

“不是十個，是二十個？”

付燼點點頭。

雖然孩子的要求奇怪，但付菱青幾近欣喜若狂，畢竟他從來沒主跟要過什麼東西，只覺得外界一切事，不管好壞，都與他無關。

付菱青按捺不住心，立馬人去買西瓜。

等鐘遠螢醒來，付燼就抱著半個西瓜，乖乖地坐在床邊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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