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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過往04

星月低垂, 好似落在樹梢上，輕風拂過夜, 花瓣悄悄搖曳。

鐘遠螢又失眠了, 枯睜著眼, 在被子里, 莫名到恐慌憂慮，呼吸短促, 漸漸冒出冷汗，心跳聲著耳。

經常出現這樣的況，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覺得不太舒服，到白天會好些。

可晚上睡不好的話, 第二天一早的數學課, 又要打瞌睡了。

鐘遠螢煩躁地翻個，忽然聽到那邊床有靜。

關于付燼要和一起睡的事，雙方各自做出妥協, 變在房間里加張小床, 他睜眼能看見。

鐘遠螢以為他夜起上廁所就沒理，只聽到他開門出去, 沒多久付菱青走進來。

付燼像自帶雷達功能, 只要鐘遠螢稍有靜，他就能立即察覺，付菱青跟他說過，如果晚上阿螢睡不好, 就下樓上來。

付菱青靠近床邊，輕聲喚：“阿螢。”

鐘遠螢扯下蒙頭的被子，看見視線所及昏暗一片，約有朦朧的廓，下意識往墻角一。

付菱青注意到的小作，把燈打開，聲問：“阿螢睡不著嗎？”

視野明亮清晰，鐘遠螢心神稍稍放松了些，看見付燼坐在的床邊，兩并攏屈起，手環住小，腦袋搭在膝蓋上，繼續看著。

鐘遠螢悶悶地應了聲。

“可以告訴阿姨，為什麼睡不著嗎？”

“說不上來，就覺得不太舒服。”

付菱青手探了探的額頭，“出了些汗，有沒有張？就是著急發慌的覺。”

“好像有。”

“口干嗎，口悶不悶？”

鐘遠螢點點頭，有點害怕：“我是不是出了什麼病？”

“沒有，”付菱青溫地的腦袋，安道，“阿姨只是想告訴你，這是很正常的事，阿姨也經常這樣。”

鐘遠螢訥訥抬頭：“那該怎麼辦？”

“你等等，阿姨下去拿些東西上來。”

付菱青起離開房間，下樓去。

趁著鐘遠螢沒留神，剛剛還乖乖坐在床邊的付燼，鉆進了被子，蹭到的手邊。

“還不出來，回你床上去。”小孩子超有地盤意識，甚至拿積木在地板上搭了條三八線，隔開兩張床的陸空領域，由此付燼出現第一樣討厭的東西——積木。

付燼磨磨蹭蹭地從被子里探出半個腦袋，出一雙漆亮的眼睛，眨了眨眼。

“哼，”鐘遠螢佯作老氣橫秋，“這招對我可沒用。”

倆小孩在樓上玩鬧，付菱青拿出準備好的藥，對照用量加熱牛中，攪拌好后，拿上樓。

“阿姨睡不著的時候，喝熱牛會舒服些，阿螢試試？”將牛遞過去。

“謝謝付阿姨。”鐘遠螢接過，小口喝起來。

為了陪孩子等藥效，付菱青拿起話書，想給念故事，誰知沒讀兩行，見眼眶紅了，估計是想到同樣會給念故事的媽媽。

付菱青心里難了下，又拿出兩盞木藝小夜燈哄，“阿螢喜歡嗎，這個按開關有音樂，另一邊風吹過會有風鈴聲。”

小孩子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也很容易滿足。

鐘遠螢眼睛亮亮地瞧著，不釋手，擺弄許久，困意慢慢上涌，心神逐漸放松，那種慌張無措淡去。

付菱青給示范：“小夜燈不夠亮的話，床邊這里還有壁燈。”

鐘遠螢溫吞地回被子里，過了會兒，聲音悶悶地說：“我才不怕黑。”突如其來的別扭。

“但阿燼可怕黑了，”付菱青說，“沒人在的話，他都不敢關燈。”

“真的？”鐘遠螢出腦袋看。

“嗯，其實不太好意思說，阿姨也怕黑，”付菱青又說，“你晚上沒出過房門不知道，要不是廊燈壁燈開著，阿姨都不敢上樓。”

鐘遠螢著被子，表放松下來，原來怕黑不是膽小鬼的意思，也不止一個人會這樣。

付菱青給掂了掂被子：“明早不著急起床，我打電話到學校，給你請兩節課的假。”

付燼前面被趕下床，一直著床邊，不甘心。

付菱青把他帶回自己的床上，耳小聲說：“今晚要乖，別鬧阿螢，要是阿螢再有靜，麻煩咱們阿燼下樓找媽媽。”

付燼這才乖乖地待在自己床上，面朝鐘遠螢的方向，躺下來。

等鐘遠螢徹底睡著，付菱青才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下樓吩咐保姆：“以后晚上廊燈壁燈都打開，客廳的燈也是。”

付菱青回到自己房間，木制時鐘顯示的時間接近凌晨三點，打開記事簿記錄下日期，以及鐘遠螢面蒼白、出汗、心悸心慌、悶氣短等癥狀，和的用藥。

記完后，又打開電腦，整理一遍發郵件給斐悅然。

做完這些事，繼續翻看助理送來的公司事項和文件文案。

時間如流沙，緩慢而綿長，書房里的時鐘滴答轉，不時響起紙張翻，鍵盤敲擊的聲音。

不知不覺，天邊的微漸亮，一點點疊涂掉天幕的青灰，城市蘇醒，車流人聲慢慢匯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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