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燼直接跳開話題，“那些畫都送你。”

“這個就不用了。”有些已經絕版買不到，他收集得這麼全也不容易。

“權當對你這段時間照顧的謝。”他又說。

鐘遠螢猶豫了下，倒不是搖，只是怕付燼覺得欠什麼，心里不舒服。

“我也有不，”鐘遠螢想了想說，“方便我看一下嗎，我沒有的拍張照片回去看就好。”

這樣從某種層面上來算，也算集全了沅盡的畫作。

得到付燼的應允，鐘遠螢松了口氣，怕他送，一定要按分劃分清楚，這段時間的照顧哪值一幅畫，拍照作個紀念已經不錯了。

仔細看了看書柜，才發現沅盡的漫畫、雜志連載期刊、單行本和珍藏版都有。

“這些我也能看看嗎？”鐘遠螢指了指珍藏版漫冊后面的畫集和畫稿。

“都可以。”

他的語氣太過輕松隨便，以至于都有種“借你張紙巾”“隨便”的錯覺。

小心翼翼翻開那些畫集，而里面大多的畫都沒見過，也就是說沅盡沒在公開平臺發表過，那付燼是怎麼買到的？

又小心拿起一疊畫稿，是之前形容十幾萬一張的那種。

鐘遠螢瞄了眼付燼無害純良的表，默默數了下張數——二十一張。

“......”

加起來起碼上百萬，前面付燼說幾萬塊錢一張，難道他買得多，沅盡還給他打個四五折？

這是不是太魔幻了點。

“怎麼了？”付燼看表不對，問了聲。

鐘遠螢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眼這位人民幣玩家，氪金大佬，不羨慕不嫉妒也不恨地說：“哦，沒什麼。”

翻到后面，還看到幾張沅盡的簽名畫稿，這個極有，沅盡只在微博公開過一張。

確切地說是沅盡助理的微博公開的，助理搞個微博獎，讓大家評論回答沅盡的筆名含義。

鐘遠螢典型的中獎絕緣，本沒抱期待，那天正巧上課鈴聲響起，看也沒看，隨手打了兩個字評論上去，便起去教室上課。

等到晚上再登微博，消息炸了，點贊、評論和私信的數量超乎的想象，關注人數瞬間從七十多直升近千。

滿頭問號拔不下來，一條條消息讀完，看見有人特別豪氣，直接私信說：“沅盡的畫我買，十五萬賣不賣？”

“？？？”

后知后覺地發覺自己中了獎，但微博獎公布的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鐘遠螢立即去翻沅盡助理的獎微博，看到評論區因點贊數目沖到第一的ID——

此地無螢：緣盡

沅盡點贊了這條評論。

接著沅盡的助理也點贊這條評論，并公布此地無螢為中獎者，請私信地址和聯系方式。

鐘遠螢震驚許久，有種腳踩棉花的不真實，無心柳柳蔭，這只是拼音詞，輸法自冒出來的。

下拉評論，相當熱鬧，有人憾，有人在說沅盡是個有故事的人，當然也有其他人打出了緣盡，好在來得早。

總之，就這麼得到了一張價值十五萬的沅盡簽名畫。

當幾夜狂喜，幾天懷疑人生，幾個星期回味慶幸，覺得用盡了此生的幸運，一直到現在，看見付燼手上有好幾張簽名畫。

“......”

面無表地拿起手機拍照，心里的檸檬卻在咆哮，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小，小到只有撒哈拉沙漠的直徑而已。

付燼手肘散漫地搭在扶手上，支著下頜，歪頭看，“你怎麼這副表？”

鐘遠螢手上作不停，頭也沒抬地說：“我酸了，懂嗎。”

“酸？”付燼輕抬眉梢。

“.......”

一看他們就不是在同一片網域上沖浪。

因為他的語氣過于真誠，搞得鐘遠螢都不好意思讓心里那顆檸檬繼續蹦跶，直接把檸檬摁下去，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胃酸的酸，吃幾顆檸檬就能會。”

然后就看到付燼乖乖點頭，一副學習教的樣子，頓時有種心虛。

鐘遠螢輕咳一聲：“我也拍完照了，你好好補個覺，我先走了，下午還有課。”

等走之后，付燼打電話給徐子束。

“喂，祖宗，大清早什麼事兒啊？”徐子束好像正在理什麼事，約傳來翻文件和敲擊鍵盤的聲音。

付燼：“我酸了。”

“？”

“是什麼意思？”

“！！”

徐子束樂了：“祖宗你也開始新了啊，跟互聯網時代的步伐，融網上沖浪的快樂。”

“就是這個檸檬的表。”徐子束給付燼發了一排過去，“羨慕嫉妒吧，反正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付燼掃了眼這排檸檬表，還是覺得和鐘遠螢剛才的表不太像，“人買一箱檸檬來。”

“不是，”徐子束手上作停住，沒搞清楚他的思路，“你要一箱檸檬干什麼？”

付燼漠然冷淡的聲音傳來：“會，酸。”

徐子束：“......大可不必。”

這祖宗一大清早中了什麼邪。

通話結束之后，灰寬敞的房間里再度陷沉寂。

付燼起將窗簾嚴嚴實實地拉上，不讓毫線，房間遍布昏暗，他臉上所有表頃刻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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