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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東》第218頁

難怪有時候會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

怎麼可能國家都暫時找不到破綻的邱家兄弟,和喬枝兩個人就知曉了真相?并做了這個引蛇出的局?

這下明白了,陳既給周惜罇辦事,在邱家兄弟邊十年,并不全是心腸熱,掃黑除惡,他是在找機會,讓過去的丑惡,重現天日,讓他的父親,安息。

這就是知道了的“一些事”。

第109章

陳既牽著琮玉的手:“這麼正經?”

琮玉微微歪頭,看著陳既的眼睛,不知道他是怎麼藏住這些事又制定出這麼詳實的計劃的。

“看什麼?”他問。

琮玉走近他,雙手搭在他腰:“我想回酒店。”

陳既吻發心:“不吃東西?”

“不。”琮玉輕輕蹭蹭他的膛。

陳既牽住手:“那就回。”說著把琮玉牽出了飯店,也沒跟包廂里的幾人打聲招呼。

琮玉坐在副駕駛,拄著腦袋,看著陳既側臉。

陳既現在不怕看了,已經不躲了,也不會把臉藏起來。

琮玉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讓我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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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既看著路:“本來不想,但你不死心,還去澳門摻合我家的事。我知道你也不會放棄找你爸犧牲的真相,與其讓你自己沒頭緒地打聽,不如我給你指條路。”

你在我的視線里,我也可以護你。

陳既說:“我唯一沒想到,是你這次沒直接去西塔坡,先到了甘西。”

琮玉知道了:“你覺得,我這舉是要跟你重歸于好?”

“嗯。”

陳既偶爾也有臉皮厚的時候,語氣跟琮玉無賴時一樣。

跟他越來越像,他倒是也有一些影子了。

就是生,不練,不倫不類的。

須臾,琮玉坐正一些:“你父親的事,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問時并不猶豫,相信陳既早能面對這些事,早不怕提起了。

陳既很平靜:“阿庫勒雪山的那場沖突。”

琮玉等他繼續。

“參與那場行的人都知道,那伙勢力是走私西塔坡文的犯罪團伙,但有人阻礙真相大白。就像我在伍前去找我爸怎麼也找不到。有人不讓我找到。”

陳既現在再說起這件事,就像說旁的事:“我爸去了西塔坡,沒回來,我戰友在抵抗西塔坡的走私團伙時犧牲,問題就在西塔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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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玉接下去:“你發現趙獨虎的父母是你父親的朋友,知道一部分真相,但他們不愿意作證、幫你揭。”

琮玉跟兩夫妻接,他們屬實膽小怕死。

陳既說:“作證也沒用,要有周惜罇這種頭鐵、不怕報復的監察部門領導。我找到他,跟他合作,在邱文博邊待了七年才進集團。后面就是周惜罇說的那樣,通過唐觀海找到破綻。”

琮玉知道了:“海外那些收藏家是周惜罇找到的。”

“周惜罇用了一年時間向上方申請調查,不停去北京,材料一次比一次詳盡。后來這麼順利,都仰仗上方立了專案組、批了資源。”

琮玉沉默數秒,說:“你沒功勞?”

“我算什麼。”

琮玉心又一疼。

陳既說:“我運氣好,正好上邊要肅清部貪腐,也想邱良生這條魚了。”

琮玉扭頭看向窗外,不想說話了。

陳既的十年,被他輕描淡寫、一句帶過。

一個人一生有幾個十年?

雖說時間都是一樣過,但為什麼要走十年鋼呢?為什麼不在寬敞明亮的羅馬道上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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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世道的不公又何止一樁兩件?哪個地方的□□辦不是排了長隊?哪個法院政府門口沒被掛過橫幅?

怎麼不見他們的運氣好?

如果沒有陳既暗中搜尋這些證據,周惜罇拿什麼向上方申請?

陳既知道不想聽他這麼說,替他委屈,但他不覺得委屈,牽住的手。

琮玉怨歸怨,但沒回手去。

陳既把車停在路邊,停頓了數秒,才說:“我不是為功勞,也不稀罕,我要真相。”

“說的好像過家家,別看邱良生在這年代不敢輕易弄死誰了,但你看霍國煒,看唐觀海,他們被他鉗制的跟孫子一樣,你有那麼萬無一失永遠能從他們的懷疑里重生?他們可很擅長栽贓嫁禍、找替罪羊。”

陳既的手,云淡風輕:“沒關系,等十年,二十年,我總會等到有人為我洗掉這污穢。就像這麼多年過去,我爸總算不再是鄰居里作犯科的人了。”

陳辜遠以前對尤迎說過,蒼天后土,正義永生,做對的事,會有對的結局,無論多久。

尤迎常講給陳既。

“你爸有你,你有什麼?”琮玉知道陳既不要心疼,但應該有心疼自己男人的權利吧?

陳既臉還是冷的,話還是的,但有拉起琮玉手,細細地吻:“我有濛濛。”

我要是尖刃,你總會是我的刀鞘。

“誰是你的?”

“很明顯。”

琮玉有覺到他故意讓語氣跟平常有區別,很想通過輕松的態度讓知道,他沒事,他親自完一件作品,他覺得愉快。

但他不僅不擅長說話,也不擅長開玩笑。

他好生,也好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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