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迦丞走近，看見鐘婧眉頭皺起來，說：“這麼冷的天氣，你也不知道穿件羽絨服出門。”

看了眼他脖子上系著的圍巾，眼神忽然又變得哀怨起來。

尹迦丞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了，自上一條微信聯系之后，他后面的所有消息都只換來了一個紅嘆號。

他原本今天不想來的，但一想到鐘婧肯定會來，還是過來當面和聊一聊比較好。

最近許多事積在一起，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但除了援外的事一定還有別的，不然不會態度如此堅決。

尹迦丞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去往鐘婧的脖子上套，對方下意識躲閃，然后著頭皮被圍巾套住。

“今天風大的，你穿太了。”尹迦丞張，喝了一口的西北風，話到邊只剩下這麼一句。

“東西你都帶齊了吧？離婚協議你簽字了沒有？”鐘婧沒什麼耐心，催他進民政局大廳。

尹迦丞無奈，拉著看向路邊停著的車，說：“我想和你談一談，就幾分鐘，我們去車里說。”

車空調還開著，鐘婧習慣地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進來，安全帶都還未系上，不知作什麼敢想又換到后排去坐，莫名說道：“快過年了，是時候辭舊迎新了。”

尹迦丞掀開中央扶手盒，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鐘婧，說：“過年還有一個半月呢，還早。”

殊不知這句話說的是人。

鐘婧認得這牛皮紙袋，當初在拼多多上買了幾百個，就放在他們家的餐桌旁的架子上，早上如果尹迦丞做早餐，來不及的吃的時候就會用這牛皮紙袋打包，比塑料袋環保還觀。

鐘婧就連吃早餐都要吃得漂漂亮亮。

鐘婧打開袋子，里面裝的是熗餅，他又遞過來一杯豆漿，杯logo悉，是七寶中學附近最喜歡的一家早餐店。

這家早餐店一直屹立不倒，開了許多許多年。

是鐘婧最喜歡的一家早餐店，曾經在車里指給尹迦丞看的時候說過。

餅也是最喜歡的熗餅。

鐘婧晃了晃腦袋，很難不去猜那些年里他是不是也給葉慧貞買過早餐，也許就是同樣的早餐店，甚至是同樣的東西。

鐘婧不愿再想下去……

和葉慧貞沒有任何相似之，尹迦丞總不至于是拿當替吧？

可是當初相親完，兩個人明明接尚淺，他怎麼就突如其來求婚了呢？

鐘婧之前一直以為他是迫于父母力，上趕著給家里面一個代，可當提出先不生孩子、甚至先不同床共枕的時候他也點頭同意，有不像是應付家里。

現在想來，好像不對勁。

鐘婧口不擇言：“尹迦丞，你沒必要再做這種假深的事了。”

說著抬頭去看陸陸續續往民政局里走進去的人。

尹迦丞輕抬眼皮：“我昨天在爸媽家睡的，過來順路。”

意思不是特地給買的。

鐘婧無語，去拿吸管扎豆漿的封層，嘬了一口。

兩人針鋒相對，鐘婧不想對牛彈琴，卻被一再問離婚理由。

“你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離婚嗎？”聲音冷漠又疏離，鐘婧他：“尹醫生。”

記憶中，只有相親那天鐘婧這樣過他，后來都是他全名，再后來偶爾會老公，尤其是在某些求或者不住的時候，會想著新鮮花樣他些別樣的稱呼。

如今又回尹醫生，尹迦丞還真反應不過來。

“援外的事我可能是真的非去不可，科里未婚未育的年輕醫生都不夠資歷，我目前的況是父母健康、沒有子，主任想讓我代表科里去，我實在沒有辦法拒絕。”尹迦丞長嘆一口氣，說：“我最多一年時間就回來，我想你可以理解我的，鐘婧。”

鐘婧愣了愣，沒想到他怎麼突然把話題扯到了這兒。

鐘婧現在只想早點去民政局辦離婚，的假只請了上午半天，黃主任還等著回去銷假呢。

反正都要離婚了，淡淡道：“那正好啊，我們今天離掉，一個月之后拿到離婚證，你就是離異未育的單人士了，到時候去得更加心無旁騖，不是更好嗎？”

尹迦丞一口老都要吐出來。

無話可說。

他要去援外就要離婚，從前他只猜測會鬧脾氣舍不得分開，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因為同行這樣的份，更加懂得和包容彼此，為什麼現在大義面前，不能繼續支持他了呢？

尹迦丞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

大概還是因為他得太滿。

好像從一開始相親，他牽起的手開始，一直都是他在激進。他想要一段確定的關系，想要和結婚，想要的人也想要的心，一直都是他想要，似乎忘了問一句怎麼想。

他尹迦丞對于鐘婧來說是什麼呢？

是脾氣好的朋友，是討好型保姆，還是一個隨時想要了就要ying起來的工？

一味付出的人習慣了付出，可這并不代表他真的不會有所求。

他要的從來就是被看見、被接納、最后也被放在心里面，他要的從來就不是，更不想做的將就。

是的，說過這個字，可是……難道不應該是互相理解好好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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