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不像是跟商量,只是單純的通知。
溫眼中劃過一抹驚詫之,本能的手護住了肚子,滿臉警惕地看著他。
“你憑什麼決定這孩子的去留?你有什麼資格掌握別人的生死?這段時間你害我害得還不夠麼?”
一連串的問題,幾乎都是吼出來的。
許是聲調太高,牽扯到了舌頭上的傷,疼得渾發,整個都在輕輕搐。
秦衍蹙了蹙眉,下意識想要手去扶,卻被錯躲開了。
他悻悻地收回手,語調平緩道:“你還有一個月的壽命,必須移植心臟,這孩子……棄了吧。”
溫護著肚子往后挪了幾下,激的開口,“不可能,你別打它的主意,否則我跟你拼命。”
已經流掉了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在謀與算計里流的,直到現在都悔不當初。
那種胎兒被生生剝離的痛,那種眼睜睜看著親骨化作一攤水的傷,再也不想嘗第二遍了。
移植心臟哪那麼容易啊,是RH,這種型本就特殊,更別說找到相匹配的活心臟了。
億萬分之一的概率。
如果拿掉了孩子,最后又沒找到合適的心臟,到時該如何自?
與其用一條小生命賭那個未知,不如就讓它待在腹中,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再說了,一心求死,對這個世界沒有了毫眷,可以解的況下,為何還要在塵世的苦痛里掙扎?
秦衍看著決絕的目,微微瞇起了雙眼,譏諷道:“為了護住那個渣男的種,不惜將自己的命置之度外,你可真……蠢。”
溫不想跟他多說,微微別過頭向窗外的夜景。
哪是為了周顧留下這個孩
子啊,不過是經歷了一次喪之痛,沒勇氣再經歷二次罷了。
即便是死,也要讓這孩子好好留在,誰也別想再做弒子的劊子手。
秦衍見態度強,嗤的一笑,也不再堅持,轉朝外面走去。
他就不信找到了合適的臟源后,這人還會執意求死。
“你這幾天就在這里養傷吧,周顧一時半會找不到。”
溫抿了抿,神哀戚,眸中著絕與無助。
該遠離這個男人的,但想到虎視眈眈的約翰跟狠絕無的周顧,又堪堪將到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離開,本就沒能力自保。
眼看著秦衍就要離開房間了,狠狠一咬牙,忍痛道:“我不是周顧的肋,在他看來,我跟泄的工沒區別,求你別再利用我。”
秦衍猛地頓住了腳步,眼角余及到哀傷的面容,心狠狠痛了一下。
靜默片刻后,他幽幽一嘆道:“之前是我思慮不周,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利用你了,早點休息吧。”
看著他孤冷的背影,溫緩緩抬頭,退了眼眶里的淚水。
只要活著一日,就必須將自己放得很低,卑微進塵埃里,這樣才能祈求他們高抬貴手,讓痛一點。
這樣的人間,又有何可留的呢?
死,是唯一的解。
…
接下來兩天,溫都在私人莊園里養傷。
周顧調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將整座城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查到任何線索。
倒是之前讓阿坤去國外查約翰跟溫之間的恩怨,那邊傳回了一些消息。
辦公室,周顧翻閱著倫敦遞來的調查結果,越看,臉越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