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離開時沒跟謝意歡打過照面,自然不知道這時候進董事長辦公室會說什麼?
初姒一離開頂層,就換了一副意氣風發的神,哪還看得到在謝父和厲叔面前的踟躕唯諾?
回到商務部,將書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讓你做的事做好了嗎?”
“好了好了,我聯系了所有能聯系得上的溫泉機制造商,以私人名義向他們咨詢了現有庫存,東拼西湊,已經湊夠108臺,表格發在你的郵箱。”
初姒點開郵箱,果然看到一份滿意的答卷,眉眼都鮮亮了三分:“可以啊小萱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還知道偽裝份。”
書被夸得有點驕傲:“我是想啊,要是直接告訴他們我是東嶼的,他們可能會和坤宇一樣趁火打劫,賣高價,反正這就是一手錢一手貨的一次買賣,瞞份也沒什麼。”
“現在的價格雖然還是貴了點,但已經比坤宇的四倍價格便宜很多,在我們的預算之了。”
初姒笑說:“你午餐多加一個。”
書也笑:“那我現在就去買下來?”
“不急,現在我們有底牌了,可以重新跟坤宇談判了。”初姒點了下鼠標,打印機咔嚓咔嚓工作起來。
書一愣:“坤宇不是不想跟我們合作嗎?”
初姒閑適地往后一靠:“之前是不想,現在可不一定。”
大周末的,不辭辛苦,拉著戚總在趙董面前演了那出戲,不會沒用的。
書眨眨眼,也問了一個和謝父一樣的問題:“總監,你有幾把握?”
而這次,初姒的回答是:“八。”
沒拿到這份散購表之前,初姒就有七把握,剛才在頂層支支吾吾,一副只有三把握卻強說五的樣子是虛張聲勢。
別人虛張聲勢是沒底氣裝作有底氣。
虛張聲勢是有底氣裝作沒底氣。
初姒將打印好的表格放進牛皮信封,角的弧度揚起了至今沒有下去。
書還有一件事要說:“總監,剛才副總監找我打聽了溫泉機的進度。”
初姒挑眉:“謝意歡?”
“嗯嗯,”書點頭如搗蒜,“還問得特別詳細。”
“那你回答了嗎?”
“我本來不想回答,但想起你跟我說,無論是頂層還是別的高層來問,都可以實話實說,我就說了。”書點了點那個散購表,“除了這個。”
初姒看書的眼神,稱得上慈了:“加兩個吧。”
誰說的小萱萱傻?
簡直不要太聰明了。
……
王士已經編完參賽舞蹈,在家閑著沒事,四點多就開車到東嶼找初姒。
初姒還沒忙完,王裊裊就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韓劇,吃零食,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說話。
初姒想到:“你家有多備一份日用品吧?我要在你家住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你真要離家出走啊?”王裊裊原以為只是使使小子而已,“以前沒見你這麼計較,怎麼這次這麼大反應?戚淮州又搭理謝意歡了?”
初姒嘖聲:“你早上還跟我一起罵狗男人呢,現在就原諒他了?”
“也不是原諒,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哥湊合嘛,那就要繼續抓戚淮州,總不能讓謝意歡白撿便宜吧?”王裊裊主要是心在謝家的地位。
用下點了點桌上那堆文件:“你這麼拼命工作,要是最后東嶼謝意歡的,你多冤枉啊。”
“沒這個可能。”初姒手里轉著鋼筆,“最近忙著裝瘸子,而且我上次警告過,諒也不敢再打戚淮州的主意。”
要是再敢對著戚淮州蓮言蓮語,就把當年走失的真相說出去,看誰先倒霉。
“那我就放心了,狗男人也不能太慣著,先晾著吧,我那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過段時間我要出國比賽,你也可以繼續住。”
王士放心的是初姒和戚淮州沒有新的矛盾,初姒卻覺得和戚淮州的矛盾從來沒有解決。
就比方說,戚淮州和謝意歡究竟有什麼瓜葛,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跟解釋,這讓很不舒服,這其實也是這次真生氣的原因之一。
所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任何緒積攢到臨界點,一點小小的都會導致炸。
王裊裊翻坐起來:“上次你跟我說有個小梅花還是小桃花的人,看謝意歡眼,可能知道謝意歡的過去,這事兒有后續了嗎?”
初姒搖頭:“小梅花。沒有,沒有發信息給我,我也沒有去問,可能是認錯人,也可能是還沒有想起來。”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王裊裊求生很強,“說了你別生氣。”
初姒前一秒笑笑:“我不生氣。”
后一秒表就垮了:“但你悠著點說,我可能控制不住寄幾。”
“……”王裊裊默默拿了個抱枕擋在前。
“有沒有這個可能——謝意歡為養,在養父母家生活困苦,為了賺錢,誤歧途,在某種場合跟小梅花打了個照面,所以小梅花才會覺得眼。”
直白點說,王裊裊懷疑謝意歡下過海。
畢竟小梅花是特殊職業,能讓覺得眼的人,不是來瓢的,就是被瓢的。
再加上謝家父母對謝意歡的過去再三緘口,甚至連初姒這個親兒都瞞著的態度,很難說不是因為真相太不堪。
初姒皺起眉。
“飯局上的貓膩你比我懂,為了討好金主爸爸,那些人什麼都做得出來,可能有人在宴請戚總的時候,安排了作陪,就是在那種況下,戚總和謝意歡認識了。”王裊裊話里涵頗多。
初姒眉頭擰得更:“你的意思是,戚淮州瓢過謝意歡?”
王裊裊咳了聲:“所以他們既有關系,也沒有關系,而且不太好跟你解釋這個關系。”
初姒丟下鋼筆,往后靠在椅背上,這個猜測,是想想就覺得心口窒悶,一時間,思緒雜。
王裊裊覺自己有點造謠誹謗了,往回補救一下:“我主要是猜謝意歡的過去,戚總他……”
“他不可能。”初姒定住了神,臉恢復如常,篤定至極,“他不可能那種人,他嫌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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