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費疑舟微頷首。
老高又問了梁靜和許小芙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隨后便帶著幾個徒弟離去。
費疑舟找到醫生,詢問起陳志生目前的況,得到的回答是“已經離生命危險,不過還需要在重癥監護室留觀,不出意外的話晚上就能轉普通病房”。
向醫生紳士地道完謝,費疑舟獨一人乘坐電梯下樓,來到住院部外的空地上,踱著步子,點燃了一煙。
有了第一,開了頭就再也控制不住。
他接連又了第三,第四,試圖用尼古丁麻痹掉已經方寸大的心緒。
到最后,整張連同嚨都泛起一種難以形容的苦味。
費疑舟碾滅了第五煙,頹然地靠上墻壁。
驚慌,失措,焦慮,恐懼,過去從來不曾驗過的種種緒,在此刻變了鋪天蓋地的海嘯,將他淹沒,吞噬,幾乎讓他窒息。
費疑舟很清楚,當下這種形,著急恐慌是徒勞,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給予警方充分的信任,相信他們會全力以赴盡快把人找回。
道理都懂,但怎麼可能不恐慌。
是他畢生的執念和摯,是他好不容易從時間長河里找回來的夜鶯,是長在他心底最深的甜的果,此時此刻,他不知道在何方,不知道如何的險境,也不知道在遭怎樣的折磨。
那些匪徒會怎麼對待?拳打腳踢,猥|,侵|犯?
那樣弱麗的一個小姑娘,此刻該有多無助。
無數種猜測和念頭自腦海中升騰而起,每一個,都令費疑舟從骨子里到驚懼。
他低眸,死死盯著手上的手機,竟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希冀。
如果真的是綁架勒索,為什麼還沒有給他打電話?
亡命之徒無非就是求財,只要能把殷毫發無損還給他,他愿意用所有來換,家、財富,甚至是命,全都在所不惜……
“老板。”突地,一道嗓音在后響起,將費疑舟的思緒打斷。
費疑舟靜默兩秒,不聲地將手機收起來,回往后看,眉眼依然漠然冷靜:“有事?”
何建勤垂著眸,神復雜地問:“您原定計劃是十天之后出發前往北,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是否需要取消這一行程?”
費疑舟這會兒本沒有其他心思想其他,不太耐煩地擺了下手,冷淡道:“過幾天再說。”
*
自家藝人忽然人間蒸發,梁靜這個經紀人自然也是心神不定坐立難安,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方面擔心著殷的安危,一方面還要擔心風聲走,畢竟不是什麼彩的好事,即使自家藝人是害者,最后多多也會到些負面影響。
值得慶幸的是,白小松的還算嚴,直至這一天的傍晚,梁靜也沒接到任何一家的擾電話。
晚餐時分,何建勤去醫院食堂買了三份套餐,一份托護士帶給重癥監護室里的陳志生,另外兩份則是由他自己親自送去給普通病房的兩位姑娘。
梁靜向他道謝,隨后又下意識往何建勤后看了眼,狐疑:“你家老板呢?”
“心不好,在樓下煙。”何建勤語氣如常。
“自個兒老婆被綁架,換誰心能好呀。”許小芙唉聲嘆氣,說著說著,眼眶又紅起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如果真是圖財,那總得跟我們聯系吧?尋仇更不可能,格那麼好,見到誰都笑呵呵的,本沒得罪過什麼人……”
“估計就是極端私生。”梁靜猜測,“喜歡,所以把自己的偶像給綁回家了。”
何建勤卻搖了搖頭,道:“我不這麼認為。”
話音落地,梁靜和許小芙都是一怔,困地異口同聲:“為什麼?”
何建勤淡淡地說:“我仔細看了事故現場的照片,那輛面包車是直接朝著前排撞上來,目的很強,就是要重傷阿生。由此可以推測出,綁架殷的人之前做足了功課,知道阿生是的私人保鏢,并且手了得。”
梁靜被他說得一陣張,眉心蹙,道:“可問題就在于,我們沒有跟其他人說過阿生的況。”
“所以我也到奇怪。”何建勤回話,“究竟會是誰,對阿生的背景了如指掌。”
三人正說著話,忽然——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
梁靜下意識探手去自己的電話,到之后才發現聲源并非自己的手機,而是來自于不遠。
梁靜何建勤許小芙愣了下,下一瞬不約而同轉過頭,看向了病房門外。
費家大公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門口。
聽見手機鈴聲響起,費疑舟取出手機,垂下眼睫看向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瞬間瞳驟凜。
費疑舟開了接聽鍵,竭力穩住略微發的聲線,輕聲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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