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了干草編制的發冠，后退幾步乍一看那造型，神似一人。

溫淮心中一，看向后廊下指揮了半天的小娘子，怨氣一溜煙兒的沒了。

那位謝指揮，離開四個月了，依舊了無音訊。

但前去河西河北的船一日沒撤回來，便說明人還在，并沒出意外。

暗的份，怕是還沒到亮出來的時候。

溫淮從雪地里滾了一個雪球，走到溫殊旁，先用絹帕墊在掌心，再把雪球放上去，“要是太冷了就扔了。”

溫殊沒應，目看著遠的雪人，雙目發紅，“多謝兄長。”

是想人想瘋了。

溫淮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上的積雪，咬牙道：“他要是再不回來，我也要瘋了。”

即便他溫淮真瘋了，謝劭也沒回來。

直到年關，溫殊方才收到謝劭的第二封信。

送信的人一風塵，到東都時，上的舊傷已經結了痂，新傷還在淌。

山高皇帝遠，何況還是一位剛登上位置的新帝，獨霸一方久了，便也以為那地方當真了自己的，想做一回土皇帝。

朝廷的人馬進不去，進去了也是被圈在一，要麼被所腐蝕，要麼被攔在外，永遠看不到真正想看到的。

為了找到證據， 謝劭沒跟著船， 走的是暗路。

河西河北的僚也不傻， 船一到， 沒見到人，必然會懷疑。

明面上還有一道份擺在了那，多會顧忌，不敢對他手。但他既然自己選擇了不要份，對方豈能客氣，怕是正合心意。

暗地里死了，誰知道。

知道謝劭人已經到了關口后，從河西河北出來的信使，都會被攔住。

這一趟出來不容易。

信是兩月前謝劭寫的，信使趕在了除夕夜，終于把那封平安信到了溫殊手上，“夫人放心，主子說了，在沒完答應夫人的事之前，他不會有事。”

第119章 因果

信來得雖有些遲，但厚厚幾頁紙，寫滿了他當下的境和對溫殊的相思，把這幾個月的擔憂和思念，全都彌補上了。

知道人沒事，心里安穩了不。

二夫人曾同說，“你父親沒把他翅膀折斷之前，他那傲氣，能登天。”

正如自己之前所想，謝劭的那顆野心并非是后來被出來的，而是從小就埋在了心底，如今魚了海，給了他施展的空間，河西河北沒個結果之前，以他的子，是不會回來。

許是為了穩住，信上還寫了海錯的價格和綢生意的規劃。

心中對未來的期盼躍然在紙上，一家人都等著他勝利歸來。

謝老夫人瞧完了信后，遞還給了溫殊，嘆了一聲，“以前見他無所事事，老在我眼皮底下晃悠，擔心他這輩子沒什麼出息，如今倒是有出息了，人卻又不在邊，也不知道我那一番相，是不是對的。”

沒出息的子孫，也有好，至能一直陪在自己邊。

謝大爺出事之后，謝老夫人的子大不如從前，雖也有說有笑，但已不如往日的神氣。

家族重要，還是人命重要？活了一輩子，到死了，恐怕也無法參。

謝仆怕太過于擔憂，安道：“人生自古兩難全，他那麼大人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母親不必多想。”

新帝上位幾月，朝廷的局勢看似平靜，背地里的暗涌卻不斷。

元氏一倒，朝廷上那些喜歡拉幫結派，替自己找個倚仗的人，頓時沒個方向，如同無頭蒼蠅，有的急于投奔，有的則四奔走，探查著局勢。

而如今朝堂的勢利，無外乎就謝楊兩家。

一朝之中兩位宰相，相互制衡，乃百年來不變的規矩，在利益和局勢面前，昔日的盟友謝家和楊家，也就了對立面。

楊將軍或許對謝家還有幾分舊，但楊家其他人沒有。

先帝駕崩之后，楊將軍的子也大不如從前，侯府之事，多數都是由楊家的世子爺在理。

楊家世子的子與楊將軍有所不同，太平盛世長大的孩子，沒見過戰，所有的心思便花在了家族利益上，把朝廷當了戰場。

一面想拉攏，與謝家扯上姻親，在關鍵時候好掣肘謝家，一面又急于搶在謝家之前，讓楊家后輩占據朝廷的重要位置。

上回謝劭主向皇帝請命，前去整頓河西河北，等楊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后，已經錯失了先機，只能把力氣使在宮中。

科考前，太妃藉著自己的壽辰，將楊世子寫的一篇祝壽詞獻給了皇帝。

那首詞不僅是賀太妃的壽，連帶著夸了皇帝對太妃的孝心。

楊太妃雖沒被封為太后，但先帝也沒有封其他人為太后，皇帝要想在天下人面前樹立自己的孝心，只有太妃能全。

太妃想將楊家世子調配到門下省。

元氏覆滅后，先帝讓楊將軍接手了門下省，如今楊將軍已年邁，尤其是一場病落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來，若起不來了，楊家這宰相的位置，總不能落到旁人手上。

楊家能不能再次回到之前的輝煌，就看這回楊家世子能不能進門下省，任職給事中。

皇帝打了個太極，將事拖延到了明年。

雖沒同意，但也給了楊家的機會。意思很明白，機會他愿意給，但楊家世子得有一個讓他提拔上位的正當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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