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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認錯夫君》第22頁

阿姒側耳靜聽。

唱的是:“隴頭流水,流離山下。念吾一,飄然曠野……”

歌聲愴然,將千里之外的戰火和顛沛流離吹到了暫還得以安寧的上庸郡,江上飄零著的漁船也像一片片浮萍,從世飄來,孤零無依。

在眾多船只中有一艘不起眼的小舟,船夫正搖著槳,往一被懸崖峭壁夾在中間的江流劃去。

,一眉目深邃的漢子正搗藥,他側有位的墨郎君倚窗而坐,大抵是了傷,面無

郎君約莫十八九歲。

眉眼年人特有的的干凈俊秀,但神是超出年齡的矜淡沉穩,這沉穩使得他雖面蒼白,但不減傲寒凌然。

而卻步。

他正定定向遠

漠寒,但很專注。

漢子好奇,不時湊過去看:“喲,遠看人模人樣的,大白日的竟把那盲拖上山,人小娘不從,他還要把人推下懸崖,真是猖狂,不對,”

漢子定睛一看:“那郎梳著婦人發髻!嘖嘖,這些士人滿口仁義道德,說什麼高潔,不也強奪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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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郎君目愈顯凜然。

漢子不正經地嘆息道:“可惜我們的人已折了大半,小主子為了救我又添新傷,不然我們合力把那人兒搶回給您當夫人倒也使得!”

那郎君淡淡瞥向漢子,眉間凝了霜。

漢子雖比他大了十來歲,可被這麼一看,頸側都發涼,忙噤聲搗藥。

江上東風陣陣,送走了往來的漁船,也送來一陣清爽。

江上亭中,年輕男依舊臨風而立,青年姿頎長,溫雅從容。郎亭亭玉立,如水中芙蓉,姿韻天后青及蒙眼布條隨風飄揚,似要羽化登仙。

半山腰石階上。

穿云百無聊賴地往上瞧去,笑嘻嘻道:“居高位,人在側,人間至樂也。別說,郎君和那刺客的婦人,般配。”

破霧沒接他的話。

穿云心想,與郎君聲音相似的刺客行刺了郎君,郎君則用這相似的聲音,把刺客妻子留在邊,不慨:“這可真是孽緣啊!”

漁歌正唱到悲愴時。

“隴頭流水,鳴聲嗚咽。”

“遙秦川,心肝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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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聽得神。

自知年狹隘,眼下也把自安危看得終于一切,未經歷過人世顛沛,也遠遠稱不上心懷天下。

只是今日聽著歌聲,心中無端涌起一愴然,神差鬼使地低喃道:“江南楊柳今仍綠,牡丹何去……”

晏書珩轉頭看

“你去過?”

阿姒果斷搖頭:“未曾去過,我只聽說,似是前朝舊都?”

晏書珩曾在時辯得名儒啞口無言,自認也算善辯。

此刻中卻如梗著一刺。

許久,他淡道:“確是舊都。”

如今國祚猶在,但中原大半疆土失守,世族紛紛南渡,都城從變至長安,再到建康。雖留了個“大周”的國號,然而卻只能勉強稱為“南周”,與前朝又有何益?

阿姒聽了他的話,不無唏噓。

自蘇醒后,過去的事包括往日的見識都被忘了干凈,只剩本能。

邊能接的人不多,偶爾從旁人只言片語中得知關于時局的二三事,大概知道當今都城是建康,國號為“周”。

不知為何,今日提到,心中不自覺悵然,或許是每一個大周人心的痛,又或許,的從前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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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舊都”,不由下意識地想回避,直覺若自己過去和沾上聯系,十有八九不是愉快的記憶。

各自默然吹了會江風,晏書珩轉頭向盡可能遠離四面欄桿的郎,無聲笑了:“既然怕高,便回去罷。”

阿姒如蒙大赦,整個人像即將被曬干的花枝突逢甘霖,一下活了。

按捺住雀躍,溫道:“好。”

下臺階時,阿姒怕他又要讓自己克服恐懼,先發制人道:“經夫君方才提點,我心中懼怕了許多,只是,”

晏書珩笑著看:“只是如何?”

真摯道:“我想牽著夫君的手,我喜歡和夫君執手相攜的覺……”

話說完,自己先被這夫唱婦隨的說辭激出一皮疙瘩。

側人卻很用,握住腕子。

“走罷。”

阿姒任他牽著,這回沒有隔著袖,男子指腹的厚繭覆在腕子上,偶爾有意無意地輕,帶來一礪的意。

覺真是奇怪。

.

折騰半日,總算回到小院。

后來的夫君竟破天荒沒再外出,一道用過飯后,他竟還留下來陪在院中閑坐,阿姒訝然:“你不走了麼?”

晏書珩淡道:“這是嫌我擾了你的清凈,要把我趕到家外頭去?”

阿姒忙辯解:“夫君難得在家,我寵若驚還來不及呢,怎會趕人?”

對面人語氣里夾了笑意:“那便是責備我差事繁多,疏忽了妻子。”

阿姒抓住他擺,作怨婦狀:“夫君你也知道啊……”隨即大度揮手,“不過你辛苦奔波也是為了這個家,我為妻子怎會不知?只求你在外常惦記著我。”

為人婦的時間雖不長,但早已將這又幽怨的腔調拿得當。正暗自得意,肩膀忽地被他輕輕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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