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顧慈回到雲水墅。
江逾白剛上完一節鋼琴課,正坐在琴房練習課後作業。
顧慈走進琴房,手裏捧著杯茶,就倚在鋼琴邊上看著江逾白。
江逾白被看的發虛,是不是覺得自己彈琴太難聽了?
他煩躁地把琴蓋合上,不練了,反正他也不喜歡!
“我不喜歡鋼琴。”他向顧慈小聲抱怨。
顧慈隨口問著:“那你喜歡什麽?”
江逾白想也沒想,說:“我喜歡你。”
輕笑,了男孩的發頂,但那笑意卻未至眼底。
“你沒給我帶茶嗎?”江逾白看著手裏的茶,也很饞。
“沒帶,但是打包了兩份蛋糕。”指了指後桌子上的包裝紙盒。
江逾白聽到這個,臉上生出笑容,從鋼琴椅上起來,直奔著蛋糕的方向。
片刻後,江祁雲走進琴房,他是聽到樓下的引擎聲後便立刻從書房出來,在樓下找了一圈,才見到在琴房。
顧慈抬眸看向他。
形修長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依舊是那一簡單的襯西,清貴且斯文。
一步步向著的方向走來。
江祁雲走到邊,淡聲詢問:“這麽早回來了?”
“嗯,就是普通朋友,隨便聊聊天,用不了多久。”
他又問:“瑜城人?”
顧慈回答:“是吧,現在應該是住在盛州了,上次和甯甯出去吃飯的時候無意間遇上的。”
說話的神自然,也沒有瞞的意思。
他看著手裏捧著的茶,皺眉道:“不怕晚上睡不著?”
顧慈把杯子舉起來給他看,“沒有茶底,是黑糖牛茶,你要喝嗎?”
說著,把茶杯湊到他麵前,吸管已經到了他邊。
其實江祁雲是不喜歡喝這種甜膩的東西,但看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他就著的吸管喝了一口。
“怎麽樣?”
他皺眉,“太甜了。”
“甜才好喝。”顧慈把杯子收回來,卻隨手放下了茶杯,再也沒喝過一口。
看著麵前的鋼琴,忽而問:“你會嗎?”
“會一點。”
江祁雲說會一點,那一定是謙虛的說法。
“我今天在店裏聽到一首鋼琴曲,還好聽的。”說著,哼了那首曲子的調,“這個會嗎?”
江祁雲點頭。
“彈給我聽聽。”的聲線裏帶著幾分撒的意味。
隨後,江祁雲在椅子上坐下,從手機上搜了琴譜,打開鋼琴蓋,試了幾個音,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隨著指尖的躍,緩緩的鋼琴旋律流淌而出。
江逾白原本專心吃東西,這會兒也將目落在了江祁雲上。
他還會這個呢?
顧慈聽著耳畔的縈繞的琴聲,有些失神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一曲終了,江祁雲緩緩收了尾,餘音在琴房繚繞。
“怎麽樣?”他抬眸向,似是等著的評價。
“很好聽。”顧慈表達很肯定的讚許。
“好久沒彈,手很生了。”男人稍稍謙虛了下。
江逾白也被驚訝到了,連帶著稱呼都變了,“爸爸,這曲子什麽名字啊?”
江祁雲說了個名字。
顧慈微垂著視線,腦海中似是有其他場景浮現。
曲名《tassel》,也不是今天下午聽到的。
收回思緒,輕笑著說:“琴棋書畫你都通呢。”
“我不會畫畫。”江祁雲從椅子上站起來,湊近耳邊低聲道:“下次你想聽,我再給你彈。”hTtPs://m.QQΧ9.Cōm
仍是低笑,輕輕應道:“好啊。”
-
夜晚,估計和江逾白在房間裏看書。
江逾白還沒從江祁雲會彈鋼琴這件事上回過神來。
他把書放下,看著顧慈鬱悶地說:“江祁雲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彈鋼琴的人。”
顧慈今天沒有看書,而是抱著速寫本在畫著什麽東西,聞言,手裏的筆停了下來。
“他多才多藝吧。”
聽到顧慈這麽誇江祁雲,江逾白被淺淺的激起了勝負,“那我也要好好學。”
顧慈淺笑,沒說什麽。
重新在速寫本上畫畫。
畫麵上是男人坐在一架鋼琴前,隻有個背影,背景是一片空白。
盯著畫麵出神,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重新拿起筆,一點點補上背景。
想到一點,補上一點。
拚湊著的回憶。
江逾白好奇今天怎麽都在畫畫,於是對畫的東西很有興趣,“你畫的什麽呀?”
“沒畫完,等以後畫完了給你看。”的語氣稀鬆平常,聽不出任何異樣。
“噢,那好吧。”
江逾白很有規矩,也沒有非鬧著要看,反而很是期待的品。
臨近九點,把江逾白哄睡後,顧慈在他房間裏待了很久。
貓睡在江逾白的枕頭邊,睡得四腳朝天。
狗睡在地上的墊子上,亦是睡得滿足。
顧慈看著男孩睡的麵容,仔細描摹著他的五廓。
原來有很多人說過江逾白和長得像。
隻是從未放在心上罷了。
顧慈掖了掖被角,轉離開房間。
-
回到主臥裏,顧慈從藥箱裏翻出一瓶藥,是許久沒吃過的安定片,吃了藥躺下,等著藥效發作。
江祁雲洗了澡出來,見已經躺下了,隻餘下一盞淺黃的睡眠燈。
他在後躺下,手臂一攬,將攬自己懷中。
顧慈的子僵了下,但隨即舒展,像往常一樣聽著他的心跳聲睡。
藥效發作,的大腦昏昏沉沉,意識漸漸離。
淩晨,顧慈哭著從噩夢中被驚醒,當睜開眼睛時,對上男人那雙深邃又滿是擔憂的眼眸。
控製不住的淚流滿臉,安定片的作用讓昏昏沉沉的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眼淚就像失般說著眼角不停落。
江祁雲慌了,他許久沒見過這麽哭,聲線微啞,“又做噩夢了?”
顧慈點頭,聲音哽咽:“嗯。”
“夢到什麽了?”他溫地拭去的眼淚,卻不知怎麽越越多。
“我不知道。”茫然地搖頭。
江祁雲當即抱著,輕著的後背,像哄小孩一樣。
終於,的緒穩定下來,聲音委屈地說:“我想吃芝士蛋糕。”
“好,我去給你買。”
淩晨兩點,江祁雲開車離開雲水墅。
這個時間點所有烘焙店都停止營業了,隻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有售賣。
他買了貨架上擺著的各種芝士蛋糕,又在最短的時間回到家。
江祁雲回到臥室,顧慈沉沉的睡著了。
他不忍心這個時候醒,於是重新在旁躺下。
將纖細的子拉進自己懷裏,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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