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你就這麽不信我？”

“信啊。”宋瓷看著他：“你想讓我怎麽信你都行，可以放我回去了嗎？”

宋瓷不知道薄矜遠說這話的目的是什麽，不管是另一種威脅，還是想要飾太平，都玩不下去了。

真的很累。

宋瓷這副破罐破摔的樣子，分明就是一點都不信自己。

薄矜遠覺心有一種莫名的挫敗，就像是一場勝券在握的遊戲失敗了。

不知道為什麽，薄矜遠的心裏有些東西再也抑不住。

他強迫宋瓷和他對視，有些迫的質問。

“回去？回哪兒？是遲宴給你準備的房子，還是江攸白的酒店？”

宋瓷看著薄矜遠，想手蓋住他黢黑的雙目，但最終隻是無力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薄先生。”宋瓷的手緩緩落在他的左手上，到了那枚戒指：“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訂婚了。”

薄矜遠不再說話，而是定定的盯著宋瓷。

“宋瓷，你這是在對我的仁慈，擒故縱嗎？”

宋瓷覺得這句話的口氣很危險，代表薄矜遠真的要發怒了，害怕被傷害，下意識想要推開對方。

薄矜遠輕而易舉的製住，今天的宋瓷很，皮白的晃眼，麵容像是水晶，因為流淚的原因眼角閃著一抹豔紅。

宋瓷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他在對方越來越近的瞳孔中看見自己悲戚落魄的臉。

薄矜遠的，落在了宋瓷的鼻尖上。

接著又像是一滴雨珠，到了上，銜住了上，變了侵占。

宋瓷整個人僵住，可的手半分也不得，整個人像是砧板上的魚扭。

到宋瓷的那一刻，薄矜遠的心猛跳了幾下，可在他的裏，惶恐又激，不安的索取著。

隻有這樣，他才覺宋瓷還在他的掌控範圍之。

他有點後悔，這三年為什麽沒有去監獄裏探過宋瓷，哪怕一次。

如果有，是不是就可以保護好？

薄矜遠覺自己就像是隔岸觀火的惡人，眼睜睜的看著年的念，一步一步走向大海深淵。

他真的以為自己恨了，為什麽會這麽心痛？

太荒誕了！

宋瓷連踢帶打的終於一把推開了薄矜遠，也停止了薄矜遠糾結又痛苦的吻，狠狠地給了他一掌。

打完那一掌，宋瓷就抱著膝蓋往後，似乎是因為沒想到薄矜遠會做出這樣的事，很害怕。

薄矜遠的臉偏著，刺痛。

但他一瞬間也清醒過來。

宋瓷……

差點害死了宋楚的人。

為什麽要可憐？

慣會蠱人，實則蛇蠍心腸！

自己不可能再喜歡，但也不會再放任出去和任何的男人見麵了。

他坐了起來，了紅腫的麵頰，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又整理了一下西裝，最後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煙，點燃。

煙霧繚繞，屋寂靜，薄矜遠落魄頹靡。

房子裏唯一的聲音，是宋瓷的啜泣聲。

薄矜遠想，還是又把欺負哭了。

可是，為什麽明明都已經把一切想明白了，還是聽見的哭聲就覺得心髒不舒服。

“別哭了，聽著心煩。”

宋瓷沒有停，真的很難過。

不知道為什麽薄矜遠這麽喜歡欺負，但都能忍下來，可為什麽還要踩碎的尊嚴？

薄矜遠，你真的很壞。

我一定要忘記你，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要再喜歡你……

宋瓷一隻手的指甲狠狠地陷了另一隻手的胳膊，跡湧現。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委屈害怕的時候，會下意識無法控製的自，仿佛隻有的痛苦能減輕絕。

薄矜遠忽然說了一句：“我第一個吻的人是你，宋瓷。”

他笑了出來，吐出一口煙：“真差勁。”

宋瓷看他，然後低下頭，沒有回懟一句，覺得頭好痛，是又要睡著了嗎？

真好，嗜睡到來的時候，就可以逃避一切。

很多記憶又迎來了謝幕，它們格外清晰流暢的在宋瓷的腦子裏轉了一圈，然後退場，直到再也找不到。

“你的，真的差勁，就跟你的人一樣。”

宋瓷已經聽不清什麽了，靠在沙發上，哭聲漸弱，變了偶爾下意識的泣。

薄矜遠沒有發現，他把煙暗滅在桌子上，說話時未散的煙霧讓他的眉眼並不真切：“宋瓷，我想該讓你記住，你的人生都是由我掌控，自由與否，也是由我。”

他離開，關上了房子的門。

——

宋楚擔驚怕的待在房子裏，害怕，害怕薄矜遠會心，會原諒宋瓷。

那鋌而走險死養父母又犧牲雙不惜得來的幸福，最終就會煙消雲散。

好在很晚很晚的時候，有人敲響了門。

是薄矜遠。

他站在門外，服有些，是來的時候太著急了嗎？

宋楚又驚又喜，薄矜遠很來家裏找自己，總說要等結了婚再住在一起。

剛按下門鎖的遙控，那個人就推門走了進來，有些急。

“阿遠哥……”

宋楚的最後一個音節，被薄矜遠突如其來的吻堵了回去。

愣在那裏，反應過來後又急忙回應。

薄矜遠一定煙了，宋楚想。

片刻後，薄矜遠鬆開了，迷茫的看著的。

和宋楚接吻，為什麽沒有心髒跳的覺？

宋楚的麵容出的紅，抓住薄矜遠的領帶低下了頭，慶祝自己在他心中又近一步。

薄矜遠的聲音很重，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麽：“楚楚，你的很，很甜，沒有苦。”

“阿遠哥……”宋楚躲進他的懷裏，覺得這些話有些骨。

薄矜遠的臉靠在宋楚的肩膀上，著孩兒的溫暖和刻意討好，心裏卻很。

他握宋楚的腰，可一閉眼，腦子就自將手裏的人換了宋瓷。

宋瓷的蝴蝶骨很，像是的蝶。

但是再一睜眼，麵前又變了宋楚。

薄矜遠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直到抬眼，看見了青白的月亮，仿佛在往下沉。

“楚楚，今晚的月亮好。”

宋楚笑了笑：“月亮有什麽好看的。”

薄矜遠的視線飄得有些遠：“是啊，月亮……有什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