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僅有幾次一起洗澡畫面涌腦海，小孕婦轟地一下小臉就紅了猴屁。

那怎麼能是洗澡呢。

那完全是被練還差不多！

“我……”男人灼灼目下，小孕婦說話都磕起來，“我……我剛剛吃多了，還有點撐，怕等會洗著洗著會不舒服，所以……所以叔叔你先洗，等你洗好了我就去洗。”

“……”

知道是害了，戰冥寒也沒再為難，就只是說了句乖乖等我后就去了浴室。

蘇暖暖有注意到他手上拿的是一套黑的睡，而不是睡袍。

印象里，他平時是不怎麼穿睡的，似乎那套睡也是嶄新的，所以——

老男人選擇穿睡，還是不想讓看到他的傷口？

在秦家時，他總找各種理由不讓看，礙于那是在別人家，不好跟他爭什麼，可現在都回到自己家了，就是把他了也得看看到底是把他傷了什麼樣子，他才會這會藏著掖著不給看。

正思忖著要不要等下直接沖進浴室里殺老男人個措手不及，剛剛被他隨時丟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而浴室里這時已經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蘇暖暖原本也是隨意的一瞥，畢竟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的應該也就是沈烈，然而屏幕上備注的名字卻是——蘇聽雨。

盯著屏幕，眼前走馬觀花地閃過這些天來的點點滴滴。

最后定格住的是戰螢雪忌日那天墓碑前擺放著的那束還帶著水的向日葵。

蘇暖暖也想起之前剛到云都時，偶爾一次跟蘇聽雨聯系時告訴說，已經攢了足夠的錢，現在又和戰冥寒分手了，那基本也就不會再聯系戰冥寒了。

猶豫幾秒，蘇暖暖咬將戰冥寒的手機握在手里到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電話剛一接通，蘇聽雨弱無比的嗓音就過聽筒傳過來，“戰先生。”

“姑姑，是我。”

“……”那端突然一陣死寂。

但蘇暖暖知道，蘇聽雨還是在聽著的，事到了這一步，也不怕會刺激到，就只是遵從自己的心意說著，“抱歉姑姑，我沒辦法和他分開。”

“……”那端仍是沒出聲。

著窗外無邊的夜，一種從靈魂深發出來的無力忽然瘋狂地席卷著蘇暖暖整個人。

“是我又主要跟他復合的，因為我發現自己本就沒辦法離開他，也是我纏著他非要讓他帶我回來京都的，姑姑，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再跟他也不要再找他，更不要再給他任何的力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固執的很，認準了他就是他，這一次，除非是我死，否則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誰阻攔都沒有用！”

不知過了多久后，那頭傳來一聲低又無奈的嘆息。

“知道他傷了？”半晌，蘇暖暖聽到蘇聽雨這麼問。

蘇暖暖嗯了聲，末了又說，“跟知道他傷關系也不大，是我沒有辦法一直過沒有他的日子，我他，姑姑，我真的他！”

眼神落在種植雛的那片地方，院子里有夜燈一直亮著，倒沒有那麼黑，只是隔得遠，雛又才剛剛冒出新芽，還什麼都看不到。

可在蘇暖暖眼睛里，那些雛正迎風開放的熱烈，就如同對戰冥寒的一樣，“我知道我這樣自私，可是姑姑，我長到這麼大，想要的就只有他而已，我真的沒辦法放棄，所以我求你，不要再跟他說什麼，問題都出在我，你要怪就怪我！！”

從電話接通到現在，蘇聽雨怎麼會聽不出來這麼護著戰冥寒是什麼意思？

就這麼怕會給戰冥寒力嗎？

想到戰冥寒就不由想起戰螢雪，的人，如果還活著，一定也會像蘇暖暖護著戰冥寒這般護著。

不，是一定比這還要更甚。

那一年，還那麼年輕，每天那麼辛苦的活著時，都為想好了這一生要怎麼活。

甚至，都想到，如果有一天注定要比先離開這個世界，得把給一個最放心的人來照顧！

就怕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的，沒有勇氣再活下去。

而其實也正是因為戰螢雪寫給的書上要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著，蘇聽雨也才讓自己這麼撐著一口氣到現在。

不然，早在辦完的葬禮后就追隨而去了。

這一次，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蘇聽雨的聲音，雖說蘇暖暖是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可想到蘇聽雨的，到底還是擔心起來，“姑姑？”

“我還在呢……”蘇聽雨回應。

聲音里的哭腔把蘇暖暖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擔憂蘇聽雨的，蘇聽雨又何嘗不擔心呢，肚子里的孩子也流著戰螢雪上的呀，是孩子的姑姑啊！

那麼疼戰冥寒這個弟弟，知道自己就要當姑姑了，該會有多開心！

“沒，沒事，暖暖，姑姑沒事，”蘇聽雨輕泣著回蘇暖暖，“姑姑，姑姑只是想了。”

“……”

語氣里濃郁的思念聽得蘇暖暖鼻子狠狠一酸，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蘇聽雨這時娓娓地向說著，“我今天生日，所以就去從前我和常去的蛋糕店訂了個蛋糕，買回來了才發現是吃的口味，心里面一時難的很，就想著給戰先生打個電話想讓他清明節去看時，給買個蛋糕過去，在那邊一定沒人會知道給買蛋糕吃的。”

蘇暖暖強忍的淚水在聽完最后一句話后，嘩地一下落了下來。

這一刻，想起之前自己不知道在哪兒看過的一句話——

所有的事都有盡頭，可唯獨思念沒有。

蘇聽雨和戰螢雪在最好的年紀里相，卻沒有能相守，世界上最深的痛也不過于此。

通話結束后，蘇暖暖坐在沙發里發了陣長長的呆。

然后視線落向浴室的方向，從剛剛到現在快有二十分鐘了吧，除卻生理期不方便時，也沒見過戰冥寒洗澡會用這麼久的時間。

下一秒，若有所思地從沙發上起。

不讓看是吧，偏要看。

小心地瞅了眼腳下的拖鞋，嗯，是防的！

纖白的小手落在擰開門把鎖的那一秒，蘇暖暖不忘叮嚀肚子里的小家伙。

媽媽現在要帶你去調戲爸爸了，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你可得穩一點，不準拖媽媽的后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