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川這個人靠譜歸靠譜,可我總覺得他上有一說不出來的氣,亦正亦邪的,眼看景熙二十二歲就要到了,為保險起見,冥寒,我看我們還是再給景熙請個保鏢吧,正好今天你二哥也在,讓他也幫忙考驗一下,你覺得呢?”
老爺子憂心忡忡地說完這些話,神間里盡是對戰景熙未來的擔憂。
“他如果非要來,你請一百個保鏢也沒用。”良久后,戰冥寒面無表地扔出這麼一句話。
老爺子長嘆口氣閉了閉眼,“那難道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景熙死嗎?”
“當年您做那樣的決定時怎麼就沒這樣想過?”
輕描淡寫的口吻聽得老爺子心口重重一痛,“我……我當時是真沒想會鬧那樣,我只是……”
只是什麼,到后來他自己都已經說不下去。
“可景熙是無辜的啊,那時不過才剛出生,知道什麼?”老爺子不甘心,更不愿意看到他就是這麼個態度,“冥寒你是親叔叔,你不能不管啊,再有你想想,可是跟暖暖那丫頭同歲,……”
他不提蘇暖暖還好,他一提及,戰冥寒的臉瞬間難看下幾分,“連這種事都要扯上,我看您真是老糊涂了!”
他語氣森冷的將老爺子噎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我這不是也沒說什麼嘛,你做什麼這麼大的氣?”
說著也覺得有些委屈,“說起來當年要不是因為景熙你也不會把帶回家養啊,給這麼優越的生活條件十年,我還不能拿舉個例子了?”
書房里沒有開大燈,戰冥寒站的位置又有些昏暗,他側目看過來的那個眼神迫到了極致,“您再說一遍?”
“我……”老爺子張了又張,可終是沒有膽子再將那些話再說一遍,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這個小兒子有多張狂又有多護短,姜靜雅那里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定了定,他慫下臉來不自然地道,“那你說吧,景熙這個事要怎麼理?反正我現在是不放心邊只有周硯川這一個保鏢。”
戰冥寒視線移向窗外,須臾,他冷笑一聲,“您真這麼擔心景熙這個孫嗎?”
“你這說的什麼話?!”老爺子瞠大眼睛,“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孫,我難道還假擔心不?這些年來我為的事了多心啊,我大半的養老錢都給了,就只為能活得開心些,我要是不疼不擔心我能這樣?!”
聞言,戰冥寒眸眼里的冷意更深重了些,“既然如此,您還為什麼要用這麼迂回的方式?”
老爺子眼皮重重一跳,果然就聽他冷漠地繼續說道,“把老大出去做個了結不是很好?”
他話音堪堪落下,老爺子就大力地拍了下桌子,“混賬!事是這麼算的嗎?!”
力道大的一旁的宣紙都落下層層灰跡。
……
初秋的深夜花草上都開始要冒珠了,困意漸漸上來,蘇暖暖剛要準備跟戰墨堯說再見,他手機就響了。
他很快地從袋里取出手機,眼神里有幾分淺淺的期待,卻在看到信息的那一刻,又緩緩地沉了下去。
猜測到他這是在等誰的電話后,蘇暖暖不聲地笑了下,爾后聲音小小地跟他說道,“二叔我先回去睡了,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戰默堯點點頭。
院子大,也沒有太著急的事,蘇暖暖就慢慢地踱步走著。
臨回到別墅里時,聽到戰墨堯溫厚的嗓音,他在打電話。
“找到了就好……我知道了……今晚看著別再讓跑……等我回去,我會解決……”
回眸,看著他拔的背影,眉心了,莫不是,二叔真要墜河了?
林羨羨,戰友的兒,聽起來就很搭啊!
直到上了樓,蘇暖暖滿腦子里還都是戰墨堯和還未見過面的林羨羨。
倒不是對戰墨堯的事非要關注這麼多,是真的沒有辦法忘記當年他未婚妻去世時,他站在的墓碑前黯然傷神,卻還要承他未婚妻家人侮辱的場景。
跟林婉瑩突然去世,也在墓園被蘇宏國指著鼻子罵太像了。
還那麼像的是,們都是那麼突然去世的,連一點要告別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們這些活著的人。
太痛了。
而現在已經有了戰冥寒,當然也想戰墨堯邊也能有個人陪著他。
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靜寂的樓梯間里,聲音格外的突兀,蘇暖暖嚇了一跳,看到號碼是戰冥寒,隨即掛斷,然后發了條微信過去。
[打電話有什麼事?]
過了好一會兒,那頭再回過來,簡短的兩個字。
[過來]
?
深更半夜的,又是在老宅,沒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叔叔,我都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咱們再說好不好?]
很快,手機就又傳來一聲振。
[別再讓我說第三次]
連標點都沒有的一句話,卻看得蘇暖暖頭皮一陣陣麻。
也懂了他這是要去他房間的意思,可怎麼敢,他房間在二樓,樓下就是老爺子的房間!
鎖好手機,就只當沒看到這句話地繼續上樓,和景熙的房間都在三樓。
一只腳剛踏上三樓的階梯,后忽然一陣颶風來襲,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就被一大力捉住,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便被男人抵在了冰涼的墻壁上。
鼻息間里盡是他上那種剛又健康的男人味,西裝外套已經了下來,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黑襯衫的加持下,棱角分明的俊臉愈發深邃迷人,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神又的野!
黑沉的眸子就那麼直直地盯著,針落可聞的空間里,蘇暖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瘋狂的心跳聲。
咕咚!
對著他的結咽了口口水,“你干嘛,快放開我!”
戰景之不在,周硯川就睡他的房間不說,戰墨堯的房間也在二樓,他隨時都會回來的。
戰冥寒眼神沉沉地鎖著,“我想要干什麼你不知道?”
他聲音也算正常,而且面上也正正經經的,全然沒有一點說葷話的樣子,可莫名地,蘇暖暖就覺自己的臉頰熱了起來。
他記得,晚飯期間,他好像喝了一小杯酒。
“我……”咬咬,“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子,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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