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冥的車穩穩的停在京和醫院大門,他剛下車,迎麵而來的宮韓跟宮晟包括宮千羽的母親穆玉,均是氣勢洶洶的朝他圍了上來。
“四弟,你把我們千羽關起來算怎麽回事?爸都給你氣病了,你這次未免太過分了,就算我們千羽做了什麽,可他好歹是你的侄子,你有什麽過不去的事,就不能私下跟你大哥商量嗎?”
穆玉一上來就聲淚俱下的指責著宮冥,兩天沒見兒子了,擔心得吃不好睡不著,偏偏家裏那個窩囊廢還說讓他家四弟替他們教育教育兒子。
看他是瘋了,宮冥在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兒子落到他手裏,半條命恐怕都得沒了。
聽說,當年他在國外開的賭場,夜場之類的,若是有人壞了規矩,那都是斷手斷腳的存在。
如今他竟然不念及親,把宮家唯一的長孫給抓走了,真是要反了天啊!
不過這樣的話,隻敢放在心中想想,卻不敢直接對著宮冥說。
知道以娘家的實力要單獨跟宮冥做對抗,恐怕會兩敗俱傷,所以非必要,並不想跟對方撕破臉皮。
偏偏家裏那個窩囊廢又不管事,現在連唯一的希宮千羽都被關了起來……
的人生幾乎無了。
這時一旁的宮晟跟宮韓見狀也是紛紛上來添油加醋,畢竟這種事,他們無比的擅長。
他們實力比不上宮冥,卻總是喜歡在有機會搞他一筆的時候,落井下石。
“我說四弟的,你這次的確不太道德了,怎麽說你也是千羽的小叔,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談呢?你看你,把父親給氣什麽樣子了。”
“還是說咱們四弟本就不承認千羽是他侄子?”
“也是,畢竟四弟跟我們並非同個母親,有點私心也是正常。”說這話的正是宮韓,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在指責宮冥為了穩住地位,不惜傷害侄子,甚至是要將他下臺。
而這話,他是故意說給穆玉聽的,好讓對方對宮冥的敵意來得更深一些,到那時,宮冥在這京城的對手,便又多了個穆家,這樣他們兄弟二人就更有勝算了。
宮晟也適時的幫腔:“是啊,想來四弟與我們不同個母親,對待千羽,恐怕確實是了些,畢竟不同脈,這倒也是能理解。”
果然,穆玉聞言,臉立即沉了下來,冷眼盯著宮冥道:“原來宮家還有個不承認自己脈的人,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難怪外頭都說四弟你冷無,六親不認。”
“我原本還不信,這會爸都病倒了,看你怎麽跟外頭代!”
聞言宮冥微瞇了下雙眸,掃向周遭的人,目冷得讓所有人都覺渾發寒。
這些人真是好得很,明明是他們先來挑釁,卻是說他不孝順,不仁義,還顛倒黑白的抹黑他,還真是夠無恥的。
“這事,我跟父親談。”留下這句話,宮冥越過眾人,徑直往裏走去,他不屑於跟這群臭魚爛蝦做爭執。
“大嫂,你瞧他多狂妄。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本來回家就,久久回來一趟,還搞得像我們欠他似的。”宮晟忍不住抱怨道。
他向來最討厭宮冥那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模樣,仿佛全世界都該跪他一般。
“就是,我們把他當家人,他這個統不正的私生子反而還嫌棄起我們來?想來定是擔心千羽威脅到他的地位吧?”宮韓繼續添油加醋,
“老三,這件事,咱們還是等爸醒後再說吧,萬一爸醒來後,還要繼續袒護四弟怎麽辦?”穆玉擔憂道。
“大嫂說的沒錯,這次必須讓爸公平做主了,絕不能任由爸偏頗宮冥那個逆子!”宮晟附和道。
穆玉點了點頭,這才帶領他們走進醫院,趕去探宮長卿了。
此刻,醫院的vip套房。
“父親。”宮冥站在病床邊,垂首喚道,他的神態恭敬而疏離,哪怕宮長卿躺在病床上,依舊無法影響到他對父親的態度。
他對父親沒有記憶,他隻記得兒時的他,常常被稱為沒有父親的野種。
從懂事起,他便沒有父親。
而同意回宮家,不過是為了了卻母親臨終的心願,母親想要他認祖歸宗,想要他活得堂堂正正。
可惜他還是讓母親失了,宮家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他。
哪怕他努力為他們做盡一切,也還是喂不這群白眼狼。
“嗯,坐。”宮長卿聽見來人,輕哼了一聲,連眼眸都不曾抬起。
他心裏清楚宮家能不落寞,全靠這個兒子,再加上當年他的確對不起他們母子兩個,所以即使他的心再怎麽有氣,也從來不會對這個兒子有什麽不好的態度。
宮冥在他病床前的椅子坐下,靜靜凝視著這張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容,淡漠的問道:“父親找我何事?”
“我聽說你把千羽給關起來了。”宮長卿沉默片刻,語氣略顯嚴肅的問道。
宮冥微微擰眉:“是。”既然瞞不過父親,索他也不否認。
“為什麽?千羽再怎麽說也是你的侄子,難道真像外頭的傳言,你怕他威脅到你?”宮長卿皺了下眉。
宮冥抿沒說話,隻拿一雙漆黑幽深的雙眸注視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是因為千羽的份?”宮長卿猜測的問道。
“父親,你知道,這個掌權人,從來都不是宮家賜予我的。”宮冥的言外之意,十分明顯,宮長卿也是聽出來了。
的確,如今的行,是宮家靠他,並非他靠宮家。
外頭的人也許不知,可他這個做父親的,卻十分清楚。
他前三個兒子,沒一個有出息,唯獨這個他晚年在外那段史生下的小兒子,卻是天縱奇才,在商業方麵,極天賦,短短幾年的功夫,就讓整個宮家,在A國徹底崛起。
宮家能有今天,他付出了多心,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而他在外的另一層份,卻是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太知的。
“阿冥,千羽是咱們宮家的長孫,無論他做了什麽,你作為叔叔應當寬待他才是,至於現如今的局麵,外頭人不知,可我知道,他本無法支撐起如今的宮家呀,這樣你還有什麽顧慮呢。”
“連父親也是這樣想的?”宮冥冷嗤一聲,目嘲諷。
農夫與蛇的故事,他今日算是見識了。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我們宮家,需要新鮮的,不能再讓宮家沉寂太久了,況且千羽很快就要跟程家的小訂婚,你這樣做,被傳出去,我怎麽向程家代。”宮長卿沉痛的說道。
“我去代,可以放他,不過不是現在。”丟下這句話,宮冥就想離開。
誰知卻被門外聽的幾人推門而還擋住了去路。
穆玉一步邁上前來,憤慨的指控:“四弟,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人,虧我之前還袒護你,如今你卻要為你的地位至千羽於死地,既然如此,我便隻能報警理了,這家務事本不該傳出去讓人笑話,可現在,我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
“大嫂準備報警抓誰?”宮冥危險的瞇起了眼睛。
“除了你這個罪魁禍首,還能是誰。”
這時宮晟跟宮韓也附和著:“四弟,這次你真的太過分了,大嫂如此給你麵子,而你是半點不顧及親。”
宮長卿忽然咳嗽一聲,打斷們的話,“夠了!”
穆玉忙收斂住怒意,轉扶宮長卿躺下。
“歡迎你們報警,替我省事,看看警察是抓我還是抓他。”宮冥丟下這句話,毫無留的走出了病房。
這句話讓穆玉的心咯噔了一下,難道兒子真犯事了?
不敢賭,畢竟宮冥那語氣跟眼神,不像是在說笑。
“爸…您一定要為千羽做主啊,四弟他簡直冥頑不靈。”穆玉把主意打到宮長卿上,眼下不敢輕舉妄,但是隻要宮長卿繼續賣賣老臉,宮冥怎麽說也會看看父親的麵子的,隻要能將兒子放出來,到時候就算犧牲一些東西也值了。
“玉啊,阿冥已經答應過段時間放人,你就先消停點吧。”宮長卿沉了片刻才說道。
他了解這個兒子,這已經是他極大的讓步了,若是在糾纏下去,恐怕又會惹惱了他,屆時別說千羽能不能救出來,隻怕他們也討不了好,這孩子雖有宮家的脈,卻比宮家任何一個人都要狠,尤其是對待敵人,手段更是毒。
而宮家另外兩個愚蠢的兒子,他本不屑於當做對手,偏偏那兩個蠢貨還總是要去招惹他,這點,宮長卿看得十分清楚。
所以,他不能因小失大,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這件事被鬧大,不然的話,到時候丟人現眼的還是宮家。
“爸,您未免太過於偏袒四弟了,千羽再怎麽樣也是您的孫子啊,以前你偏袒他也就算了,這次可是他把千羽害這個樣子,您還幫他說話,你……”
“行了,別忘了,宮家現在是誰在說話。”宮長卿不悅的提醒了一聲。
而這句話恰恰刺激了穆玉,憤怒的指了指:“好,好,你們都幫他,那我倒要看看,千羽要是有個好歹,你們誰能負責。”說完,便扭著腰肢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