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你說的,帶你‘小男友’回國一趟,時間安排好了嗎?”
“下個月?不行。”
“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
“無論如何,這個月必須回來,機票、住宿我來報銷。”
再不回來,他怕某人連夜拖家帶口搬走。
——
清明這日,涼微雨。
長華陵園絡繹不絕,來往祭拜的人,不顧風雨,只為前來緬懷逝者。
周氏夫婦陵墓前,更是花圈層疊,鞭炮連天。
周夢岑率領族人親者幾十余人,一一上香祭拜,讀祭詞、行大禮、告亡魂……
周氏夫婦陵墓地理位置本就獨特,與公共陵墓相距甚遠,周夢岑也不想太過張揚,便在四周都安排了保鏢。
有記者前來,也不能,只遠遠拍幾段模糊的視頻,約可見周氏集團董事長清瘦修長的黑背影,旁人為其撐著一把黑骨傘,偶爾拍到正面,也是神憂傷凝重,前的白山茶花格外奪目。
而的樹林之后,同樣停著一輛黑庫里南。
車窗降下,秦墨倚在窗邊看了許久,目深邃。
祭拜儀式舉行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束,陸續有人離開散場,而那道黑背影一直立在陵墓前,低著頭,一旁有蘇琪陪著。
這個畫面不令秦墨想起七年前那則新聞,站在同樣的地方,捂著臉失聲痛哭,最后暈倒被送去醫院,住了幾天院。
秦墨回想那個時候,他正在做什麼?
遞出國留學申請、收拾行李,然后毫無留離開。
或者說,對這個世界毫無留。
混蛋的。
可那個時候,他以為即將為別人的新娘。
“鐘老要過去嗎?”
秦墨回頭,看向后座的鐘先。
鐘先已經摘下老花鏡,正拭著眼角不停的眼淚,聲音哽咽抖。
“不了。”
昨日鐘先應約前去頤和公館吃飯,看到秦墨親自做的那一桌菜,十分驚訝,每一道竟都是他喜歡的,甚至一些菜除了他的太太和書,旁人本不會知曉,便不由詢問秦墨如何得知。
秦墨坦然回道:“不瞞您說,這一桌菜,是特意向周總請教過的。”
鐘先很是訝異:“你是說夢岑?”
秦墨微微點頭,往日矜冷的眸,似乎在提起周夢岑時,會不自覺出一。
鐘先便好奇:“你們之前認識?”
秦墨笑而不語。
鐘先回想起那次企業峰會,兩人見面的場景以及周夢岑眼神的躲閃,便多有些明白兩人之間的關系,只是他不確定,兩人的關系,是否跟書有關系。
他仔細打量了秦墨的眉眼,心中多年不解的疑,忽然有了眉目。
“秦生跟夢岑在大學,是如何認識的?”
“辯論賽。”
“是有聽父親提過,夢岑大學參加過辯論賽,你們一個隊?”
秦墨搖了搖頭:“我們算是棋逢對手吧。”
“聽起來很彩,不知輸贏如何?”
“是個心高氣傲的生,輸我一次,便會想辦法復盤,下次再贏回去。”
“那最后……”
“當然是贏了。”
最后,他的眼里、心里永遠只有周夢岑,哪里還有什麼反方正方。
就像這段即便已經斷了許多年,可只要一出現,他便會繳械投降。
Willian教授曾說過,任何投資一旦涉及,就別計較得失。
秦墨以為,與亦是如此。
可直到再見,才知道自己本無法做到不計較。
他第一次正視自己的,是想完完全全只屬于自己。
“鐘老跟周家關系很好?”沉默片刻后,他轉移話題,問鐘先。
鐘先心中大致已經確定他的份,便不再瞞:“我跟父親是戰友,生死之。”
生死之的戰友,已無需多言,秦墨便明白其中深厚。
他有許多疑想向鐘先請教,只怕太過唐突,便沒有多言,鐘先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息明日周家祭祀,他作為戰友,也想去祭拜一下。
秦墨便順勢提出自己明天有空,可以與他一同過去。
兩人一個小時前抵達,直至祭祀活結束,眾人漸漸離去,陵墓前只剩下周夢岑,其他人與周圍的保鏢也撤得遠了些。
鐘先看著那道孤零的背影,嘆道:“當年我若早點知道周家出事了,就不會讓一個人面對。”
秦墨沉默,心中亦是自責。
“秦生,或許我的請求會有點荒唐,但我還是有個不之請。”
“您說?”
“小夢父親的死一直是個謎,也不愿意相信父親是自殺,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搜查,但查到了什麼不愿跟我說,無非是怕我被牽扯進去,就像當年外公一家也蒙冤許久,秦生以后與小夢來往頗多,如果遇到什麼困難,還希你能手幫一把。”
秦墨先是愣了片刻,顯然是沒想到,鐘先突然會如此托付他,而后才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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