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來到8號公館附近,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周夢岑讓他停車。
秦墨親自下車扶符姨下來,而后立在車邊,十分自然地向周夢岑出手。
周夢岑彎著腰頓了兩秒,手輕輕搭在他掌心,低聲說了句“謝謝”。
借著他的力量,從容下了車。
心卻不再平靜。
剛站定,秦墨遞過來他的手機,屏幕亮著一個二維碼。
“加個聯系方式吧。”
“照片我選好,晚上九點發你。”
他說得那樣鄭重,像是在定一場約會時間。
——
晚上,八點五十五分。
周夢岑理完所有事后,站在窗臺前,靜靜盯著那盆已經完全盛開的山茶花,仿佛了一縷月披上,流溢彩。
他不應該告訴時間點的。
這讓一整晚都沒法靜下心來工作,每隔一分鐘就想看下手表時間,從七點到現在,像是被下了蠱。
八點五十八分,周夢岑點進與他的聊天界面。
兩人雖然下午加了彼此的私人微信,但上面只有系統那句已為好友的提示。
他們頭像都很簡單,但意外地撞了。
他是一個白底草書的“秦”字,而是書學書法時,用筆寫的一個“夢”字,看不出什麼字,像是漫畫里的風格。
干干凈凈的頁面里,兩人頭像湊一起,乍一看還以為是頭像,讓人想非非。
再點進朋友圈一看,比空白的一片好一些,他起碼轉了幾篇文章,雖然不是票分析就是人工智能。
不過寥寥幾篇,很快就翻到底,周夢岑正打算退出時,手機忽然震了幾下。
退到聊天界面,果然是他發過來的照片。
只有三張。
兩張和符姨的合照,一張低頭看著符姨笑的,一張抬頭看向鏡頭時的抓拍,笑容還算自然真切。
剩下另一張是和他的合照,符姨拍的,兩人全鏡,靠得也很近,只是表有些微妙,頭頂的薔薇花看不到多,角度很隨意,甚至有些歪,好在兩個人值兼高氣質優勢,還算養眼。
周夢岑倚墻來回看著那三張照片,忽然就有些慨。
如果……如果當年真的帶他回了周家,他們也一定會在這薔薇花房前留下合影。
這些照片里,還會有父母的影。
然而,一切終究了不可彌補的憾。
再也回不到過去。
即便再相見又如何,越來越多的集,只會讓兩人的生活更加糟糕。
眼下周夢岑最擔憂的,是他們住得這麼近,遲早有一天,他會見書,然后發現書的份。
周夢岑甚至料想到,以秦墨的格,知道書是他的兒,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舉。
可他都要結婚了,不該讓書擾了他的人生。
正頭疼時,書推開門,探頭進來,喊了聲“媽咪”。
周夢岑將手機放下,抬手讓進來。
小姑娘一溜煙鉆進懷抱,說要跟一起睡。
周夢岑摟著,笑容有些無奈:“故事也給你講了,怎麼還睡不著覺?”
“明天開始,要好長時間看不到媽咪……”
書讀的私立小學,每學期都有研學旅游,這次是去歐洲四國——英法意瑞,時間稍微長一點,要十二天。
周夢岑著腦袋安:“出去走走也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忽然,有個想法在腦中閃過,但看著兒把小腦袋埋懷里的模樣,又不忍心開口。
等好不容易把小姑娘睡著,周夢岑起準備去書房,想聯系Allen如今在何,放在床頭柜的手機忽然響起視頻電話。
周夢岑俯拿起手機,卻在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名字和頭像時,一個抖,手機差點如燙手山芋落。
秦墨!?
周夢岑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又看了一眼,確定是他。
像是周寂靜的一片黑夜,忽然從天而降了一顆火球,轟然落平地,砸了個天坑。
周夢岑心“撲通撲通”跳著,握著手機大氣不敢出聲。
大概是他按錯了。
這樣安自己,手機鈴聲卻沒有掐斷,仿佛在與什麼較量。
周夢岑怕吵醒書,只能走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氣,按了轉為語音鍵。
電話被接通的一瞬,兩頭氣息驟然窒息。
一個像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接通,一個像是在確認對方是否是本人。
靜默了幾秒,周夢岑無意識著一片山茶花瓣,率先開口:“秦先生有事?
“沒事。”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通過電流傳耳,更增添了幾分磁,在寂靜的黑夜又顯得慵懶溫醇,像是在耳邊低語。
不知是不是只穿了單薄真睡的緣故,周夢岑不住渾栗,指尖一,那細膩的花瓣毫無預兆被折斷。
盯著被自己摧殘的花朵,心疼地說不出話來,卻連呼吸都不敢有波。
沉默間隙,又聽秦墨淡淡說道:“我以為,周總喜歡過河拆橋,收了照片就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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