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活在好的回憶中,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秦墨看著,卻忽覺心底一陣刺痛。
他從平靜的眼神里,讀出了一歆羨。
“當時,你為什麼……”
此時此刻,兩人靜坐一室,難得心平氣和,秦墨又得知了當年的一些事,心里有很多話想問。
想問七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想問既然是真心喜歡自己為什麼又要提分手,想問父母相繼離世那段日子,那麼難熬為什麼不來找他。
想問,跟那人……過得如何。
他心疼從前如驕燦爛,如今卻被打磨得只剩清冷孤獨。
唯一的溫或許只給了的兒,和這位已經忘了的符姨。
“什麼?”
周夢岑怔然回神看他,好像沒聽到他的話。
“沒什麼。”
看著的眼,秦墨又不舍得再苛責。
的確,當年無拋棄過自己,可當時的又何嘗不是一個人,站在霧里看不見前路,迷茫又無助。
也是這一剎那,秦墨看著那張午夜夢回讓他痛不生的臉,清晰出現在他面前時,忽然就釋懷了。
過去的就過去了吧,無論經歷了什麼,只要能再相遇,對他來說都是萬幸。
他不說話,周夢岑卻開口了。
“你什麼時候搬來這里的?”
“上個月。”秦墨并沒有提之前租了8號公館的事。
周夢岑算了下日子,那是比要早,可能是真的巧合了。
“怎麼想到租這里?”
周家以前的住宅,只要查一下舊時新聞和資料,就可以查到,倒不是多想,只是海城這麼大,高檔的小區也不,憑他的能力,買一棟千萬別墅也不問題,為什麼要搬來這個雖有歷史卻已經老舊的小區,還不能買,只能租。
周夢岑低頭喝了口湯,抬眸便直接撞上秦墨的目。
這頓飯,他其實沒吃什麼,只是隔著餐桌,時不時注視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此之前,秦墨看的目總顯得幾分憤恨和冷漠,但今天在他家里,神卻有所不同。
溫、憐惜、懊悔……
這三個詞蹦出來時,周夢岑呼吸一緩,沉在他極深的眸里,無法彈。
就這樣,兩人對視了數秒,明明沒有給出回答,他卻好像不打算回答,像是無聲的暗示。
一時間兩人無話,只那種微妙的氣氛暗香浮,一個念頭剛要冒出,周夢岑便強行按了下去,急之下替他回答了。
“是因為你未婚妻?”
住在這里,除了地位象征,無非是環境優、安靜清幽,適合一大家子生活。
周夢岑想起當初父親租這里,就是為了娶母親來海城,作為婚房……
口忽然有些難,意識到原來他和父親是一類男人,會把另一半并自己的人生規劃中,甚至可以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事業。
周夢岑呼吸急促起來,無法控制自己思緒快速非轉,想到不久之后,這里會迎來真正的主人,坐在這個位置,與他伉儷深……
秦墨怔了片刻,想要解釋,“不是……”
“小夢……”
忽然,睡夢中的符姨呢喃了兩句,又像是被噩夢驚醒,巍巍抬起手,周夢岑起走過去,握住雙手。
“符姨,我在。”跪在沙發旁,像安哄小孩睡,輕細語。
秦墨也過去蹲下,轉眸看向周夢岑,心口更是難言。
——
在周夢岑耐心安下,符姨從噩夢中出來,手不再抖,緩緩睜開眼。
“小夢?”
“是我,符姨。”
周夢岑鼻子一酸,知道認出了自己,將下靠在手背,輕輕磨挲著。
符姨有片刻清醒,了尖瘦的下:“你怎麼又瘦了?”
周夢岑嚨一,發不出聲音來,只是搖頭,眼中升起迷霧。
“小夢啊,你別太拼命,累壞了自己,書怎麼辦?”符姨一臉心疼看著,老淚縱橫,“我知道,你想完你父母的心愿,可符姨知道,他們也只想你做自己,想要你好好的,幸福、快樂,周家能回到如今,你已經盡心盡力了……”
周夢岑點頭,聲音哽咽:“我知道。”
“符姨老了,不能陪伴你跟書了,符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書,怕你一個人……”
符姨越說越難過,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符姨別怕,小夢會一直陪著你。”周夢岑強忍著淚水,安。
這就是為什麼,不想符姨恢復記憶的原因,做個沒有痛苦回憶的老小孩,某種角度而言,也是一件幸事。
“可我們小夢,也需要人陪啊。”符姨喃喃自語。
周夢岑眼眶一紅,低聲問為什麼要去薔薇花房。
符姨此刻已經有些昏昏睡了,卻依舊記得來時的目的:“聽說那里的薔薇花開了,想跟小夢去拍張照片,以后帶給雪蘭小姐……”
周夢岑怔然,噙在眼里的淚久久沒有落下,依舊微笑點頭:“好,你睡醒了我們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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