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琪知道,哪怕這麼好酒量的背后,周夢岑也付出了多難以承的痛苦,嚴重時甚至會疼到胃痙攣住院。
這位年輕的董事長,并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強大,無堅不摧。
只是擅長于控制緒而已。
“夢岑姐,我們回家吧。”
周夢岑微微點頭,便要起。
卻是一個踉蹌沒站穩,覺得頭暈目眩、腹部翻江倒海般難。
“夢岑姐!”
“沒事……”周夢岑扶著桌子邊緣,勉強站住。
低頭看到手邊躺著的一只玻璃杯,是剛剛他喝完怒氣沖沖摔下的。
他生什麼氣?
周夢岑一時恍惚。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更深的悵然,原來,比分手更難的,是當著他的面提分手。
或許早在半真半假的往中,已經了真心,只是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直到這一刻,才徹底醒悟過來。
為什麼要在他即將為別人的丈夫之后,才意識到自己的真心?
就像一個為了追捕蝴蝶而弄丟同伴的孩,等好不容易捉到蝴蝶,滿心歡喜想要送給同伴,轉卻發現,他已經被別的小孩牽走。
好憾。
回到車上第一件事,蘇琪便翻出常備的胃藥,給周夢岑喂了下去。
車廂暖氣十足,可周夢岑依舊覺得渾發冷、抖,從心深散發的恐懼,連帶著胃一起痙攣,讓呼吸不過來,可痛到極致,也只是靜靜靠在椅背,一聲不吭,只眉心擰一團。
蘇琪頻頻回頭察看的況。
斑駁的路燈一閃一閃落在那張蒼白的臉龐,呼吸淺薄,像是被了元氣,沒有靈魂的木偶,讓人看著心疼。
“要不,我們去趟醫院?”
蘇琪不知道剛剛在包廂里發生了什麼事,可直覺讓明白,兩人又鬧得不愉快,甚至更嚴重。
“不用。”
周夢岑睜眼,掌心握拳下意識抵在腹部,直到那翻江倒海的不適消停了些,才長長舒了口氣,掀眸看向車窗外。
被雨水洗涮過的海城,清又迷蒙,無論是復古的建筑還是現代的高樓大廈,都給今晚的離別夜增添了幾分故事。
霓虹燈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可那是屬于別人的喧囂,仿佛隔絕了一個世界。
兩杯白酒而已,怎麼可能讓那麼難。
可是真的好難,像是有什麼從心頭一刀一刀被割開,直至完全剝離,只剩下一層軀殼留在那兒。
空的,甚至能聽到回響。
討厭這種孤獨的覺,此刻只想把那兒的窟窿填滿。
“去名爵。”
第19章 頂峰
夜朦朧, 車子在路口華麗地拐了個彎,隨著車流往名爵開去。
周夢岑靠在車窗上,著外面一片蒙蒙細雨, 一道閃電瞬間劃破天空,照亮了更遠, 同時腦中也閃過一個舊時畫面, 令猛然想起在紐約,問秦墨的那個問題。
“秦先生還記得, 第一次和我見面的場景嗎?”
確實不記得了。
但一直記得, 自己第一次心的時刻。
也是這樣一個的雨夜,電閃雷鳴。
那是秦墨答應與往后不久,像是達了領導代的任務, 又全心投學業中,母親拖著病重的子,堅持將文旅城的設計初稿畫完, 要開始做方案, 便將已有男友一事拋之腦后。
不再圍著秦墨打轉, 秦墨也沒有來找,只平常在校園偶遇到,一起去校外吃個飯就算約會, 畢竟兩人都是有時間規劃的人。
而周夢岑大部分的時間, 都是在圖書館。
忙起來就忘了時間,也常常是圖書館最后一個離開的人,北市夏季高溫多雨, 母親會提醒每日備一把傘, 可那日不知道被哪個心同學拿走了。
半夜十一點的雨有些涼,穿著單薄的襯衫半, 彼時還留著及腰的長發,半扎公主頭的發型,儼然清冷高傲的大小姐。
可面對淅瀝瀝的夜雨,和時不時降落的雷聲閃電,大小姐也有無奈的時候,有想過打電話給司機進來接,偏偏手機今日忘了充電,已經關機了。
漆黑的校園里,已經稀稀疏疏沒有多人,周夢岑站在門口,幾乎沒有片刻猶豫,便將黑電腦包舉過頭頂,沖進了雨里。
橫豎打一而已。
“周夢岑!”
后忽然傳來悉的聲音,在這的雨夜更顯清冷。
回頭看去,有些驚訝。
或者在看到那張清雋的臉時,更多的是驚喜油然而生。
年撐著一把黑雨傘快步追了上來,肩上懶懶掛著黑單肩包,顯然也是剛從圖書館出來。
“秦學長……你怎麼在這里?”
秦墨不語,將傘遞給,又彎下,將上的薄外套下,披在上,然后意味深長看了一眼。
“周同學,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輕薄的黑外套帶著年的溫和氣息,在這個微涼的雨夜,將包裹。
周夢岑下意識抓住領口,看了眼提在手里的電腦和背包,怔怔著他:“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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