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地點定在京城周邊,全程距離兩百多公裏,正常車速的況下需要兩個半小時。
了秋的京城層林盡染,天高雲淡。
車子越過市區,駛上高速。隔著車窗玻璃,窗外的景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層霧氣,在車子的勻速前進中慢慢倒退。好似虛幻的畫境,塵煙。
車的氣氛安靜,偶爾能聽見幾聲江念初的助理小跑至邊,恭敬聽吩咐的聲音。
林梔們坐的這輛商務車空間寬敞,除卻司機和副駕駛的座位,一共還剩五個座位。
江念初和顧輕北分別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林梔和江念初的助理坐在第二排,最後一排整齊放著幾大袋行李。
“小張,趕過來。”前排的江念初突然提高了聲音,一邊笨拙地拆卸著耳朵上的耳環,一邊埋怨道,“說了多次了,活結束,第一重要的就是把耳環取下來,這樣戴在我的耳朵上,多危險啊,以後能不能長點記!”
張雪是江念初的助理,每次這種外勤活,都是陪著參加。
張雪一邊小心地從江念初手中接過耳環,一邊不住地點頭道歉。語氣誠懇,神膽怯,車的氛圍一時有些抑。
林梔極遇見這種明星訓斥助理的況,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念初的斥責聲還在繼續,顧輕北被吵得心思煩悶,抬手了眉心,冷冷地丟了一句:“這是公眾場合,還希江小姐能夠考慮下其他人的。”
江念初似終於反應過來這裏還有其他人,一種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發現缺點的尷尬瞬間席卷全,推了推旁邊的張雪,示意趕回到座位上。
半晌,似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江念初竟主和顧輕北搭起訕來。
容貌致,五立,不論從什麽角度看過去都是極其麗的。顧輕北雖說態度冷冽,但江念初的每次問題,出於禮貌,他也都會回答。
二人談間,江念初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和剛才疾言厲的形象判若兩人。聲音清甜,笑容甜膩,活一個偶像劇主照進現實。
時不時的,還會扭頭看向林梔的方向,依舊是笑著的,可那笑裏分明帶著冷意。
林梔對此早已經習慣了,了指尖,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從江念初和顧輕北的話中,林梔還是大致明白了江念初這次之所以和嘉海一起出行的原因。
原來江念初並不是為了參加這次的旅遊,嘉海在京郊有個度假山莊的項目,比“楓林晚苑”晚了些時日建,預計剛好這幾天開業剪彩,於是就邀請了江念初幫忙宣傳。
本來計劃的是有專門的司機負責江念初的這次行程,但臨出發前,車子發生故障,江念初當即便決定搭乘顧輕北的車子一起過來。
前排的顧輕北漸漸沒了聲音,許久,隻能聽到江念初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喋喋不休,又都是些無關痛的撒語氣,擾人清淨。
林梔聽得鬱結,正想拿出耳機戴上。原本一路順暢的行程突然開始堵車。
在一個急剎車後,林梔的胃部漸漸搐起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靠在座椅背上,極力保持著的平衡,以此來減輕每一次車子突然停頓而帶來的惡心。
但卻還是在又一個急剎車後,差點嘔吐出來。
“你怎麽了?”旁邊的張雪第一個發現了的異常,“你的臉怎麽這麽慘白?”
顧輕北聞言立馬轉過頭來,眼神在接的那一刻,眉間立馬泛起一層褶皺。
他起來到林梔邊,拿手了下的額頭,還好,溫正常。
顧輕北暫且放鬆了一下,溫聲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林梔此時已經緩過來了幾分,胃裏那翻江倒海的覺也弱了些,怕給大家造不便,連忙開口道:“顧總,我沒事。”
語言可以騙人,但的反應不會。
顧輕北看著額角和鼻翼的細汗,以及那從他過來就沒有鬆開過的手指,心下歎了一口氣,小孩這是暈車了吧。
他沒再多言,衝著旁邊的張雪開口道:“應該是暈車了,你這裏有暈車藥嗎?”
“有,有。”張雪反應很快,像做們這種工作的,隨攜帶各種藥都是最基本的職業要求。
“在我包裏,我去拿。”
說著,張雪便打開了後座的其中一個偏小的黑包,在裏麵翻找了一會兒,很快便找到了暈車藥。
將藥遞給顧輕北,還打算說些什麽,但回頭對上江念初的眼神,立馬嚇得一個哆嗦。江念初的眼神中仿佛噴著火,下一秒就要將生吞活剝。
張雪被嚇到,遞了暈車藥之後再不敢多說一句,瑟著回到座位上,垂眸不敢再看他們。
顧輕北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林梔上,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們之前發生了什麽。
他掰開一顆藥送進林梔的邊,輕聲開口:“把這個吃了,會舒服點。”
林梔正暈頭轉向,剛才那惡心的覺又湧了上來,一不小心,抬手打掉了顧輕北手中的藥。
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林梔立馬開口道歉:“顧總,對不起,您別管我了,我一會兒就好了。”
別管?
顧輕北薄抿,他怎麽可能不管?
林梔額間的冷汗還在不斷往外冒著,顧輕北沒再猶豫,又掰開一片藥片徑直放進的口中,接著又拿來礦泉水,一邊著的背,一邊囑咐喝慢點兒。
林梔乖巧地按著他的話做著作,藥片下肚,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藥效,竟然真覺得沒那麽難了。
“顧總,謝謝您,我好多了。”
顧輕北見著臉確實緩和了幾分,才點點頭回到了座位上。
此時,坐在前排一言不發的江念初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指尖攥得青白,眼神中冷得仿佛有萬千寒冰浮過。
嗬,敢跟搶男人,那就看林梔有沒有這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