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本來在刷短視頻,但看開始學習后,便撇撇,也開始做正事。
舒云剛翻開書,面前橫放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梁遇臣。
心底一驚,立馬去外面接。
宋游瞥見,問:“男朋友?”
舒云囫圇應付一聲,出去了。
走到走廊上,接通電話。
梁遇臣坐在車里,聲音平淡如常:“飯吃完了?”
“……剛吃完。”舒云摳著手指,小心翼翼地回話。
“我在二期這邊的停車位。”他說,“你下來。”
舒云兩眼瞪大,口而出:“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那頭安靜了一秒,既而是清淡且微微帶力道的一句:“下來。”
“……”舒云深吸口氣,聲音弱下去,“噢”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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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科租占的寫字樓分一期二期,中間用連廊打通,但辦公場地一般都在一期這邊,很有去二期。
舒云覺得他把車停二期這邊,估計也是將就。
綠化帶前的停車位滿滿當當停了一排車,挨個尋找,直到后傳來“滴”的一聲鳴笛。
舒云回頭,悉的邁赫優雅醒目,梁遇臣正面無表坐在駕駛座上注視著。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那目深沉幽微,還帶著點兒看不懂的緒。
舒云頭皮一,垂著腦袋過去了。
坐上副駕駛,目掃過中控臺上的塑料袋,印著周邊某家藥房的logo。
但還在自己的思緒里,沒太在意。
車里安靜極了,梁遇臣尋常開口:“中午吃得還好?”
舒云眨眨眼,“還、還行。”
“和亞太那邊一塊兒吃的?”他問。
“嗯,”點頭,被他打開一點口子,后面的話便止不住地涌出來,“不過說來也奇怪,今天Aron中午突然態度大好,居然還給我們打招呼。和前幾天……啊不,和早上的面孔都不一樣。他是轉了?不會呀。”
梁遇臣聽擱那自問自答,聲音里是慣有的俏皮,他不由彎了彎角,心里稍微緩和了些。
等說完,他朝手:“手。”
“啊?”舒云懵懵地轉向他,“你要干嘛?”
梁遇臣無言看一眼:“給你藥。”
說著,他拿過中控臺上的塑料袋,里面是他剛剛去買的碘伏棉團和創口。
他瞧著:“你以為我要干什麼?”
舒云臉熱了一下,乖乖把手遞給他。
梁遇臣住手腕,往自己前拉了拉,左手單獨去擰碘伏棉球的瓶蓋。好似生怕一放手,就又溜走了。
他拿著鑷子,夾了棉球給有傷口的地方消毒。
碘伏滲今早新劃的口子里,十指連心,“嘶”一聲,想回去,卻被他更用力地攥住,再度拉回他面前。
舒云掙不過他,另一只手拍他膛:“你輕一點。”
梁遇臣無于衷,鉗制住搗的手,低聲:“你不是都能用酒消毒洗手嗎,點兒碘伏也怕疼?”
舒云噎住,“這不一樣。那是我洗手時無意間了一泵,你這是有準備的,當然這個疼。”
說完還覺得不夠形象,繼續比喻,“就像罪犯上刑場,知道死期將至,心理上當然更恐慌……”
梁遇臣沒工夫搭理:“換手。”
“噢。”趕遞上另一只手。
男人小心握住,不知有意無意,他拇指在手腕側輕輕撓了一道,舒云渾一激靈,一異樣的抓。
抬眼看他,他卻佯裝不知地繼續上藥。
“……”
舒云覺他在報復自己。
四月中午的已經捎帶夏日的燥熱,上只穿了件針織衫和牛仔開叉長,卻已經開始覺得熱了。
手難捱地一下,梁遇臣以為是又吃痛,便輕輕給吹氣緩解:“很疼麼?”
指尖拂過涼的氣息,舒云不可置信地看他近在咫尺的俊朗的臉,腔里某一塊地方忽然就得一塌糊涂。
“梁遇臣,你是專門去藥店買了藥,然后讓我下來的嗎?”
“不然?”他抬頭看一眼。
“噢。”舒云地揚了揚角。
完藥,他將碘伏放回去,拿了創口,給傷的手指嚴嚴實實包裹好。
一切都做完,他最后再檢查一遍。
舒云:“就劃傷了這幾道,真沒了。”
梁遇臣這才作罷,將散落的紙撿拾干凈,放進一旁的車載廢紙簍里。
臨近下午,已經能照進車,斜斜落在大上。窗外高樓林立,天空嵌在隙里,湛藍湛藍的。
五指張開,對著線舉起來,創口的邊緣在下散發著金燦燦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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