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愣了愣，懵懵答：“……還、還行。”

還在睡醒后的放空狀態，目從他臉上移走，掃過他手里著的藍便利時，又一下頓住。

眼睛瞪大，回頭瞧眼自己的電腦屏幕，原本著便利的地方空空如也。

舒云幾乎瞬間清醒，飛快奪過來，窘迫又心虛：“……梁老師您怎麼拿我東西！”

“……”

梁遇臣被這突如其來的警惕弄得不知道說什麼，也懶得搭理，他手回大兜，“下班不回酒店，反倒在這兒睡覺？”

舒云攥著那張便利：“……我這就下班的。”

梁遇臣掃一眼，轉走去窗邊，給騰地兒收拾東西。

舒云別過耳邊碎發，一邊給電腦關機，一邊迅速把便利夾進記事本里。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有沒有看見便利上的容。

舒云心微微跳著，拎上包剛要起，腳一麻，下半像失去力氣一樣跌落下去。

輕呼一聲，屁在座椅邊緣磕了一下，整個人徑直跌坐在地板上。

“啊——”

窗畔的梁遇臣聽見靜，提步往這邊走來。

見摔在桌子和座椅之間，眼底微訝，下意識就要去扶。

舒云對上他目，臉上原本還沒消退的熱度再加一層，“……抱歉，我腳麻了。”

說著，想撐著站起來，但無奈麻得和針扎一樣，完全使不上力。

梁遇臣蹙眉，替拉開邊礙事的座椅，想手：“起得來嗎？”

“起、起得來！不用扶！”舒云掙扎著說。

燈下，像只擱淺的小魚，漲紅著臉不敢看他，神慌，眼眸卻依舊清澈明亮。

梁遇臣手頓在半空，看撲騰，卻不知是哪冒出一點異樣的抓，一瞬而過，從骨子里軋過去一般。

他瞇了瞇眼，停頓半秒，不知在想什麼還是在平復什麼。

良久，他還是彎下腰，手遞到跟前，聲音里帶了一難以察覺的啞：“好了。來。”

第13章 積雨云

[他拉我起的時候，似乎也帶走了我的靈魂。]

-

“好了。來。”

梁遇臣的大好似一塊高大的幕布，頭頂燈灑下一點瑩白邊，使他整個人和幾分。

舒云看見他遞過來的手掌，男人面淡淡，下頜卻繃得很。

呼吸一停，撐在地上的手微微握拳，隨后放松，慢慢抬手。

梁遇臣彎下腰，徑直往后捉住的胳膊。

男人沉穩深厚的力量傳遞過來，仿佛一只永不傾翻的小船，托著緩緩上升。

舒云踉蹌著站起來，抬眸，看見他朗的脖頸，以及一不茍的領帶。

這樣近的距離，悉的清苦氣息，才發現他有多高大。

往后挪了半步，手扶住辦公桌，不敢去看他的臉，只嗡嗡點頭：“……謝謝。”

梁遇臣收回手，也退后一步，方才的心猿意馬已經抹去，他不聲：“能走嗎？”

“能……”拿腳尖點一下地，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梁遇臣手抄進口袋，轉走出會議室，象征回頭：“東西拿好。關燈走了。”

“噢，好。”舒云應聲，一自己還在發燙的臉頰，吐出一口氣，飛快拎上書包，跑去開關那關燈，隨后嗒嗒跟上他的腳步。

走出天星，凌晨的晚風裹挾著冷霜撲過來。

舒云瑟一下，覺按照這麼個降溫速度，估計沒幾天就有初雪了。

悉低調的邁赫停在門口，上車前特意瞥了眼車牌號，心里奇怪：他是自己坐飛機來，然后又讓司機開車來嗎？

好麻煩。心想。

可能老板的屁就是金貴吧。

司機給梁遇臣拉開后座，但他卻并未上車，只往的方向瞧去。

舒云還盯著車牌若有所思，對上他目，立刻心虛，趕小跑過來，低頭上車。

梁遇臣見坐好，才走去另一側彎腰坐進去。

下榻的酒店離天星不遠，十分鐘的路程，拐幾個街口就到。

他們都是今天才到南城，需要前臺辦理住。

工作人員錄時，梁遇臣忽然開口：“先和我說說，今天都做了些什麼？這個點還沒做完？”

舒云正四看著酒店大堂的華麗裝潢，聽見他這一句，心里咯噔，知道還是逃不過問話環節。

數著手指頭：“幫饒饒姐整理了南城這邊子公司的明細賬；和財務通了一下H子公司的售樓況；然后和玥玥姐一起做資金表，我做一半做一半……”

“你一半一半？”梁遇臣道，“你們分蛋糕呢？”

這話讓舒云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答。

一旁的工作人員遞還份證與房卡，梁遇臣接過，先轉往電梯的方向去了。

舒云落在后面，的信息還在錄，辦理完后，趕小跑追上去。

好在梁遇臣還在等電梯，嘗試著解釋：“就是，我做上半年，做下半年。當然，不會的地方也會……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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