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轉就往樓上走。
梁遇臣瞧著的背影。
“舒云。”他再次出聲。
舒云回頭,眼神堅持,臉上還殘存著沒有褪去的倔強。
梁遇臣緩步走過來:“手里的東西放下。讓秦玥玥自己來拿。”
舒云微愣,然后鄭重點一下頭:“嗯!”
-
手上的東西放到走廊邊的一個公用置架上,舒云返回檔案室。
秦玥玥見回來,指一下桌上另一堆文件:“剛好,這個你也幫我去送一下。”
“玥玥姐,我先上樓了。”舒云站在門口,“還有,梁老師讓你過去拿一下文件。”
說完,轉離開,留下秦玥玥一臉錯愕。
回到辦公室,舒云渾上下憋著的那勁也盡數散掉,面容灰敗地坐到沙發上,腔里一無由的委屈。
電腦上的微信圖標一直在閃,點開,看見四十分鐘前梁遇臣的消息。
是一個批注文檔。
他將表格里有問題的地方都標了出來,還提供了幾個一針見的改進建議。
舒云一行一行看著他的批注,心里五味雜陳。
眼角,呼出口氣,重新開始工作。
門外的腳步聲來來去去,手機上推送的消息時閃時滅,這回什麼都顧不上,一心一意撲在表格里。
再抬頭時,窗外天已經黑了。
虞饒給發來私信:【小舒云,可以下班了。】
舒云看眼時間,已經六點:【好的饒饒姐,我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就走。】
虞饒:【行,記得早點回去哦。】
舒云:【嗯嗯!】
關閉聊天框,一眼落地窗外燈火璀璨的夜景,繼續埋頭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響起悉的腳步聲。
梁遇臣開完所有會議回來,聽見半開的辦公室里傳來敲擊鍵盤聲,他不由皺眉,推門進去,一眼瞧見沙發上還支著電腦干活的舒云。
他不由挑眉,看眼腕表,已經快十點了。
“不回學校?”
他不是讓虞饒通知下班了嗎。
“我做完再走。”視線黏在屏幕上,一張小臉染上疲憊,但仍是板著的。
小生心思淺,那點較勁與不屈都寫在臉上。
梁遇臣走去開關邊,幫撳亮沙發那頭的吊燈。
澄黃的傾瀉而下,舒云微微嚇了一下,終于抬頭去看他。
但他只說:“我不喜歡按著員工通宵。”
“……不會通宵的,我今天能做完。”
舒云垂眸,燈下,的眼睛像流的玻璃。
“那也用不著你廢寢忘食。”梁遇臣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前面,開始趕人。
“……可明天要蓋章怎麼辦?”
心里幾分忐忑,也不敢抬頭,怕他真的讓自己實習完就走人。
如果不能轉正,那一開始飛蛾撲火的爭取又有什麼意義。
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失職,只知道現在要把手里的工作做完,這是補救的唯一機會。
“現在知道急了?”梁遇臣看著,不以為意,只緩緩一笑,“下午不還助人為樂的?”
他這話明顯有點輕嘲了。
舒云臉蛋一窘,搭在鍵盤上的手輕輕攥起:“我……”
自尊心讓想出聲辯解,但張了張,又說不出話來。
確實是自己的問題,明明一開始就想拒絕的,是搖擺不定。
“舒云,一個團隊里,最保證效率的方式就是各司其職,”他聲音落在頭頂,“你越手別人的事,越兩頭不討好。知道嗎?”
舒云睫輕輕眨了一下,手指攥在一起,臉頰發燙。
“我知道了……”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很是喪氣。
“知道了就現在回去。”梁遇臣看頭都要埋到膝蓋里,“天星那邊明天下午再去蓋章。”
他道,“一上午的時間,夠你做完了。”
舒云一愣,頃刻抬頭,眼里芒又聚攏起來:“真的?”
梁遇臣再次近距離地看見燈下靈的眉眼。
他退后一步,轉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嗯。”
舒云如蒙大赦,自顧笑了一下,好一會才站起道謝:“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在自己工作沒做完前,去給別人幫忙了!”
梁遇臣回頭丟一句:“既然明白這個道理,早干什麼去了?”
舒云看著他的背影,目堅定而教:“嗯!我以后會知道拒絕別人的。”
梁遇臣懶得搭理這種漂亮話,他走到自己桌邊收拾東西,抬頭,發現還杵在沙發那,眼睛了碎地著自己,像聽候指令似的。
“還不走?想留我這兒過夜?”
他語氣幽冷,宛如蟄伏在黑暗里的,冠楚楚的猛。
舒云耳莫名其妙紅了,擺手說:“沒有沒有,我這就走了。”
趕低頭,角卻揚著。收拾好電腦和記事本,飛快說一聲“梁老師再見”,隨后就和云一樣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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