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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學生慢慢的就都走了。
黎夏還坐在座位上,麵前放著方格信紙,第一行寫了“檢討”兩個字後,剩下的容都是空白。
葉棲遲今天臨時有點事來接的時候有點晚,但等他找到班門口的時候,黎夏還正坐在課桌前,跟前的信紙上隻有“檢討”兩個字。
“犯什麽錯了?”
葉棲遲坐在跟前,促狹。
這個時候學校裏的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有零星幾個還在。
至於班級,葉棲遲就隻見到黎夏一個人。
聽到他的聲音黎夏抬起頭,“我沒錯。”
葉棲遲看著,點頭,“因為什麽事?”
黎夏悶聲把周心心的事給說了一遍,“……我沒聽話,跑出去了。”
葉棲遲眸微微擰起:“周心心被帶走了?”
黎夏聲音發悶:“嗯。”
葉棲遲了手指,隨後就拿起的書包,說:“先回家。”
黎夏看了看自己麵前一個字沒的檢討書,“老師讓我寫完放到辦公室才能走。”
葉棲遲垂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拿過了手中的筆。
黎夏詫異的看著那雙修長的一向用來簽文件簽合同的手,在盡量模仿的筆記來寫檢討書。
葉棲遲的字豪邁兼之力紙背,黎夏的字沒有太多小孩兒的秀氣,跟他的有點相似。
那是長久以來刻意模仿而為。
從被接到黎苑後不久,就覺得他的字很好看。
所以如今他給寫起檢討書來,可以以假真。
黎夏趴在桌子上,看著他用二十分鍾寫完了八百字的檢討,深刻又語句華。
葉棲遲放下中筆,示意放到辦公室去。
黎夏拿過來看了看,不有些懷疑:“你以前上學的事是經常……寫檢討嗎?”
葉棲遲眸淡淡的瞥向:“我學習一向不錯,也……不會讓人抓到錯。”
言外之意便是沒有了。
黎夏輕輕抿了下,“那你……怎麽寫的這麽流暢?”
而且還像是連想都不用想的直接一氣嗬。
葉棲遲回:“因為簡單。”
黎夏“哦”了一聲,走去辦公室。
在黎夏回來時,葉棲遲已經給收拾好書包,正長玉立的站在班門口等。
落日餘暉下,男人的影子在寂靜的走廊上被拉的很長很長。
黎夏就那麽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腳步時而輕快時而沉重。
就像在麵對他時的心。
事發生的第二天,周心心沒有來。
學校裏的風言風語也不會因為的不來而停止。
從昨天到家開始,黎夏就給打了很多個電話,但是都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一連三天,黎夏都沒有見到周心心。
心中有些不安,去找了孫兆國。
孫兆國休了幾天後,重新回到了學校。
隻是他不是來上班的,都是接離職手續。
“周心心現在怎麽樣了?”黎夏問他,“你有沒有的消息?”
這個時候還敢來接近孫兆國的,怕是也隻有黎夏一個生了。
孫兆國看了一眼,在周遭指指點點的議論裏,隻有想要逃避的神,他沒有回答黎夏的問題,收拾完東西後就走了。
黎夏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理解了什麽做——懦夫。
放學後,黎夏找去了周心心的家。
見到了周心心的父母,但是卻連門都沒有進去。
在周父周母要將門給關上時,黎夏連忙出手擋住:“我就看看怎麽樣了,叔叔阿姨,我跟心心是很好的朋友,我就是想看看的況,已經很多天沒有去學校了。”
“以後也不會去學校了。”周父在聽到學校兩個字後,氣急敗壞道。
周母也說讓黎夏以後不要再來了。
黎夏有些著急:“可是你們這樣關著也不行啊,那個孫兆國已經離職了。”
孫兆國這三個字現在在周家就是忌,周父赤紅著眼睛,竟然舉起了刀:“你走不走?!”
黎夏被他的反應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接著“砰”的關門聲響起。
黎夏被阻隔在了門外。
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要再敲門,但是也逐漸明白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隻能回去了。
葉棲遲見這幾日沒打采的模樣,“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管不了,也不應該管。”
黎夏:“可是……是我最好的朋友。”
葉棲遲了的腦袋:“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兩個人都從學校離開。”
黎夏低聲:“孫兆國已經離職了。”
葉棲遲沉默兩秒說:“……周心心也應該換個學校,重新開始。”
黎夏:“……走了,我就沒有好朋友了。”
聽著小孩子的話語,葉棲遲輕笑:“沒什麽人會一直陪在你邊,轉校才能重新開始,在這裏待著,隻會被輿論裹挾。”
黎夏看著他:“那你……也不能一直陪著我嗎?”
對上認真的眸,葉棲遲微笑:“你早晚要嫁人的,夏夏。”
黎夏抿,說出來的話就有些衝:“我才不要嫁人!你也不許娶別人!”
葉棲遲微怔,下一瞬忍不住朗笑出聲:“去寫作業吧。”
他跟一個小孩子講這些,到底是講不通。
這不是還沒說上兩句,就把人給弄生氣了。
黎夏氣呼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手機,放棄了再沒意義的給周心心打電話,想事總會過去的。
總會過去的。
半個月後,黎夏沒等來周心心,隻等待了前來辦理退學的周父周母。
黎夏站在拐角,悄悄的看著他們。
教導主任不知道是說了什麽,兩人都是沉著臉,顯然對於學校的管理失到了極點。
教導主任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麽。
在周父周母要走出學校的時候,黎夏追了出去:“心心要轉到哪裏?”
周父:“以後不會再上學了!”
周母則是抹了兩下眼淚,看了一眼後,歎了一口氣。
周母好像是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蒼老了十歲。
直到他們走出去很遠,黎夏還能聽到周父囂著要告學校和孫兆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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