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其實不怎麼聯系。”林知書說。

烏雨墨抿，也有點拿不準。

“他或許會來找你。”

林知書搖頭：“我不知道。”

十月時請他下次來杉磯一定聯系自己，請他吃飯。

梁嘉聿說好，但是十月之后，他再也沒有出現。

兩人吃完火鍋，走出店面。

林知書下意識地去看街對面。

今天是個寒冷的冬夜，街道上停留的車都。

對面空的，烏雨墨掏出手機打車，兩人約定今晚在林知書家過夜。

回家的路上，外面飄了細的小雨。

兩人下車，迎著細的雨回了家。

一周的圣誕假期，林知書大多在家中度過。

其中一天，烏雨墨陪去了林暮的墓地。墓碑上沒有灰塵，新扎的鮮花還在鮮艷地綻放。

門口的管理員說，梁先生付錢，請人每天來打掃。鮮花也是一周一換。

林知書與烏雨墨對視，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一周很快過去，梁嘉聿沒有出現。

林知書和烏雨墨重新將家里的防塵布遮上，而后烏雨墨送去機場。

“一路平安哦！”烏雨墨說。

“好，一定。”林知書點頭，“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飛機重新落地杉磯，一切好像沒有變化。

研二下學期，林知書功進心儀教授的課題組做畢業論文。

Mark有段時間幾乎很難見到林知書，因時常坐最后一班公回家，第二天又早早出門。

二月初，林知書開始專心寫論文。論文方向挑選了網絡分析在酒店與上游供應商之間B2B商業分析中的應用，搜索酒店信息時，也意外搜索到關于梁嘉聿的新聞。

Chole不再有向林知書告知梁嘉聿行程的義務，當然，也包括他車禍的消息。

那天林知書依舊在圖書館里完了自己當天的計劃。回到家里時，Mandy問要不要一起出門喝酒。

林知書搖頭，說今天胃有些不舒服。

Mandy：“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吃壞肚子了，要不要去醫院？”

林知書還是搖頭。

當然知道是為什麼。

忍住不去過問梁嘉聿到底發生了什麼，對來說也是一件殘忍的事。

洗完澡，坐在桌子前。晚上定下的文獻綜述任務變不可能完的事。所有的字母在眼前虛化、而后飛出刺眼的屏幕。

林知書拿出手機，點開Chole的對話框。

編輯、發送出整條消息，才發現自己停止了呼吸。

林知書：嗨，Chole。

Chole 的消息回來得很快：嗨，小書。

林知書不愿多繞彎子，把白天搜集消息時看到的新聞發給了Chole。是一則關于梁嘉聿今年年初出席活的消息，但上面提了一梁嘉聿年前遭遇了一場車禍，但手后沒多久就出席了活。

Chole：梁先生十二月份的確出了車禍，做了手。

林知書的心臟涌出酸而燙的，又發去消息：那他現在好了嗎？

Chole：你問的正是時候，梁先生這幾天正在倫敦復查。

客廳里傳來Mandy和Mark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而后世界變得很靜。

有一刻，林知書想起臨行前對梁嘉聿說的“自由電荷”。

浩淼宇宙中，自由電荷的重逢并非是一件易事。可從茫茫宇宙中“接到”他出車禍的信息。

是梁嘉聿在“吸引”。

發出那樣的消息幾乎是一種必然，林知書問到Chole醫院的名字。

Chole：你要來看他？

林知書：方便嗎？

Chole：當然方便，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需要我告知他？

林知書：可以，你可以告訴梁嘉聿。

只是想看看他，只是想看看他。

自由電荷的重逢，不必要被賦予任何明確的定義，是他曾經告訴的話。

下定決心，訂購機票也就迅速、沒有猶豫。

林知書購得一張今天凌晨最快飛往倫敦的機票。

打開書包，裝上電腦、充電線，還有必要的份證件，推門走出了臥室。

歷史總在重演，是不是他們不論如何，總會被互相吸引重新走到一起。

林知書在黑夜里等車時，濡了眼眶。搜尋更多關于那場車禍的新聞，上面有梁嘉聿的汽車被撞翻后停滯在路邊的照片。

漫長的航行，林知書一直在渾渾噩噩地睡去又醒來。

中轉一次后，清醒過來，落地倫敦的時候正是日出。

林知書下了飛機就打車直奔醫院，給Chole發了消息，在門口等到林知書。

“是不是很辛苦？”Chole要去幫拿書包。

林知書搖搖頭，出笑容：“不用，謝謝。”

“梁先生昨天做了最后一項檢查，現在還沒醒來。”Chole帶著往醫院里面走。

“沒關系，我可以等他醒來。”

Chole帶著林知書乘坐電梯到六樓。

林知書忍不住問車禍到底什麼況。

“你看過新聞了？”Chole問。

林知書點頭：“說是肇事人醉駕。”

Chole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況請梁先生告訴你吧，但是梁先生手很順利，這幾天復查如果沒問題之后就不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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