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有一門周三的課已經結課，在這天下午和吳卓一起去萬通科技。

雖然還不到寒冬，但是溫度低得厲害。口鼻從圍巾里出來，眼前就出現小團氣霧。

兩人一同坐上了公車。

林知書坐在靠窗的位置，吳卓坐在側。

林知書不會有想要吳卓避嫌的意思，因為在觀察來看，吳卓不是那種心思歪斜的男人。

相反，這段時間深接下來，林知書覺得吳卓人真的很不錯。做事踏實、認真，不會耍頭。

就是格并不外向，難怪長得不錯卻一直沒有朋友。

公車門關上，朝著下一個站點駛去。

吳卓率先開口：“你冷不冷？”

林知書偏頭看著他，笑了起來。

“冷，你打算怎麼辦？”

吳卓一愣，顯然是沒有預設過這樣的答案。

林知書當然沒指他把他的外套下來給自己，因為既不會穿吳卓的外套，也不會讓吳卓凍死。

但是，林知書在這個時候想起梁嘉聿。

如果說冷，梁嘉聿或許會帶立馬下車。哦，不對，梁嘉聿不會帶坐公車。

你知道嗎？有時候事實很殘酷。

增長的閱歷與財富就是堅不可摧的優勢，對于梁嘉聿和吳卓來說，或許可以借口說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林知書當然相信十年后吳卓有可能也變一個厲害的男人。

但是對于林知書來說，現在的他們就是不一樣的。

而林知書知道，拿吳卓與梁嘉聿對比，是的不應該、不公平。

“騙你的啦，吳卓。”林知書眼睛笑細彎的月牙，把手從手套中拿出，手背吳卓的手腕。

“看，我手暖和著呢。”

吳卓低下頭，笑了起來。

車廂里安安靜靜，偶爾晃悠著，他們的手臂挨著手臂。

冬天服厚重，也是難免。

吳卓靠在椅背上，去看湊近窗邊的林知書。

的頭發又長了，簡簡單單地扎在后，發尾散落在米白的外套上。

林知書很化妝，但其實本不需要。

冬日的白得像是雪，把的臉龐照得發。

深的瞳孔因此變半的琥珀，在此刻忽地看向他。

吳卓心臟重跳，看見林知書纖長的眼睫在下輕。

“你在看什麼？”問。

“外面。”他說。

林知書笑了起來。

有時候，吳卓害怕林知書問他問題。他當然可以把外套給，但是他沒辦法接上林知書的妙語連珠。

吳卓喜歡林知書的妙語連珠，也害怕林知書的妙語連珠。

說起話來神采奕奕、雙眼放，同他討論代碼時時常迸出驚人的巧思。

吳卓喜歡林知書，吳卓也害怕林知書。

他每天晚上回寢室，拉上床簾在床上繼續復盤白天寫的代碼，努力跟上林知書的思路。

有時候林知書會說：“吳卓，你也太厲害了！”

那天就是吳卓的lucky day。

那樣聰明厲害的人，卻從未看不起過別人。夸贊別人時絕不收斂，會說他“太厲害了”！

吳卓很難厘清這些。

公在四十分鐘后終于到站，兩人下車沿著路邊又走了一會，終于到達了萬通科技。

高大寫字樓中的一層，規模比林知書原本以為得要大上不。

林知書和吳卓兩人站在大廳里等著電梯，旁邊有一小群人在說話。

應該說是五六個人圍著一個男人在說話。

林知書瞥去目，站在中間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穿著一件深藍西裝，說話聲音不大，但是都聽得見。

“一鳴驚人科技有限公司，怎麼樣？”

他說完話，旁邊圍著的人都沉默了。

林知書別過臉去看吳卓，笑起來。

吳卓也對笑，小聲道：“怎麼了？”

林知書：“有點開心。”

林知書的心的確不錯，來找萬鵬算是給了他們項目一個很大的便利。兩人上行到十二樓，前臺將他們帶去萬鵬的辦公室。

林知書知道還是因為梁嘉聿的緣故，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輕松見到萬鵬。

萬鵬親自給他們介紹了技部經理，然后告訴他們有什麼問題給他打電話就好。

林知書和吳卓朝他說謝謝。

萬鵬引薦，技部經理自然熱非凡。

林知書想，梁嘉聿說的其實也沒錯，這世界上花錢買來的東西的確不錯。

從萬通科技離開時，已接近中午。兩人再次坐公返回。

吳卓一路上有些言又止，但他最終沒問出口。

兩人分別在學校食堂，吳卓掏出手機，點開了烏雨墨的對話框。

吳卓：烏雨墨，在嗎？我想問你件事。

烏雨墨：問在不在一律不在。

吳卓臉頰一熱。

吳卓：對不起，那個，我想問下你知道林知書是不是這周六過生日啊？

烏雨墨：誰告訴你的？

吳卓：之前我幫報名計算機考試的時候，看過的份證。

烏雨墨：哦哦，對啊。

吳卓：你們聚餐嗎？我請你們。

烏雨墨：不，周六要回家，不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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