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
竊聽沒法關閉,被當作證據放在一起,恰好錄到淩明宇跟淩彥反目仇,又錄到淩諾在背後挑唆,算是盡到它們最後的使命。
沈宴笙不在房間,餘燼戴著耳機聽,然後點下銷毀按鈕。
從此以後,沒人再能得到裏麵的信息。
讓淩彥幾個相互猜去吧。
晚上節目組發了紙筆,艾浪說讓大家在離開新西蘭的前夜,給彼此寫一封信,無論寫什麽都可以,寫多字數也無所謂,重點是自己想告訴伴的事。
節目組特意準備了房間,每位嘉賓擁有四十分鍾時間進去寫信,寫完投進鎖死的信箱裏。
直到最後一天,他們才能收到伴的信。
沈宴笙會寫什麽?
餘燼覺他寫了很久,四十分鍾過去還沒回來,明明平時已經夠多話了,還有說不完的容要寫在信裏嗎?
這封信像吊在前麵的胡蘿卜,而像跟在後麵追胡蘿卜的驢,心又吃不到。
節目組可真缺德。
“阿嚏!阿嚏!阿嚏!”
艾浪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了鼻子,跟副導演說:“好奇怪,是誰想我了嗎?”
“也有可能是罵你。”副導演回答。
房間隻有一個,四組嘉賓分先後次序,流使用。
李洪霄夫妻年長,因此排在最前。
他們晚上休息得早,活六點鍾才開始,總不能讓他們熬夜等著,聽著就夠折騰人的。
老夫妻時就有寫信的習慣,如今重溫起來還浪漫。
第二組是白珩夫妻。
蔣驦心裏有許多怨懟,從進房間之前就開始想,能數落出白珩無數條缺點,甚至想將這個男人罵到狗噴頭,最好能直接氣死他更好。
可真等到提筆時,忽然不知道要寫什麽,那麽多話裏沒有一句是想說的。
用的時間最短,信紙上隻寫了一句話:
【所以,結婚那天說的誓詞,是真的不算數了嗎?】
白珩不知道蔣驦在想什麽,他不在意這個人很久了,自從孩子出生以後,見過蔣驦肚子上的妊娠紋,他就打心底排斥跟妻子接。
曾經致的小腹鬆鬆垮垮,皺得像老人才有的皮,半夜想起時都能做噩夢。
離婚的事他想了很久,無所謂財產怎麽分割。
隻要能擺蔣驦就好。
但孩子的養權必須歸自己,因為他不打算再要孩子,好不容易離開一個怪一樣的人,沒必要把另一個人也變怪,否則離婚就沒意義的。
可是在節目上,這麽多人看著,傻子才會承認自己出軌。
白珩寫了一整張信紙,全是誇獎蔣驦在婚姻裏的付出。
離開房間時遇到庭初。
他衝對方點頭示意,但人家沒搭理,跟沒看到一樣進屋關好房門。
白珩心裏不爽:拿了個影帝就高貴了?
什麽玩意。
殊不知,庭初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什麽玩意,跟這種人打招呼都是抬舉他。
他從經紀人那裏知道了一些事,因此不屑跟白珩說話。
他有很多話想告訴聞知許。
卻更好奇會寫什麽。
【29分48秒,時間正常,之前李老師他們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隻有白珩寫了40分鍾。】
【我更好奇蔣驦寫了什麽,算上發呆,隻用了十分鍾不到。】
【有沒有人同,蔣驦那對有種要離婚的前奏,反正是哪兒哪兒都不對勁,我好幾次看到眼睛紅了,尤其是白珩背對的時候。】
【為什麽燼笙夫婦放在最後啊!打工人明天還要上班,可我想等看完再去。】
等沈宴笙去寫信時。
已經快十點了。
觀眾們視角看不到嘉賓在寫什麽,隻能看到他們的側,看到寫信時的種種表,從而判斷信紙上會出現什麽容。
寫給阿燼我的人:
“曾經答應要給你寫信,但這封信欠了好久,久到我差點兒以為你無法收到它,好在我們足夠幸運,好在虧欠的都如數奉還。”
“能在黑暗中牽起你的手,不管過程等了多久,都已經是生命裏最大的幸運。”
“是怦然心,是深刻雋永,是我們偌大的宇宙裏相互吸引,撞,直至融合為無法分開的一部分,它殘忍,純粹,每個棱角裏充滿了我們……”
沈宴笙放下筆,在結尾畫了一叢鈴蘭,這是屬於他們的暗號。
他將信封好,鄭重的投進信箱裏。
“你好慢啊。”餘燼站在門外,守株待兔一樣等著,裝作不在意地問,“一張信紙夠你寫嗎?”
“不會又加了一張吧?”
沈宴笙壞笑著說:“你猜?”
“我不猜。”餘燼推開擋路的人,結果被他從後麵抱住,轉過放回門外。
氣惱地睨了他一眼,“你幹嘛!”
“過路費沒呢。”
沈宴笙跟個攔路虎一樣,理直氣壯地回答,大有一副餘燼不從,他就不走的架勢,怪煩人的,讓又又恨。
小夫妻多半有說對方煩人的時候,大多數都口不對心。
餘燼問:“那你要什麽?”
“你猜啊。”沈宴笙重複道,“沒看過西環電影裏的魔法大門嗎,說對碼才能放你進去,否則一概不得。”
什麽碼?
餘燼著他的,敷衍著親了兩下,大門本門沒有任何回應,也不打算開門,隻是好整以暇地著。
仿佛在用實際行表示:碼不對,不得。
餘燼微笑著威脅道:“沈宴笙,你信不信我等下全寫罵你的話?”
“不信。”
被的人總有恃無恐,即使被罵了又怎樣呢,打罵俏罷了,沈宴笙本不在乎。
他老婆心,威脅人都想不到有威脅力的話。
餘燼氣得撓他。
結果沈宴笙不怕。
無計可施之下。
餘燼抱住沈宴笙,慢慢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地說:“宴笙哥哥。”
“這下可以放我進去了嗎?”
其實可以再甜一點兒,還可以多喊幾聲。
沈宴笙一邊想著,一邊乖乖讓路,不出所料地接收到,來自餘燼的,名你給我等著的眼神。
好可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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