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深呼吸口氣,“但愿吧,以后大吉大利。”
春晾好服,捧了個鑲金梨花木盒進來,跪下道:“公主,奴婢找到這顆海明珠了,剛好送給貴妃慶生。”
茜雪點頭說好,起換了套絳紅大袖襦,帶上杏琳與秋一起走出承香殿。
華清宮離長安并沒有多遠,浩浩的隊伍停停走走,因是貴妃生日,皇帝寵不說,皇后由于近日的朝堂之事,越發要顯得賢惠,一路隨手撒下的金銀珠寶無數,聚在后面的貧民越來越多,花大將軍命令侍衛維持秩序,自己則守在皇帝與貴妃的步輦外。
幾位公主的馬車在后面,茜雪聽著耳邊熙熙攘攘的聲響,打起哈欠,帷幔晃,驕似火,閉起雙眼,靠在杏琳肩上。
“公主睡吧,到了奴婢你。”對方笑嘻嘻,勾頭道:“不過殿下,一會兒尚食局的人會弄湯面餅吃,錯過了可就沒啦。”
茜雪眼神朦朧,一連幾天沒睡好,此刻休息最大,雙手搭在杏琳上,“姐姐吃吧,我還是睡會兒。”忽地發現另一個侍不見蹤影,好奇地:“秋去哪兒啦,剛才不還嚷嚷。”
“就是啊,自己去找吃的。”杏琳捂樂,忽地臉緋紅,悄悄地:“公主,奴實話實說啊,可不是開玩笑,上次講秋看上興慶殿的矅竺,絕對是真事。”
公主眨眨干雙眼,大概人的天就喜歡聽八卦,困意頓時跑得沒影子,“可——矅竺是個太監,秋不在意?”
對方嗯了聲,似乎還琢磨會兒,諱莫如深,“這種事可說不準,有的時候一下子喜歡上了,也就顧不得那麼多吶。”
馬車轱轆吱呀吱呀,輕紗帷幔飛在下,紅棕高頭大馬緩步前行,馬尾在空中劃出半圓的弧度,在公主眼睛里來回搖擺。
人誰沒有糊涂的時候呢,癡癡地尋思,至秋有了喜歡之人,若是能夠長久,自己可以全他們,一會兒走到華清宮,先找蘇供奉問問,對方肯定也沒意見。
想起他,眼尾挑了挑,喜悅一下子蔓延全,像只小鳥落到心口,歡呼雀躍,嘰嘰喳喳不知道唱的是什麼,聽不清卻覺得悅耳,車隊很長,人也多,整個世間糟糟,可好像能覺得到他,就在不遠,心里似水。
公主臉頰紅撲撲,像潔白花瓣沾了,滿臉春,杏琳瞧著,琢磨小殿下年紀不小了,招駙馬的事起起落落,總也沒個定論,恐怕對方也急,試探地問:“殿下,奴說句僭越的話,宮里前一陣傳出要給公主招駙馬,可現在一點兒信也沒有,要不趁著今日高興,找太后問問。”
茜雪愣愣,把這件事忘掉九霄云外,呆呆地哦了聲。
公主真是個小迷糊,杏琳坐到邊上,把對方的花鈿好,“殿下,別怪奴多事,其實私下里打探過那位工部侍郎,都說人秀氣,脾氣溫和又出書香世家,奴婢覺得好,這件事定下來越早越好,省的夜長夢多,到時候辜負了蘇供奉的一份心。”
蘇供奉的心——茜雪忍不住笑出來,“他那個人有什麼心,一天變三次。”語氣嗔,用手撐住臉頰,眼神樂悠悠了出去。
陛下這次來華清宮避暑慶生,帶的翰林學士沒幾個,里面就有蘇供奉,可見對方在翰林里做得順心,想著一會兒就能見到,無趣行程總算有了點樂趣。
臨近午飯,隊伍來到宮門前,從京門進,陛下攜皇后與貴妃歇在長生殿,幾位公主下榻沉香殿,其他人則在宜春殿與春閣落腳。
晚宴開在九龍湖對面的飛霜殿,半月前就開始準備,花團錦簇,食羅列,太監宮穿梭不停,就連梨園的小戲子,歌舞姬也是新買來的,已經演練多次,只等著登臺亮相。
夜幕星河,華清宮燈火闌珊,亮如白晝。
仙樂飄飄,酒飄香,十七公主在一片哄哄的盛景下只覺得心煩,抬頭瞧李白紫左右逢源,端莊優雅,倒是一點兒也看不出為難的樣子,旁邊的蘇雪盼簡直牡丹花,一金襦大袖,明眸善睞,完全沒有出低微的小家子氣,不愧為天生的貴妃。
眾人都熱熱鬧鬧,茜雪送完賀禮,左右也沒瞧見蘇供奉,想離席,還沒起,秋就來咬耳朵,“殿下,矅竺讓奴來傳個話,海棠湯那里已經熏好香,供奉自己制的藥湯,想著公主不喜歡熱鬧場面,不如去沐浴解乏,奴已經去查看過啦,確實準備好了。”
茜雪回頭瞧對方,眼睛里滿水波,可見杏琳說得沒錯,這丫頭真了,提起矅竺兩個字都喜滋滋。
不想掃的興,低聲回:“你說的我自然信,不過蘇供奉人吶,怎麼沒見?”
秋扶起公主,笑道:“今晚上人這麼多,還不定被何絆住腳。”
們一起往外走,窈窕姿落到有心人的眼里,歐雨霖一邊與同僚飲酒,一邊時不時用余打量公主,看見對方與侍走出飛霜殿,心里咯噔一下。
適才已有人在他的食盒里塞了紙條,只有簡單五個字:夜,荷花閣。
明擺著要私會,可他也不是傻子,小心起見還是先觀察公主的一舉一再說,果然見對方起了,心里頃刻間翻江倒海。
歐雨霖也借故離開,瞧公主往西邊的荷花閣走,再也按耐不住,莫非公主私下里想見自己,他卻還膽怯不,隨即住子等了等,也小心翼翼往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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