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笑,我們棠燁朝最尊貴的十七公主才不會孤獨終老呢。”眼睛含著笑,整個人都氣質明朗,可見是個爽利格。
最喜歡與利索人打道,抬眼瞧不遠假山上的亭子,四角飛檐邊還存著薄薄積雪,春天來了,冬天還不愿意走,倔強地在暖下一點點融化。
“唉——”嘆口氣,顯出與這張嫵天真的臉極不相稱的愁苦來,直讓對面人心慌,兀自道:“我與夫人一見如故,也不想刻意瞞,花將軍可曾提過南楚國求親之事?據說看上位公主,恐怕就是我呢。”
銀屏愣了愣,求親之事曾聽夫君說過一兩句,可并未提及十七公主,番邦異族來求娶中原子不稀奇,但公主份尊貴,人盡皆知,南楚國的膽子也太大了。
茜雪余瞧見對方呆住,轉過頭繼續悠悠地:“所以我今日才借故踏青出宮,想看看棠燁的大好河山,為公主,一大半時間都鎖在深宮,眾人都說皇家坐擁天下,其實自己的天下都還沒見過呢,可笑不可笑!”
“殿下——多慮了吧。”將軍夫人一著急,索拉住對方的手,是個簡單子,看到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公主滿臉悲傷,于心不忍。
“陛下對公主極為重視,必然不會同意,還是不要胡思想,傷又無用。”
“陛下不愿意也沒辦法啊,皇帝想的是天下社稷,若咱們與南楚開戰,還不知會如何,不如送出去我一個人,總好過生靈涂炭。”
如此一番說辭,有理有據,惹得將軍夫人蹙眉,花家鎮守邊關數十載,為的是國泰民安,皇家榮耀,如今小公主和親,他們面何存。
銀屏雖出商賈之家,也是嫁將軍府十幾年的人,自是有中豪杰的氣質,斂去嬉笑,道:“公主不必擔憂,我雖為一介流,到底是將軍府的人,你放心,就算我花家拼出最后一條命去,也不能讓公主這份委屈。”
茜雪本想套話,不經意間迎上對方信誓旦旦的眸子,心忽地下來,在宮里什麼阿諛奉承,賭咒發誓的人沒見過,和面前明亮不染纖塵的眼神完全不同,雖然不喜歡樞院,但對于忠烈滿門的花家十分敬重。
“夫人能這樣說,茜雪和親也值啦。” 眼圈騰地紅起來,到底不大,面上端得再威嚴,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小孩。
銀屏連忙掏出帕子給公主拭淚,笑了笑,“公主可別哭,仔細讓人看見,我可擔待不起,到時候仗還沒打,我花家先被關進大理寺啦。”
將軍夫人也是個調皮的,又破涕為笑。
這一哭一笑,兩人的距離拉近不,們坐在亭子里看飛來飛去鳥兒,說說笑笑。
茜雪還惦記要問之事,隔會兒便裝作無心地:“夫人,我聽說南楚國兵力強大,咱們要是在草原一戰,恐怕會吃敗仗。”瞧對方犯難地垂眸,立刻又換了口風,“但我不信,花將軍驍勇善戰,才不怕那些野蠻人。”
花子燕善戰不假,但兩軍對壘看的不是單打獨斗,南楚國人人皆兵,男兒打下地就會騎馬,三歲兒便玩刀,騎兵的整實力確實好過棠燁。
以往都是在邊境小打小鬧,各有勝負,如今開仗,結果實在難料。
也不想欺騙小公主,又為了讓對方安心,溫地:“公主,打仗的事誰也說不準,但我花家一定保公主平安。”
話已至此,心里有了底,果然勝算不高,看來這次要麼出嫁,要麼吃敗仗,到時候割地賠款,也未必躲得過去。
嫁到草原——忽地做夢一般,從來沒有把這件事與自己聯系起來,早知道還不如趁著去年及笄,到三清殿里修道得好。
適婚年紀的公主最容易出事,只怪不聽杏琳的話,總以為仗著母親與皇弟疼能夠高枕無憂,哪知皇家的不容易可多了。
現在不上不下,左右為難。
莫非自己真要和親!
別說是到荒蕪草原,就算匹配個年俊才,如果不是自己心悅之人,還不如一刀抹脖子得好。
花家的這頓午飯也就吃得味同嚼蠟,臨出門前又看到兩個侍捧著藥盅往里走,隨口問誰在吃藥。
其中一個大點的丫頭施禮,小心回:“稟報公主,這藥是送到將軍房里的刀傷藥。”
另一個丫頭手里還拿著方子,拿過來瞧,全是除腐增新的草藥,劑量可不,看來將軍傷勢不輕。
還未出征,主將就負傷,更覺得沒希。
緒低落地出府,只說心口不舒服,直接攜眾人回了宮。
在承香殿里依然坐不住,轉來轉去,心慌意,索帶上在花府吃的玉團,坐馬車往興慶殿去。
直到見那扇蛛網遍布的朱紅大門,的心才一瞬間沉靜下來,捻子坐在石階上,寒涼從腰部傳來,細細遍布全。
茜雪沒力氣開口,只在外邊嘆氣。
屋之人卻聽得到,那一聲聲的長吁短嘆,伴著清脆臂環響,叮鈴鈴敲著人的心。
作者有話說:
小可們,新年快樂!
公主殿下等太久了,供奉很快就出來~
第14章 暖鶯春日
屋檐下細風不斷,吹著公主發間香花微,興慶殿里的春日似乎也比別晚一些,抬眼看庭院中積雪仍在,想著今日在將軍府上除了屋角飛檐上的雪白,其它地方已是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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