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郁嫻以后會禍害誰家兒郎。

沈澈撇了撇，心的十分微妙，幸好郁家祖傳的法訣的確能控制氣息，他稍稍調整了片刻才去了善秋堂。

此時，沈老太太依舊神矍鑠，還擼了袖子在喝茶，樣子很狂放。

沈澈此前倒是沒有覺得祖母老人家有何不妥。

但今晚卻是異常敏。

沈家斷然不能再出現第二個沈老太太，孩子都應該像他妹妹那樣可..！

蕭瑾年和沈淳已經換下了夜行，這二人儀表泰然，舉手投足之間如賢士風流，溫文爾雅，就連頭發都不曾，讓人無法將他二人與今晚出現在曹家的蒙面人相提并論。

相比之下，沈澈自己就狼狽至極了。

哼！

他不會原諒的！

起碼要和這二人冷戰一陣子！

沈澈落座，他了傷，之前和郁嫻待在一塊，他竟是忘卻了疼痛，此刻后背那一刀真真是痛骨髓。

沈老太太瞄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斂了笑意，嚴肅道：“我老婆子已經聽說了今晚的事，看來有人盯上了咱們沈家了啊。”

堂屋，氣氛凝重。

沈淳道：“難道除了白帝師之外，還有人想要曹家藏著的賬本？”

沈老太太嘆了口氣：“如今曹大人已死，就連曹家旁支也保不住了，皇上是徹底要放棄曹家的意思。白羅博那個老頑固當然擔心曹家的賬本泄出去，這或許是搬倒白家的機會，只可惜……你們幾人今晚未能找到那賬本。”

沈老太太瞄了一眼蕭瑾年。

蕭瑾年挑眉，“賬本一事不可急于一時，既然白家也心積慮想得到賬本，不如就讓白家去找，屆時沈家再坐收漁翁之利。”

堂屋的幾人都沒有任何異議。

沈老太太又給蕭瑾年使了眼。

蕭瑾年輕咳了一聲，沈家子嗣不，他也有責任，確切的說，沈家諸人皆是他的責任。

蕭瑾年放下杯盞，幽深的目投向滿頭是汗的沈澈，看來他傷的不輕。

“這次幕后之人不可小覷，一旦沈家被抓住了把柄，皇帝隨時會對沈家下手。不過……眼下倒有一計，就看沈澈與沈淳是否配合了。”

蕭瑾年話音剛落，沈老太太立即添油加醋：“既是沈家人，自是要為我沈家出力！他二人當然會好生配合！”

沈淳：“……”不太妙啊。

沈澈：“……”什麼況？配合什麼？

蕭瑾年接著說：“郁大將軍常年鎮守西南，與西南王共同把持西南政務數年，積威甚重，只要沈家能拉攏了郁家，皇帝不會輕易對沈家下手，也不敢下手。”

帝王之，最講究的是平衡，一旦沈、郁兩家聯手，不管是沈家，亦或是郁家，景帝都不會輕舉妄。如果沈、郁兩家重創，關外的幾大軍閥不會坐以待斃。

沈老太太贊同道：“正是如此，那，老大，老二，你二人誰打算犧牲一下？”

沈淳瞬間明白了沈老太太和蕭瑾年的謀：“……祖母，我是一個自私的人，這件事還是給大哥吧。”

沈澈上的劍傷尤深，已經疼的意識不太清楚。

不過……

甚麼犧牲不犧牲的？

他一點不想自我犧牲！

沈澈嗓音低沉沙啞：“祖母說笑了，我也不能犧牲！”

沈老太太今個兒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和想法，至于沈澈到底愿不愿意，其實并不重要，為沈家人，一出生就注定了榮華富貴，但與此同時也要扛起本應承擔的責任。

沈老太太道：“老大啊，你不犧牲，誰犧牲？”

沈澈：“……！！”

從堂屋出來，沈澈的視線已經開始渙散，要不是他撐著沒有暈倒，只怕沈家會直接越過他，然后和郁家結親了。

走在小徑上，夜風微涼，沈澈告誡了一句：“今晚的事，你二人不得說出去！”

沈淳覺得自己是安全的，祖母的意思是讓大哥娶郁嫻，他心舒暢，明知故問的笑道：“大哥是指什麼事？”

沈澈：“……”

老二愈發圓了！沈澈憋悶，又看向蕭瑾年：“今晚在曹家那會，你為何那麼做？”

蕭瑾年清雋的面容淡淡：“子嗣。”

沈澈：“……！！”就要氣厥過去了，奈何此刻無言以對，武力值也不夠，覺到了被整個沈家深深背叛了……

要他委屈自嫁給郁嫻……不！是委屈自娶了郁嫻，他是寧死不屈的！

……

沈卿卿沒有用晚膳就睡下了，蕭瑾年走后，又睡了一覺。

聽到門扇輕微的響，幽幽轉醒了，室線昏暗，淡淡的玉蘭花的香味，讓總想懶洋洋的躺著，一點不想彈。

不是第一次睡在蕭瑾年的臥房。

五歲那年，蕭瑾年以繼侯夫人的份來到沈家，就開始纏著他了。

但那時并不知蕭瑾年是男子，相起來，自是不像如今這般尷尬。

沈卿卿豎起耳朵細聽，先是聽見他揮退了屋守夜的婢，然后是凈房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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