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原本在后宮上也沒有多熱衷,這幾日正好有事忙起來,第一次駕幸群玉閣竟已是三日后的事了。
他來的時候正是午后,會寧殿又不遠,因此既沒有傳車輦也沒有人通稟,直接走了進來。
群玉閣的宮人第一次迎駕,岫玉與蘭秋還算比較鎮定的兩個,們向家悄聲行了一個禮,躬將圣上引到了書房外。
“你們娘子如今這般用功麼?”
圣上輕聲詢問,平日這個時候似乎該午歇才對,原本想瞧一瞧海棠春睡的景致,沒想到反而見到在書房里用功。
沒等岫玉回答,里面卻傳出來子暴躁翻頁的聲音,已經代替這個掌事宮人回答了一切。
皇帝莞爾一笑,正吩咐人通稟一聲,卻聽見里面響起悉的聲音。
“我再也不想見到家了!”
第24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里面是蕊月在伺候筆墨, 被云人對家突然的不敬給嚇到,幾乎是云瀅口而出的一瞬間,下意識“咚”地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 約聽見門外似乎也有幾聲重落地的聲音。
云瀅只是寫的胳膊酸了,不留意一滴墨滴在了上面, 污了剛寫好的半面,蕊月一跪下反倒把這怒氣給打斷了。
“又不是你害得我天天寫這些東西, 你跪下做什麼?”
云瀅把不能要的那一頁放進故紙堆, “圣上又不在這里, 我不過隨口說一句,就你們這麼害怕?”
“娘子, 家畢竟是天子, 怎麼能不人畏懼?”蕊月和年紀相仿,但是對于皇帝天然從心底有一種敬畏, 自從來到云瀅邊后還沒有見過皇帝, 生怕這些話傳到外面去有心人聽見了。
“您別生氣,或許圣上這幾日就過來看您了。”
云瀅了自己的手腕,從前寫這些也不在話下, 但那個時候只是太妃日常派下的活計, 可太后現在齋戒沐浴是因為生的氣。
即便一開始在清寧殿沒有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 后來也明白了。
被人因為這種事罰抄書與平時的功課相比,心境哪里會一樣?
“家才不在意我呢, ”云瀅苦笑了一聲, 讓蕊月起來再拿一張新紙過來,“他都好些日子不見我了,估計是再也不會來了。”
圣上站在門外,看群玉閣的宮人跪了一地, 有些頭疼,但又有些覺得好笑。
“既如此,那朕便不再到群玉閣來了。”
皇帝在福寧殿以外的地方還從未被撂過面子,趁著里面還沒有越說越離譜的時候,不免稍稍嚴肅了神,出聲示意。
話音剛落,里間就沒了聲響,過了片刻后書房的門才從打開,云瀅不掩面上的驚愕,向他福問安:“圣上萬安。”
皇帝踏進了書房,江宜則知道云人私底下或許有什麼不一樣的話要和圣上說,便悄聲跟在家的后,示意群玉閣的宮人出去。
“家,您怎麼突然來了?”云瀅想給皇帝端一盞茶來,然而這里只有用過的茶盞,新的還沒有被宮人們奉上來:“也不人通報一聲。”
皇帝坐到了習字的位置上,看見正前方擺著一本供作參考的《地藏王菩薩本愿經》,旁邊還有一些散紙,料想剛剛被|暴對待的就是這本經書,他抬眼瞥了云瀅一眼,面上平靜無波。
“朕不來,怎麼知道你私下詆毀朕躬?”圣上淡淡道:“不過區區三日,說的倒好像朕數年不曾踏足一般。”
未免也有些沒良心了,封位賜宮,哪一樣不合的意了,竟私下同宮人說他的不是。
云瀅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人倒霉起來就沒一件高興的事,就是想過去斟茶,緩和一下圣上的怒氣都沒有機會。
“嬪妾去給圣上斟一杯茶來可好?”云瀅試探道:“省得您訓起來口。”
“不必,”聲音下來,靠他也靠得更近了一些,但圣上也沒有呵斥,只是示意江宜則去外面守著門,“朕也不缺你這一盞茶吃。”
皇帝的態度云瀅心里有了些底,生氣時口而出的那些話,也算是從心底里說出來的,圣上只是不愿意在人前自降份,但私下卻同以前沒什麼差別。
“您都三天沒來看我了,可我天天都在等您來的。”云瀅倚靠在扶手側,輕輕扯他的袖:“難道還不許我自己在屋子里生一生氣麼?”
圣上瞧著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輕聲一笑,旋即低斥了一句,“胡鬧。”
自己分明也同他說過,后宮的嬪妃要面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到自己的上,就是三日也不想等。
不過在福寧殿的時候確實是可以時時刻刻地見到自己,又是小姑娘的心,盼著時時刻刻能見到自己,一時有落差不高興也不算太令人意外。
“這幾日被別的事絆住了,才不得空來瞧你。”圣上的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他見云瀅一臉委屈,反手握住了在自己袍上作的手,“怎麼,朕來了也不能你高興嗎?”
“高興,圣上駕幸,嬪妾怎麼會不高興?”云瀅低聲抱怨道:“可您又在這里過不了夜,頂多在這里兩個時辰。”
太后要修養,替太妃抄寫經文,就算是皇帝要臨幸,那也會被歸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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