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哂笑一下，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人證呢。

“認識，丟丟的護工王姨。你不是已經被拘留了嗎？怎麼還能出來？”后半句問的是王姨。

王姨第一次來到這麼豪華的地方，畏畏，覷了地上的林與一眼，也不敢說話，低著頭。

林與掙開秋姨和冬姨的手，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跪坐，閑閑道。

“伯母，我跟你介紹吧，這個人，以前是丟丟的護工，照顧丟丟三年，我除了每個月通過的公司開給工資外，私下還給補，就是希可以照顧好我弟弟。

“結果，不僅克扣丟丟的營養費餐食費，還待丟丟，被我發現后，本來只是簡單的開除和退回私吞的錢就行，沒想到，居然還企圖綁架丟丟勒索我，要不是京宴救了丟丟，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當時已經被警察帶走拘留，都還沒過法庭，誰把保釋出來……不會是許小姐你吧？”

林與玩味兒地看著許枝梨，“救出這麼個人，再用這個人指控我，許小姐別太有意思了。”

程夫人微微蹙眉，看了王姨一眼：“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王姨咽了下口水，壯著膽子：“我……我在醫院照顧弟弟三年，幾乎每個見過他們的人，都懷疑他們是母子，不信你們可以去醫院隨便問，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哪有年齡差距這麼大的姐弟關系還這麼好的？弟弟一期的醫藥費就頂得上一套房，換做一般的姐弟，早就不管了，哪會像這樣不計代價，所以丟丟肯定是親兒子！”

林與呵笑：“謝謝你夸我善良仁有人，我也只是做了為脈相連的親人應該做的事，不過就憑這個，你就想說丟丟是我的兒子？”

程夫人：“你的證據呢？”

王姨眼神閃爍：“證據……證據……”

林與看出來了：“沒有是吧？沒有證據就是你猜的，臆測的，想象的，造謠的，就這？許枝梨，你還好意思當原告指控我？還真是只要臉皮夠厚膽子夠大，做什麼都可以。”

許枝梨臉雖然有些不好看，但看著還很氣定神閑，似乎……還有后招？

程夫人再問一次：“你有沒有證據？”

王姨了下，看了許枝梨一眼，然后斬釘截鐵：“有！我有！”

“我有一天晚上醒來，聽到在丟丟的病床邊說什麼，‘丟丟，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一定會救你’，這是我親耳聽到的！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要是有一句假話，我就、我就斷子絕孫！”

“我也聽到了，”林與改盤坐著，“我聽到許枝梨讓你到程家編造故事，只要程家相信你的話，回去后就給你一筆錢，不僅給你錢，還會幫你擺平司——沒錯吧？”

護工被說中，臉漲紅：“我！”

林與都懶得跟們費口舌，只問程夫人：“伯母，你信顛三倒四的發誓，還是信我有條有理的反駁？”

程夫人冷下臉，看向許枝梨。

要不是在南山南言辭鑿鑿地說有人證證，想著，正好今天程和程京宴都不在滬城，擇日不如撞日，這才直接把人抓來審訊。

結果，就給找來這麼個所謂“人證”？

再不喜歡林與，好歹林與現在也跟程京宴在一本證上，不可能用這種“證據”去治的罪。

程夫人按了按額角，已然不快了：“阿梨。”

許枝梨聲道：“伯母，這個人只是開胃菜，我是想著，再給與一次機會，如果與見了肯老實代，那就算自己坦白，坦白從寬嘛，最后也能從輕置，既然還在負隅頑抗，那我，就要認真了。”

施施然轉，看著地上的林與，角勾著一個笑：“你回頭看看，這個人是誰？”

林與不以為意地回頭，又一個人被推了進來，看到，林與的眼睛倏然瞇起。

是？！

……

新加坡的夜晚來得比較晚。

程京宴走出警局，已經是傍晚六點半，天空卻依舊是金燦燦的，他漠漠地仰起頭，杰斯的話還在他腦海里環繞。

再烈，也驅不散心底厚重的霾。

葉頌拿著平板從警局出來：“宴總，都理好了。”

程京宴掃了一眼他手上的平板，表又冷了一度。

里面翻拍了警局畫像師，據杰斯的描繪，畫出的那個收買他信息的中國人的長相，他剛才已經看過了。

不僅認識。

而且很。

程京宴確實沒想到，會是這個人導致他異國遇難，又聾又瞎，甚至依舊是這個人，追不舍，最終讓他和枝枝在五年前分開，直到現在都沒有真正“重逢”。

  他懂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可這個人，他還真沒想過需要提防。

裝得太好了，滲得太深了，如果不是杰斯今天供出來，他可能還要很久才會懷疑到這個人的上。

司機把車開過來，兩人上車。

程京宴閉上眼：“與的后媽，找到了嗎？”

葉頌搖頭：“很奇怪，完全沒有線索。杰斯找不到，是因為他人在國外，我們有些鞭長莫及，但劉嵐和林水水肯定在國，按理說不會找不到，除非——”

“們已經被人帶走。”

……

確實是被人帶走。

并且現在就出現在東廳。

被推上來的人，賊眉鼠眼，神慌張，目四飄來飄去——不是劉嵐會是誰？

林與真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這位“后媽”了。

劉嵐也看到了林與，眼睛瞬間睜大，緒一秒激，尖著沖上來：“林與！”

林與迅速站起來，躲開劉嵐的撲打。

秋姨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劉嵐，饒是如此，劉嵐還是瘋狂地仰起頭，沖著林與破口大罵！

“你這個毒婦！賤人！把我們害這樣！你不得好死！你連你親爹都對付，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你天打雷劈！賤人！該死的賤人！”

程夫人被尖銳的罵聲刺地皺眉：“你什麼名字？跟林與是什麼關系？”

許枝梨站了出來，看著劉嵐：“夫人問你話，你就一五一十回答。放心，這里很安全，只要你說實話，就不用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