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到了拘留所，民警竟然告訴他們。

“林志達上午突發腦溢，已經送去醫院搶救，剛才傳回來的消息是，沒救過來，我們正準備通知家屬呢……你們是林志達的什麼人？”

沒搶救過來的意思是，林志達——死了！

程京宴臉頃刻冷了下來。

葉頌代為回答：“我們是家屬。”

“哦哦，那正好啊，來辦一下手續。”

程京宴咬住后牙，死了，太巧了。

林志達死了，那麼還能知道林與的事的人，可能就只有林與名義上的“繼母繼妹”，劉嵐和林水水，們在林志達欠高利貸的時候，就賣掉林志達的別墅跑了。

除了們，還有就是……

程京宴瞇了一下眼，對葉頌說：“你去辦手續，我去一趟老城區。”

程京宴記憶力很好，雖然只走過一遍，但準確無誤地從橫七豎八的街巷里，找到那家賣包子的小店。

這會兒沒顧客，他走到店門口，昨天遇到過的那個包子姨吆喝：“帥哥！要什麼？”

程京宴看向店墻上的招牌，隨口說：“兩個豬包，兩個素菜包。”

包子姨快速裝袋：“好嘞！四個，一共收六塊錢！”

程京宴拿出手機。

包子姨仔細看了看他，才認出來：“你不是知歲的男朋友嗎？哦，不對，是老公！你是知歲的老公！你怎麼來了？知歲也來了嗎？”

程京宴：“沒有來。想吃你們家的包子，我順路過來買。”

“嘿！看你上穿的，哪是能到‘順路’到我們這種地方來，你就是專門來給知歲那個饞丫頭買包子吧？”包子姨笑說，“知歲真是好福氣啊，找了你這麼一個老公！忒會疼人了！”

程京宴只是彎。

包子姨看他在掃碼，連忙說：“誒！不要錢不要錢！

多拿幾個回去，你可別覺得我們是垃圾食品，我們的豬都是每天從菜市場買來的，特別新鮮！菜也都是好菜，我們自家小孩都會吃的，等過幾天這里拆遷了，知歲就得老長一段時間吃不到這個味道嘍！”

“多謝。”程京宴倒是沒拒絕。

“客氣啥！都是老街坊鄰居了！知歲十幾歲的時候我就看著了。”

程京宴不聲地打開主題：“知歲十幾歲就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差不多吧，媽媽有時候也會來看，唉，可憐的一個孩子。”

程京宴：“一直在這里住到幾歲才搬走的？”

包子姨想了想：“讀大學后就沒怎麼回來。”

程京宴接著問：“五年前，跟媽媽回來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媽媽還懷孕了，你記得這件事嗎？”

早在跟林與復合之前，程京宴就去調查過林與。

據悉，媽媽在林家，等于一個免費保姆，伺候林志達一家三口十幾年，直到五年前懷上丟丟，為了孩子，才答應林與離開林家。

不幸的是，生下丟丟不久后，媽媽就因車禍去世，至此，林與就和丟丟姐弟相依為命。

但包子姨一臉茫然：“沒有啊，們沒回來過啊，要是回來，我肯定見過們……懷孕？什麼懷孕？”

也就是說，五年前，林與從林家接走媽媽，并沒有回老房子住，而是在外租房子暫住。

那個時候，林與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沒有穩定的收，如果只是正常的為媽媽養胎，有什麼必要放著現的房子不住，非

要再花一筆錢另外租房子？

完全沒必要啊。

省著錢，給媽媽買營養品多好，而且孩子生下來后，要花錢的地方更多。

除非。

除非是覺得，老城區不方便……老城區哪里不方便？人太多？人多眼雜？怕被發現什麼傳出什麼？

“胃痛”的檢查……

不敢被發現的養胎……

所以，當年，林與和媽媽，究竟誰才是真正懷孕的那個人？

程京宴眉眼凝了起來。

包子姨終于起疑了：“……不是，你問這些干什麼啊？”

程京宴掀起眼皮：“知歲有個弟弟，你知道嗎？”

包子姨本能地覺得不能再說了，這個男人奇奇怪怪的，轉擺弄起蒸屜：“哎呀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說了，我們還要做生意，你快走吧！”

程京宴知道問不出什麼了，也不問了，轉離開。

他接到葉頌的電話：“宴總，您在哪里？”

程京宴：“你的位置發給我，我走過去。”

葉頌連忙發了定位給他，不多時，一手拎著包子，一手著大口袋的程京宴，從破敗的巷子里，緩步走出來。

他的外套是羊絨的，很有質，與陳舊的街區出現在一個畫面，既違和又融合。

他下車為他打開后座車門，匯報道：“林志達的手續已經辦好了，骨灰還要過幾天才能拿到……宴總，這件事要告訴夫人嗎？”

“不必。”程京宴上車。

葉頌點頭，關上車門。

也是，過幾天就是婚禮，現在告訴夫人，平白惹心不好。

“到時候我去領取骨灰。”

程京宴以手

支頤：“林志達的妻子……”

“劉嵐。”

“把這個人找到。”

“是。”

車子啟，駛離老城區，同一時刻，不遠的一棟老建筑，被推土機推平，在暮下轟然倒塌。

程京宴接著說：“找劉嵐的同時，再讓人找當年在黎收留過我跟枝枝的房東。”

葉頌遲疑：“房東……那個房東不是已經跑了嗎？”而且三年前，他親口說的，不找了的。

程京宴沒有緒的一句話：“這次，不惜一切代價，三天之，找到他。”

……

林與是在理發店染發的時候，接到禹城民警的回執的，他們說，南頌確實失蹤了，的同事也剛到警局報案。

“我們去了家里，有打斗的痕跡，初步懷疑，可能是遇到了強行室的歹徒，歹徒還帶走了南頌。”

林與手抖了一下，手機失手掉在地上，不知怎的，還打開了倒計時頁面。

現在是，88:48:56。

……

林與弄完頭發，惴惴不安地回到樊樓，想找程京宴商量，有沒有什麼辦法找到南頌？

按了電梯，電梯門剛好打開，抬頭一看，程京宴就站在電梯里，穿著打扮看起來像要出遠門。

林與一愣：“宴總？”

程京宴頓了頓，說：“與，我要出去一趟。”

“現在嗎？怎麼這麼突然？去哪里？去多久？”可能是南頌那邊出了事，林與緒有些不安，“可是我們快辦婚禮了。”

程京宴將拉過來，抱了抱：“放心，我會在婚禮前回來。”

林與抿，抓他的大，不想他走。

但他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