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和冬姨直接上前，將程迢迢拉走，林與本能地想要阻攔，但連程迢迢自己都放棄了抵抗。

林與連忙看向程京宴：“東廳到底是什麼地方？”

程京宴將手表戴回手腕上：“你最好別去的地方。”

這算什麼回答？

林與有些焦急，但其他人似乎都預料到接下來的事，態度平靜得有些冷漠。

連程也說：“，今天家里，就不留你們吃飯了，你跟京宴先回去吧。”

林與皺眉：“，不管怎麼說，迢迢姐現在懷著孩子，就算有什麼錯，就不能算了嗎？”

“好孩子，回去吧，等家里安寧一些，你再把丟丟帶過來給看看。”程拍拍的手背，讓春姨和夏姨扶著離開。

程父也起上了二樓。

林與莫名的覺到一種窒息……

就是那種，在同一個空間里，所有人都很麻木，只有還沒有適應規則，還在橫沖直撞，與周圍格格不，仿佛才是“不懂事”的那個人的那種窒息。

后退兩步，但下一秒，還是毫不猶豫追上那幾個傭人。

程斯以看的背影：“京宴，你沒跟與說過家里的規矩嗎？”

程京宴說的是：“宋家的事，我沒答應就那樣算了。”

程斯以笑意真實了一些：“我也沒答應呀。”

林與追上去，看到們將程迢迢拖進偏廳。

這里就是東廳，也是會客廳，平時也會用來見客談話，只是現在，地上被放了一個團。

隨著程夫人一聲令下：“打！”

秋姨和冬姨將程迢迢強行按著跪在團上，掉的鞋子和子，用一指寬的戒尺，反復打程迢迢的腳底！

林與第一次

看到這樣的事，整個人都愣住。

讀小學的時候，老師會用很細的竹條子打手心，林與因為格太“兇”，總是跟欺負的男同學打架，也被教育過幾次，那種短促而強烈的痛，至今都還記憶深刻。

更不要說這樣的板子。

程迢迢也明顯承不住，沒打幾下，上半就弓了下去，雙手撐在地上，咬牙忍著疼，腳底已經一片通紅。

怎麼能這樣？！

林與大喊：“你們住手！”

剛想沖進去，就被程京宴一把抓住手臂。

“與，我們該回去了。”

林與想掙開程京宴，然而男人的力氣極大，甩都甩不開，氣急：“們在打迢迢姐啊！”

程京宴平靜而沉聲：“看到了，所以呢？”

“怎麼能那樣打！這不是家暴待嗎！”

程京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做錯事，就要罰，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承擔相應的后果。”

林與抿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姐是程家的兒，程家的規矩，就是這樣的。”程斯以溫和地說，“你第一次見，嚇到了吧？習慣就好了。”

習慣就好？林與錯愕：“……難道這種事，在你們家很常見？”

程斯以挑了下眉，仰起頭：“你看匾額，‘規訓堂’，這三個字是爺爺親手書寫，程家的規矩也是爺爺立的，每個程家人都要遵守

它。”

這是林與第一次模糊又清晰地認識到，程家是一個怎樣的家庭……

以前來程家，都是吃頓飯就走，雖然也覺得出，無論是傭人還是程家人，一舉一都有講究，但只以為有錢人的教養。

現在才知道，這不只是講究，而是規矩。

東廳里，打還在繼續，一下又一下，聲音清脆刺耳，林與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而程夫人站在一旁，神高貴而冷漠。

“……那要打多久啊？”林與艱難地問。

程斯以無聲嘆氣：“看媽的心。不過媽一向疼大姐，不會舍得打太久的。”

都打了幾十下了還沒喊停，這還“不會太久”？

林與的格和脾氣都不允許坐視不理，掙開程京宴的手要闖進去，程京宴道：“你現在進去，只會把事變得更糟。”

林與腳步一下頓住，看向男人，程京宴反問：“你以為大姐為什麼不吭聲？”

就是因為不管是哭還是喊，都不會讓程夫人改變懲罰的決定。

程迢迢今天讓程家面盡失，就是做錯，就該罰，否則程家的規矩在哪里？

林與攥手指，旋即想到另一件更危險的事：“那迢迢姐還能留下孩子嗎？”

程京宴平靜：“不可能。”

程迢迢的腳底已經被打出，跪都跪得搖搖晃晃，卻還艱難地挪，努力地去抓住程夫人服的角。

“……媽媽，媽媽，我知錯，我認罰，我求你，讓我留下孩子，他在我肚子里三個月了，我對他有的，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他。”

> 程夫人垂下眸，都說“菩薩低眉”，但在上，卻覺不到一點慈悲：“沒有這個可能。”

程迢迢眼淚奪眶而出：“媽媽！”

程夫人奪過傭人手里的戒尺，直接一下打在的后背，將本就跪得搖搖墜的程迢迢打得趴了下去。

大聲呵斥：“難道你還想生下保鏢的孩子？！你還嫌程家不夠丟臉嗎？！”

林與本以為程迢迢會在程夫人的呵斥下安靜……的格是這樣的，溫乖順，從來不會做忤逆程夫人的事。

但看到，程迢迢被打趴下后，用雙手撐著地面，慢慢的，重新直起上半，看著程夫人：“他不保鏢……”

“他周征，他是我的人，從他來到我邊保護我開始，我就喜歡上他了，我想嫁的人，一直一直，只有他。”

咽了一下嚨，聲音沙啞，“媽媽，當年我聽您的命令，嫁給宋敬軒，哪怕婚后我過得一點都不開心，我也沒有怨過您。”

“現在，我已經幫助程家和程氏達目的，我已經完我為程家兒的使命了，我就不能，做一下我自己嗎？”

程夫人從下顎到脖頸的線條，繃得很：“做回自己？”呵笑了一聲。

程迢迢巍巍的，抓住程夫人的戒尺，“您就……就同意我跟周征在一起吧，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他也不只是周征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林與耳邊驀然響起一聲刺耳的吱——瞳眸微微一。

霎那間，眼前畫面翻轉，也有人對說，“這也是你的孩子。”

條件反地捂住腹部，踉蹌著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