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姐，你怎麼來了？”林與很驚喜，放下畫筆起。

程迢迢帶著那個保鏢，笑著進門：“昨晚下雨，今天空氣很好，我突發奇想想逛街，所以就出門了。路過這邊，想起你的工作室也在附近就過來看看，上次都沒時間好好看看。”

林與非常歡迎：“那我帶你參觀參觀？”

程迢迢欣然答應：“好啊。”

林與讓小助理去倒水，程迢迢懷著孕，咖啡和茶都不能喝，溫水最安全。

程迢迢走到一條藍的婚紗前，眼底像有碎鉆那樣亮閃閃的：“真漂亮啊。”

林與說：“這條被一位明星借了，下個月會被穿著上微博之夜的紅毯。”

“與現在越來越厲害了。”程迢迢真心夸獎，林與擺手：“小打小鬧而已。”

這話程迢迢就不聽了：“凡爾賽，這還小打小鬧？我昨天還在紐約時報的副刊上看到你的采訪。”

林與煞有其事：“那我不得謙虛一點啊，難道我還能跟你炫耀，我不僅上了紐約時報，還上了環球時報？那不是顯得我很小人得志窮人乍富？”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程迢迢挽著林與的手，看著這些麗的婚紗：“都說每個孩子都有穿上婚紗的夢想，但我覺得，還是要分況。”

“如果嫁的男人是自己真心喜歡的、想要的，就算沒有漂亮的婚紗，也會覺得很幸福開心；相反，如果嫁的人不是自己想要的，哪怕穿上綴滿鉆石珠寶的婚紗，也只會覺得是穿上了沉重的枷鎖。”

林與想起那天在老宅，無意間聽到，想離婚的事，明白現在是有而發。

“我聽過一句話，‘人不是一件只允許盈利的商品’，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不喜歡就換一個自己喜歡的，沒什麼大不了。”

程迢迢低頭苦笑：“哪有那麼容易？人不是商品，但我們是工，是維系家族生生不息的工。”

林與蹙眉：“別這麼化自己。”

程迢迢搖頭：“

不是化，是陳述客觀事實，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籠中鳥。”

林與不知道該怎麼寬，只能拍拍的肩膀，程迢迢沖笑了笑，又著自己有些顯懷的肚子：“我現在有他，覺日子沒那麼晦暗了，有了點盼頭。”

林與：“他是你的禮。”

“禮？對，是我最好的禮。”程迢迢溫一笑，調侃地了一下的肚子，“那你的禮呢？和京宴有沒有談到孩子的話題？”

并沒有。

無論是過去三年還是婚后這段日子，宴總再怎麼干柴烈火箭在弦上都不會忘記做措施，他看起來就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的樣子。

林與上自己的肚子，心有點微妙。

程迢迢的保鏢上前提醒：“大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

“好。”

程迢迢側指著保鏢，“好像從來沒有正式介紹與你認識他，這是我的保鏢，從我還沒結婚就跟著我，周征。”

林與記得他，他們還一起組隊打過高爾夫球。

周征，人如其名，是那種很周正很漢的帥，穿著西裝，理著寸頭，加上麥的皮，銳利的眼神，只是看著，就覺得很有安全。

林與點頭：“你好。”

周征也點頭：“您好。”

程迢迢微笑：“那我先回去啦，下次再來找你聊。”

“好。”

林與送他們到門口。

程迢迢下臺階時，因為剛下過雨，大理石比較，差點倒，林與的手還沒來得及出去，邊的保鏢就迅速摟住的腰，扶住的手，將整個人納

進懷里。

低聲說了一句：“大小姐，小心。”

林與站在店門前，位置高，因此將他們的一舉一看得清清楚楚——程迢迢反握住保鏢的手，借著他的手支撐下了臺階，站穩之后，才收回手。

程迢迢回頭，跟林與拜拜，林與心思轉，說：“路上小心。”

周征打開車門，程迢迢坐上車，而后車子駛離。

林與轉回工作室，心下掠過一微妙——就算是朝夕相的保鏢，但畢竟是異，被那樣親地摟著，哪怕是突然發生的意外，但回過神后，也會有一點排斥吧？

程迢迢非但沒有，好像還習以為常？

林與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想下去。

……

臨近下班，工作室來了一對老夫妻，著打扮都很普通，老爺爺帶著幾分拘謹幾分卑微，試著問們，有沒有可以給老伴穿的婚紗？

小助理本來想直接說沒有，因為一來，他們看這就是買不起們的婚紗的，估計是把山夕歲當普通的婚紗店，想要隨便試試；二來老個子不高又比較胖，確實沒什麼能穿的婚紗。

但林與按住了小助理，自己上前接待，笑著說：“您是要買還是？如果是買的話，是可以據量定做的。”

“啊？只能買嗎？你們這里不是拍婚紗照的嗎？前面那家婚紗店說你們這里就可以拍婚紗照啊，我們就想拍一張婚紗照。”老爺爺連忙掏出一個小布兜，“我有錢的……但是太多可能沒有，你們這里很貴吧？”

林與和小助理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兩位老人家是被那家婚紗店給忽悠過來了。

雖說同行是冤家，但這麼騙老人家也太過分了，小助理罵罵咧咧：“我明天就去找他們吵架！”

林與則是在看老爺爺布兜里的錢，十塊五十塊

一百塊，一百塊有一小疊，很新，估計是剛從銀行取出來，專門為了這次拍婚紗照。

老以為林與們沒答應，是沒有可以給穿的婚紗，或者看不起，不愿意讓穿們的婚紗，有些難過，還有些難堪，拉了拉老爺爺的袖子，小聲埋怨：“走了，回去了，我就說不拍嘛，哪有我這麼大歲數的還搞這個，別人笑掉牙齒了，回去了。”

老爺爺卻很堅定：“這家沒有我們就去找下一家，我們早就說好要拍的，這個是我欠你的，我欠了你一輩子，都不知道我們還能活多久，我可不想到了地底下還欠你！”

然后握著老的手，低聲哄了幾句，什麼網上多的是老頭子老婆子拍婚紗照，這有什麼不好意思；什麼我們自己有退休金，沒沒搶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想穿婚紗我就帶你穿婚紗。

老嗔了他一眼，但重新展出笑。

林與在旁邊看著，竟然有些艷羨。

幾十年夫妻相濡以沫，臨了臨了，老頭子還會為了實現妻子的夢想，帶著不知道從哪個小村落來到市中心，一家婚紗店一家婚紗店地找啊問啊，能不能給我的老伴兒拍張照？

老爺爺挽著老的手，對林與們說：“對不起啊，打擾了。”

然后就要走了。

林與當下就說：“我們這里是拍婚紗照的呀，也有可以給穿的婚紗，爺爺，你們不用去別的地方了。”

二老立刻出了驚喜的笑臉，老爺爺對連聲道謝，林與一邊說不用不用一邊讓小助理帶老挑婚紗。

小助理期期艾艾：“與姐……”

林與拍拍肩膀：“樣本來就是可以試穿，客戶可以穿，為什麼不能穿？”

“不是啦，我是，我本來還想求你讓試婚紗呢，沒想到你就直接答應了，真不愧是我一眼認定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