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稀里糊涂地跟著程京宴一起出了病房，出了醫院，坐上汽車。

直到車子啟，整個人都還是懵懵的。

豪車后座空間大，程京宴雙疊，開始問：“你跟說了什麼？”

林與馬上解釋：“我只是拜托程幫我照顧丟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欽定我們的婚事。”

程京宴一只手支著下，意味不明地看著說：“不想當程二夫人，也不想當江太太，原來你想要的是程三夫人。”

“但我真的沒有跟程提這個要求，你相信我。”林與非常之認真。

程京宴悠悠道：“怎麼相信？人為了自保，什麼做不出？”

“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是這麼敢癡心妄想的人嗎？”

“你難道不是？”

“……”林與真是百口莫辯。

但能理解程京宴這麼想，換做是他，也會懷疑的。

了一下，拍拍前座的葉頌：“麻煩停車。”

葉頌看了后視鏡一眼，沒有接收到程京宴可以停車的指示，便裝作聽不見，繼續開。

程京宴問：“干什麼？”

林與道：“我也覺得我們結婚不合適，我就在這里下車，宴總自便，我自己回去跟程解釋清楚。”

程京宴說：“我已經答應，如果不照做，老人家生氣，氣出個好歹，你擔得起責任嗎？”

林與想了想：“還有一個辦法，我們逛一圈，然后就回去，騙程說，我們已經領好證了。”

“有什麼區別？”

程京宴放下手，“一定會公開，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程三夫人，所有人眼里認定的事實，那麼實際上的事實是怎麼樣的，你覺得，會有人在意？”

“……起碼可

以降低對你的影響。”林與絞盡腦，“將來你找到真正想要結婚的人，去民政局登記，起碼系統里不會顯示你是二婚。”

有那麼排斥跟他結婚嗎？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程京宴冷了臉：“蓋彌彰，掩耳盜鈴。”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坦白不行，迂回也不行，林與沒辦法了：“那麼宴總的意思呢？”

“我可以跟你領證。”

林與：“？”什麼？

“這段婚姻什麼時候結束由我說了算，婚姻存續期間，你跟任何男都要保持正常距離，我不希聽到‘程三夫人是一個水楊花的人’這種傳聞，聽懂了嗎？”

林與不由得傾向他，定定的，一字一字地問：“你真的要跟我領證？領結婚證？你要知道，領了結婚證，我們就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你確定你真的真的，想好了？”

林與再三求證，怕他是一時興起，一時上頭，一時神志不清，一時……程京宴垂眸看著：“哄老人家開心而已，算不得什麼。”

林與那一瞬間的心是翻江倒海的。

就算他主要是為了程的，但他們也確實了夫妻。

夫妻啊……

以前幻想過，但也只敢是幻想，從沒想到有真的一天。

林與直到現在才發現，其實還不夠清醒。

程京宴給了一點希，就輕易淪陷進去，居然從“夫妻”這兩個字里幻想到了白頭到老……明明他還說了一句“這段婚

姻什麼時候結束”，說明他本沒想跟過一輩子，只是事急從權，而就又開始不清醒了。

程京宴等不到回答，皺起眉，不耐煩了：“停車。”

葉頌立刻將車靠邊停下，程京宴冷冷：“不愿意就下車。”

這人怎麼總是聊沒兩句就生氣，他是抱著炸藥桶出生的嗎？

林與好氣又好笑，重新認真地看他：“我也沒說不愿意吧。”

程京宴神不明：“所以？”

林與彎起：“本來就是我占便宜，宴總都愿意犧牲自己，我有什麼不愿意？”

是事急從權，也是的一點私心，就算只是一段限時的婚姻，也想試試當程京宴的妻子的覺。

從程京宴那邊的車窗照進林與的眼睛里：“你說的那些我可以做到，但同樣的，我也希宴總能做到。”

程京宴深深地看著，看到鼻尖細小的絨，過了會兒，說：“我也沒有出軌的好。”

那就得了。

林與坐回座位上，拍拍葉頌的座椅：“走吧，民政局。”

這一次，葉頌聽的命令了，踩下油門，直奔民政局。

領證流程很簡單，掛號取號等號，填表表等拍照。

林與里面還是病號服，不合適拍結婚證上的照片，直接在附近的服裝店買了一件白雪紡襯衫換上，和程京宴的西裝，倒是合拍。

只是，宴總明顯沒有領證的經驗，十分不自然。

“新郎新娘，互相靠近一點，我喊一二三，來，一、二——還是不行啊，新郎，你笑得太僵了。”攝影師見不得值這麼般配的新人的證件照有一點不完，努力調面癱的宴總的

緒。

“今天是你們的大喜之日，你想想，百年好合，同舟共濟，余生不相離，共同生兒育，攜手余生，想到這些，難道不覺得很期待嗎？來嘛笑一下。”

“……”程京宴本來就不常笑，更不要說是對著鏡頭刻意出笑，他眉頭又皺起來。

林與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宴總，我跟你講個笑話。”

程京宴看向，比手畫腳：“你知道狐貍為什麼容易摔跤嗎？”

程京宴：“為什麼？”

林與道：“因為‘腳’，狐貍狡猾。”

程京宴看傻瓜的眼神：“你無不無聊？”

林與突然做鬼臉：“略~”

程京宴一個沒忍住：“噗。”

攝影師馬上：“誒，這個好這個好！”咔嚓一聲，畫面定格，“不錯不錯，可以了，新郎新娘出來吧。”

程京宴明白是故意的：“稚。”

林與哼聲：“就宴總不稚，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連笑都不會。”

程京宴本來要出去的腳步又停下：“你對‘快三十歲’有什麼誤解？”

林與挑眉：“你今年二十八對吧？四舍五，不就是三十？”

“可以，你還欠我四百八十萬，四舍五，你要還我五百萬。”

“？”

林與當即道，“做夢吧你！”一錢都別想加！

程京宴睨著：“如果什麼都可以四舍五，那麼二三四和六七八這些數字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林與上下掃了他一圈：“沒想到宴總這麼在意年齡。”點頭，“很好，新婚第一天，新增一個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