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與鎮定地抬起眼，“二哥為什麼這麼肯定？”

程斯以道：“因為我很清楚許家的本事。”

林與與他對視：“二哥的意思是……楊瓊是被許家人帶走的？”

“哪怕不是被許家人帶走，而是楊瓊自己逃走，但現在，許家也在找，你必然不可能在許家之前，找到活著的楊瓊。”程斯以的語氣非常確鑿！

林與抿住了。

“找不到楊瓊，你那些話就只是一面之詞，沒有任何證據佐證它的真實，但你故意傷害阿梨，卻是眾目睽睽，這種況下，哪怕是鬧到網上，輿論也很難倒向你，更不要說，現在還有一種東西‘水軍’，許家有錢雇得起，能輕輕松松把黑的說白的。”

“總而言之，拼資本，論底牌，你都斗不過許家，最后還可能會砸了自己的招牌，把自己變得聲名狼藉，連工作都保不住。”

林與問的是：“這些話是我在二樓跟程京宴說的，二哥聽了？”

程斯以用匙子攪了攪咖啡：“只是想上樓找你們，巧聽到而已。”

林與沒給自己的咖啡加糖或加，就這麼端起來喝了一口，藍山咖啡帶著淡淡的果香味，一路從嚨苦到了胃里，但也令清醒，沒有陷在程斯以的話語里。

“二哥既然親自來找我，又跟我說了這麼多話，目的應該不只是想恐嚇我吧……你愿意幫我找到楊瓊？”

程斯以放開匙子，往后靠：“與，你似乎……有一點誤解。”

“誤解什麼？”

“誤以為，只要找到楊瓊，只要讓楊瓊出面證明十年前的事，許家就會放過你。”

“……”

“恕我說得直白，無論你找沒找到楊瓊，楊瓊有沒有出面證明，你跟許家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他們一定會讓你付出

代價。”

林與心口一震！

與緒波形對比的，是程斯以溫和的話語：“你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找到楊瓊，而是找到一個靠山，讓許家，不敢你。”

林與緘默片刻：“二哥說得很對。”

“按理說，京宴就是你的靠山，但今天在工作室，他什麼都沒說，還要你道歉，說明，”程斯以放緩了聲音，“他并不打算護著你。”

林與不聲地呼吸著：“所以二哥想說什麼？”

程斯以直白：“我可以護著你。”

林與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這些有錢人了。

“我破壞的可是二哥你的婚禮，讓你，你的未婚妻，甚至程家都為大家議論的對象，你還愿意護著我？”

程斯以坦然：“是的，我愿意。與要不要聽聽，我想怎麼護著你？”

林與：“洗耳恭聽。”

程斯以便是一句：“程家為了這場婚禮，耗費了不財力，就這麼作罷也可惜，不如婚禮繼續，新娘換一個。”

“……”

林與足足用了三分鐘來消化他這句話，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什麼意思？”

程斯以與程京宴相似，卻要更加和的五上，出一笑意：“與這麼聰明，不會聽不懂。”

聽得懂，就是聽得懂才到荒謬，林與握了咖啡杯的把手：“……你要娶我？”

接著追問，“你是認真

的？”

程斯以目清明：“我不會開這種玩笑的。”

他就是認真的！

程斯以想娶！

林與荒唐：“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可是你親弟弟程京宴的朋友。”

程斯以莞爾：“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他向前傾，拿起小夾子，夾起方糖，放的咖啡，慢條斯理地說，“而且京宴最喜歡的人也不是你，那你換一個對象，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林與嚨一梗：“你知道程京宴和許枝梨往過的事了？”

程斯以又幫的咖啡加一些煉，說：“剛知道。”

“……”

林與先看了一眼咖啡，又沿著他如玉般的手指看到他的臉，“……所以你想娶我，不想浪費現的婚禮是次要，當然更不是因為喜歡我，主要是為了報復許枝梨和程京宴，‘要難堪，大家一起難堪’，是這個意思嗎？”

難怪他會突然來跟提親。

說白了，就是男人的劣在作祟，程京宴既然能和嫂子在一起，他就能和弟妹在一起，你占有我的人，我就占有你的人，這樣才不算落下風，互相傷害啊。

林與到一陣可笑。

程斯以神溫良無害：“與很聰明，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他將一杯調得剛剛好的咖啡，重新推到林與面前，不遠不近的距離，聲音也很溫，“畫室里送給你的那朵牡丹，我一直都保存著。”

林與不信：“你喜歡我什麼？”

想不出來，細細羅列，“在你帶許枝梨回國之前，我們只見過兩次，

只是打過招呼，甚至算不上認識；而在你帶許枝梨回國之后，我們雖然見過幾次，但我們之間有產生什麼火花嗎？”

完全沒有啊。

程斯以則反問：“京宴很介意我們接，你覺得他為什麼會介意？”

林與不知道。

“因為男人最懂男人，他看得出來我對你有想法。”

林與目微閃。

“對與你來說，跟我結婚，是你解決目前這個困境最好的辦法，而我也是一舉兩得，這筆買賣，對你對我，都很公平。”

一舉兩得？

哪個兩得？

“功報復到狗男”和“娶到喜歡的人”這種兩得？

程斯以起，從皮夾里出五張百元，在咖啡杯下。

“不用著急馬上給我回答，你不是有三天的時間嗎？好好考慮。”

“……”

林與一個人在位置上坐了很久，直到咖啡涼，才端起來喝了一口。

調和了糖和后，口香醇，好喝。

只不過，說好了讓請他試試這家手磨咖啡，程斯以最后卻連一口都沒喝就走了。

大概是看不上這種小館子吧，程家的二爺，再怎麼表現得平易近人，骨子里還是高貴的。

所以他提的，想要娶，林與是做夢都沒想到。

拿出手機，點開程京宴的微信，想跟他說程斯以已經知道他和許枝梨有過一段的事，但想到他在工作室的態度，林與又重重地將字全部刪掉，并且把他所有聯系方式拉進黑名單。

既然那麼不說話，那就永遠別說話了，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