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言看著林與的神，再對程京宴說：“京宴聯系的是薛醫生吧？難怪他今天那麼早來，我跟薛醫生很的，要不這樣吧，我帶與上去。”

程京宴不為所：“我要看著做完檢查。”

江不言是想幫林與的，可惜了，聳聳肩笑著道：“與，還是認命吧。”

林與又氣又焦慮，瞪了程京宴幾眼，卻也實在是避無可避，只能上樓，被“左右護法”挾持著坐在椅子上接面診。

薛醫生先問了林與的病，林與一一回答，薛醫生心里有數了，帶他們去胃鏡室，讓林與躺上手床。

薛醫生準備胃鏡工：“程先生，還有不言，你們先出去。”

江不言對程京宴示意，程京宴轉走出科室。

江不言跟著走了兩步，又折返回到林與邊，低聲問：“還想跑嗎？”

林與將最后的希寄托在他的上：“有后門嗎？”

“沒有。”江不言笑，“要不，你跟我說說，為什麼那麼抗拒做檢查，我看要怎麼幫你跟薛醫生打招呼。”

林與抿了一下，才說：“我可能……不是胃病，應該是別的事，但我不想被查出來。”

江不言了然：“不想被查出來，是因為不想讓京宴知道？”

“……嗯。”

江不言溫聲安：“放心，胃鏡只能檢查胃、食道和十二指腸，檢查不到別的地方，京宴鐵了心要讓你做檢查，不給他一份檢查報告，他不會罷休的。”

不會檢查到別的地方……這麼說林與就放心了。

江不言也出了科室，和程京宴一起在走廊上等著。

“做胃鏡會用到麻藥，做完得觀察幾個小時，等麻藥退了才能出院。”江不言的意思是，他忙的話，可以先走。

r> 程京宴回道：“那你可以走了。”

“我不。”江不言慢悠悠道，“我上午沒有工作，只是在家待著沒事所以才過來，現在的時間很充裕。”

程京宴看了他一眼，覺得礙眼：“最近每次遇到你，你的時間都很充裕，那麼充裕，怎麼不去把書讀完？”

是的，江不言還沒有真正畢業。

江不言從小聰慧，讀書時非但跳了好幾級，甚至在大學時期就得到了直博的機會，只不過他因為一些原因，四年前就暫停了學業。

江不言莞爾：“三年前本來是想回去讀完的，但這不是又遇到丟丟這個病人了嘛。”

丟丟是罕見病，他覺得直接臨床研究病例，要比啃書有意思，他的導師也同意的。

但這些話聽在程京宴的耳朵里：“所以，你是因為丟丟留下？”他語調悄然間低了兩個度，不加迂回地直真相，“是因為丟丟，還是因為林與？”

江不言低頭思索了片刻，莞爾：“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一開始留下，確實是因為對罕見病例興趣，但現在，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江不言的確從讀書時期桃花就很好，但程京宴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人這麼上心。

他這次是認真的。

程京宴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了的不快，他角抿出了堅冷：“以前說要把整個人獻給醫學事業，哪怕將來死了，也要把捐贈給醫學生當大老師，現在因為一個人什麼

都忘了，江不言，你有出息。”

江不言反相譏：“大哥別笑二哥，你又為與破了多例？”

他現在做的這些事，有哪些是以前的他會做的？

程京宴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側過臉：“我沒你那麼魔怔。”

江不言回敬：“你最好是。”

……

檢查很快，小半個小時就完。

林與被安置在觀察病房等待麻醉藥退去，江不言趁這個時間，下樓幫林與買早餐。

又過了兩個小時，麻藥退了，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林與一邊吃著江不言買的小米粥，一邊聽江不言念檢查結果。

“胃里有炎癥，但不嚴重，薛醫生的意思是先吃藥，你日常要戒煙戒酒戒熬夜，一日三餐準時吃，清淡飲食，太油太辣都盡量別，一個月后再來復查。”

程京宴蹙眉：“只是這樣？”

江不言將檢查報告遞給他：“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你還盼著患上胃癌啊？”

林與和江不言對視一眼，心照不宣，低下頭，沒太好氣地嘟囔：“我早就說沒什麼事，是你多此一舉。”

程京宴看完檢查報告，抬眸看林與：“不做怎麼知道沒有大礙？狗咬呂賓。”

“是是是，宴總仁慈，小人激涕零。”林與抿，“檢查都做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程京宴不應反問：“昨晚那些話，你不是對我說的？”他一直要問的是這個。

昨晚？

林與皺眉：“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對你說那些話？”說著明白過來，“

你以為我是對你說的？”難怪他當時的反應那麼奇怪，“所以你的那些話是對我說的？”

程京宴斷然：“不是。”

林與狐疑地看著宴總立冷的俊臉，仔細回想他當時說了什麼？

“他順著你道歉了你就能原諒他嗎”、“他也后悔當時太沖”、“你要哄，他也要的”……

林與不可思議地眨眼，啊……原來宴總的心理態，這麼富的？

有點被刷新認知，納罕地上下看著程京宴：“你還……”可的。

程京宴分明有些惱怒，住的下，強行打斷思緒：“那你是對誰說的？”

那些話里提到了許枝梨，在那個宴會上，既認識又認識許枝梨的人屈指可數，更別說還跟們兩人有復雜糾葛，他只能想到一個人，“程斯以？”

程京宴第一次這麼煩。

沒完沒了，沒完沒了，眼前站著一個江不言，那邊還有一個程斯以，怎麼那麼能招惹！

程京宴的眸從清冷轉向深冷，盯著林與，似是在醞釀著什麼。

林與不知道他怎麼能聯想到程斯以，但也不想跟他解釋和楊瓊的恩怨，所以只是拂開他自己下的手，嘟囔道：“別胡說八道。”

程京宴卻又反扣住的手腕，林與一愣，再去看他，這次，清楚的在他眼睛里看到沉淀的危險。

就像自己養的金雀，已經放肆到他無法容忍的地步，所以想重新關回籠子那樣。

林與不皺眉：“……程京宴。”

江不言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也察覺出氣場不對，也喊了一聲：“京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