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言啞然失笑：“你這花是哪兒來的？”

林景舟輕吹了聲口哨：“一個金發碧眼，材熱辣的外國郎送給他的，可惜這木頭不解風，跟人家說‘我不缺朋友’，無語死了。”

程京宴無聊地看向別。

林景舟取笑完就歇了：“行了，你繼續約會吧，我們先走了，有空再一起喝酒。”

江不言勾：“不喝，喝酒傷肝腎。”

林景舟嘖聲：“那麼寶貝你的腎，也沒見你用過啊。”

“去你的。”

江不言好氣又好笑，這人哪來那麼多話，他正想讓程京宴管管他，結果才發現，程京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京宴呢？”

……

程京宴去洗手間了。

上完出來，他站在洗手臺前洗手，冷不丁聽見一句聲氣的：“你好，帥哥！”

程京宴下意識轉頭，沒看到人，皺皺眉，往下看，這才看到他腳邊站著一個還沒他長的小家伙。

是，丟丟。

他怎麼會在這兒？程京宴皺眉。

丟丟也認出他了，漂亮的琥珀眼睛眨了眨，脆聲聲地喊：“哥哥！”

程京宴看到他跟林與相似的容貌，薄微抿，語氣不自覺放緩：“你又背著你姐姐跑出來玩兒？”

“不是呀，就是姐姐帶我來的。”

程京宴頓了頓，所以，林與也在這里？

他過了兩秒，問：“你喊我干什麼？”

丟丟踮起腳：“我想要紙巾，但夠不到，哥哥可以幫我拿一張嗎？”

程京宴便了一張紙巾給他，丟丟禮貌地道：“謝謝你，好心人。”

程京宴：“……”

他這古靈怪的說話腔調，是跟林與學的吧？

  丟丟干了手，紙巾丟進垃圾桶：“哥哥，我走了，再見。”

程京宴淡淡地“嗯”了聲，他就出去了。

丟丟一蹦一跳地跑出去，看到林與：“姐姐！”

“好了嗎？”

林與剛才覺得站在男洗手間門口有點兒奇怪，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所以就進了旁邊的洗手間洗手，因此才和程京宴肩而過。

丟丟說：“好了姐姐。”

程京宴走出來，看著走廊上牽著丟丟的手漸行漸遠的人的背影，眸變得濃郁。

……

林與帶著丟丟回到餐桌，菜已經上齊了。

江不言問：“你們去哪兒了？”

“我帶丟丟去洗手間了。你走了別的路嗎？怎麼沒遇到你？”林與邊拿筷子邊問。

“對，我走另一邊。”江不言將那束玫瑰花遞給，“喏。”

丟丟：“哇！”

林與看著火紅火紅的玫瑰，有點不敢接：“這是哪來的？”

“遇到一個朋友，花是有人送給我那個朋友的，他給了我，讓我去送我的約會對象。”

他很誠實，說了實話，但在實話里“夾帶私貨”，試探著林與的心意。

林與笑了笑，接過了花：“那這束花的經歷還曲折的。”

江不言看接了花，眼底掠過驚喜，然而林與轉手就把花給了丟丟：“那我再送給丟丟吧，丟丟也是姐姐今天的約會對象。”

丟丟不懂涵，只覺得花有趣，玩了起來。

江不言手指刮了一下臉頰上的小痣，聰明人點到為止，他沒有追不舍，轉而說：“試試菜合不合口味吧。”

“好啊。”

……

程京宴從餐廳離開后就直接回了公司，一如既往的開會、批文件、跟客戶通電話，但書敏銳地覺到，宴總那持續了好幾天的低氣已經到達巔峰。

他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盡可能避免進辦公室找他，生怕被遷怒，默默數著時間盼下班，好離緒不穩定的老板遠一點兒。

結果，就在下班前半個小時，程京宴臨時決定要去酒會，還要他隨行。

書心里苦不迭，強歡笑：“……好的宴總。”

所謂酒會，就是借著品酒的名義，將各位老總聚在一起，看能不能促什麼合作，相當于一個商圈沙龍。

程京宴很參加這種沒意義的社，這次突然來了，大家都很驚訝，這尊大佛怎麼會屈尊降臨？

而知道的書，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候著，直到晚上十點，酒會基本結束，才將喝得有三四分醉的程京宴帶上車。

書啟車子：“宴總，直接送您回家嗎？”

程京宴閉上眼，卻說：“金樓。”

書一愣，金樓？林小姐？

呃……

都這個時間了，合適嗎？

但他不敢問，默默聽命，把車開去了金樓。

也是巧，他們剛到樓下，就看到林與騎著共單車也回來了。

應該是在工作室加班，這會兒忙完才回家。

> 心似乎很好，哼著歌兒，從車筐里拿了帆布包以及一束花，腳步輕快。

程京宴注意到手里的花束，瞇起眼：“手里那束花，怎麼那麼眼？”

花眼？

書不確定地問：“要我去查一下嗎？”

用不著。

因為林與走到路燈下，程京宴完全看清楚那束花，就是他隨手給江不言的那束！

電火石間，程京宴串聯起整件事——難怪和丟丟會在餐廳，原來江不言的約會對象就是。

那麼急著跟他斷干凈，是有下家了。

程京宴低了幾天的緒，終于找到宣泄口，他突然下車：“不用跟來。”

書收回要跟著下車的腳，在車上看著程京宴進了金樓，眼皮直跳，覺得有點兒不妙……

這三年，程京宴不知道來了這里多次，輕車路，甚至還能計算出應燈自熄滅和亮起的時間。

在林與邁出一步，即將喚醒應燈之前，他快速上前，抓住的手，將一把拽回黑暗里！

“！”

林與猝不及防嚇了一跳，手里的花束落地，被一只腳踩爛，驚呼，“什麼人？！”

同時用力掙扎，“放開！我喊人了！你以為這里沒有保安巡邏嗎！”

程京宴控制兩只手，將摁在墻上，林與腦子糟糟，第一反應是，難道林志達從警局出來，找到這里了？

接著就聞到空氣里悉的香水味，是檀道，一愣。

下一秒，程京宴聲音低沉且冰冷：“住著我的房子，跟我二哥和朋友糾纏不清，林與，你這個行為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