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重不輕的一句話，就讓柳萱啞口無言。

剛才還氣焰囂張，現在就委委屈屈：“三哥，我……”

雖然不知道程京宴為什麼突然改了脾氣，但當事人都不追究，別人就更沒資格質問。

林與看了柳萱一眼：“我當我自己的東西，表小姐有什麼意見？”

不等柳萱回話，又笑瞇瞇地回敬，“我覺得你不該有意見，畢竟比起你從不同的男人上騙錢，再花到不同的男人上這種奇葩作，我已經很遵守公序良俗了。”

客廳響起一陣小小的噓聲，柳萱一下站了起來，臉漲紅：“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啊，你不是利用程家表小姐的份，在外面勾搭了趙公子、錢公子、孫公子、李公子，讓他們給你花錢，然后你拿著他們的錢，又去白馬會所里包了這個頭牌那個頭牌。”

林與悠悠搖頭，“我也是聽人說的，可能有點出，不過沒關系，這里這麼多人，大家齊心協力，一起查證一下就知道真假啦。”

柳萱倉皇地往四周看了看，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咬牙：“林與！你再敢污蔑我，我就、我就……”

“夠了。”

程神不悅，柳萱立刻閉了，不敢再說話，程看都不想看柳萱，“萱萱，你先走吧，去把自己的事理干凈再來見我。”

柳萱不蝕把米，本來只是想讓林與難堪，沒想到最后難堪的是自己，這個賤人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那當然是因為，林與有謝淵這個人脈廣泛的好朋友，謝淵偶爾會把豪門圈子里的破事兒當八卦講給聽。

林與揮揮手：“再見，表小姐~”

柳萱敢怒不敢言，挪著小碎步走出門。

程又說：“你姓柳，不用每天都跑到我們程家來。”

那怎麼行！就是靠著程家才能這麼人追捧，柳萱回頭喊：“……”

程愿意的時候，就是一個慈藹的小老太，但起火來，也是威嚴十足：“聽不懂我的話嗎？”

柳萱臉一變，不敢多說一句話，夾著尾連忙離開。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找了借口離開，生怕程因為他們剛才跟風諷刺林與遷怒們，最后客廳里，就剩下林與和程京宴。

別說柳萱想不明白了，林與有時候也會因為程對的好，寵若驚。

蹲在面前，獻寶似的拿出禮：“，看我的生日禮，您喜歡嗎？”

程馬上拿起來看，笑了：“刮痧板，太好了，我前幾天摔碎了一個，還沒來得及讓人重新買一個，你就送我了。我宣布，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喜歡的禮。”

林與賣乖：“可能也是最不值錢的禮。”

“錢？”程哈哈大笑，“錢在我們家，才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林與一噎：“……”被炫到了。

“我啊就喜歡你這個，好，每次送禮都能送到我心坎上，告訴，你真的缺錢嗎？可以接濟你。

”

林與瞥了一眼程京宴：“我不是缺錢，只是一時周轉不開，我也不是賣了手表，只是當，三個月就回去贖回。”

這是對程解釋，也是對程京宴解釋。

程這才放心：“那就好。京宴，我讓你要多照顧點與，聽到了嗎？”

程京宴淡得很：“嗯。”

后來程董事長和程夫人帶著客戶去見程，林與和程京宴就下樓了。

樓下的宴會已經開始，管弦樂團在臺上演奏，賓客們或用自助餐，或三五群地在一起聊天，放眼看去，一派熱鬧。

不過林與躲到了樓梯下的角落里，程京宴睨著：“你干嘛？”

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問程京宴：“你……不生氣嗎？”

程京宴：“氣什麼？”

“我當了手表的事。”

程京宴隨手從路過的服務生托盤里，拿了一杯尾酒，語調輕描淡寫：“送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想怎麼理，都隨你的便。”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宴總通達理得令人害怕，林與都懷疑他是不是撞邪了？

程京宴抿了口酒，反正羊出在羊上，當手表換錢，也是為了買袖扣送他，他有什麼好生氣？

不過，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把袖扣送給他？

林與雖然覺得他的態度怪怪，但他說了沒意見，也就心安理得了：“那宴總自便吧，我去那邊看看。”

還沒走出一步，就被程京宴抓住手，林與頓時像了電似的躲開他的手，左看右看，確認沒人注意他們這邊，低聲道：“別手腳，讓人看到了多不好。”

程京宴皺眉：“不呆在我邊，你想去哪里？”

錯了，除了他的邊，林與哪兒都能待。

程京宴看膩了：“你蓋彌彰的避嫌把戲，還沒玩夠？”

林與：“我……”

“京宴。”程夫人的聲音介他們中間，兩人都收住了話頭，抬頭去看，程夫人從二樓走下來。

為程家的主母，今晚穿了一件墨綠的旗袍，披著珍珠白的披肩，復古端莊，典雅大方。

程京宴點頭問候：“媽。”

林與也打招呼：“夫人。”

程夫人聲：“京宴，你去招待客人吧，斯以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也想跟與聊聊。”

程京宴問：“聊什麼？”

程夫人面不改：“聊送給你的那個刮痧板是哪兒買的？你很喜歡，我看著也不錯。”

林與蹭了下鼻子：“宴總，你去忙吧。”

程京宴微微皺眉，看了兩人一眼，放下酒杯，暫且走開了。

林與看著貴婦人：“程夫人想跟我聊什麼？如果只是想問刮痧板，那是我在古玩街挑的，賣家說是犀牛的角，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真的。”

程夫人果然只是拿刮痧板當借口，開門見山道：“我想跟你聊京宴。”

林與猜到了，點點頭，示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