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宴并不坐在包廂的C位，但能明顯覺出來，他才是這群人要討好的對象，他抿了口酒，神在昏暗的燈里，看不出喜怒。

音樂進中段，林與按捺住心緒的波，屏住呼吸，開始慢慢掉云肩、斗篷，又緩緩解開立領對襟上的紐扣，的作很慢，比琳達慢了幾個拍。

“宴總，您、您真喜歡開玩笑，哈哈，我要是死了，誰跟您談合作啊？”

“我說我要跟你合作了嗎？”

“您沒想跟我合作，那您今晚怎麼還愿意來……”

“只是好奇你能用什麼理由說服我，結果只是這樣，我是高估你了。趙二，你確實不是做生意的料，比你大哥差遠了。”

“……”

這位趙公子是私生子，他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轉正，但還是經常被人嘲諷“妾室子比不上嫡長子”，程京宴這句話毫不留地中他的痛，但他不敢對程京宴發火，甚至不敢反駁，只能暗暗將酒杯得的！

他的朋友想要轉移話題，化解尷尬，突然就說：“旁邊那個怎麼回事啊？會不會跳啊，個服都磨磨蹭蹭的。”

說的是林與。

林與已經了上，上里面是白的吊帶背心，僵地解開馬面，但再往下，就是。

林與下不去手，琳達已經開始短了，一邊跳一邊對使眼，可林與終究還是無法克服心理障礙，像一木頭似的僵直地杵在舞臺上。

程京宴隔著屏風淡淡地看著，看到有些抖的和發白了的臉。

趙公子也注意到了，程京宴似乎很關注這個舞，難道他看上了？

趙公子冷地一笑，他不敢程京宴，但他敢這個舞！

他突然站起來，沖過去一腳踹倒屏風，砰的一聲

巨響！

琳達反應很快，迅速迎上趙公子，賠著笑臉說：“這個妹妹是今天剛來的，今天是的第一場，不悉，您別生氣，我替向您道歉，我……啊！”

話還沒說完，趙公子就一個掌呼了過去，將扇到一邊：“什麼東西！”

林與想去看琳達，但被趙公子一把抓住手，猛地看過去，趙公子這才第一次看清的臉，當下就出了笑：“呦，長得還不錯啊，不會跳舞是吧？老子我教你！”

他直接就去撕扯林與的背心和短，要把當眾！

林與拼命掙扎：“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臭婊子！裝什麼？！今天老子就要你給所有人看！”

包廂里那麼多人都在冷眼旁觀，甚至還有鼓掌好的，琳達想去幫林與，卻被其他男人抓住灌酒。

整個包廂的氣氛頓時熱鬧到了頂點，林與掙扎得太激烈，趙公子重重一個掌打得眼前發黑，林與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音，本能地護著自己的口，一腳踹過去！

“滾開！”

趙公子被踹中腹部，也火了，隨手拎起一張椅子就要砸向林與！

椅子剛掄起來，就被一只手抓住，趙公子彈不得，他一臉兇相地回頭，想看是誰膽大包天敢攔他！

結果就看到程京宴。

程京宴突然抬起一腳將他踹開！

這一腳可比林與重得多了，趙公

子整個人都摔在了墻角，捂著肚子慘。

其他人見狀也都停下了手，面面相覷，程京宴垂眸整理著袖口，一句：“今晚就到這里，散了。”

眾人不敢反對，紛紛離開包廂，最后走的兩個人把趙公子也架了出去，趙公子痛得表扭曲，含糊不清地說：“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知道是在對林與說，還是在對程京宴說。

而林與，經過剛才，已經是頭發凌，眼睛通紅，臉上還有掌印，雙手抓著自己口的服，坐在地上，神驚懼。

程京宴撿起那件寬袖上丟給，林與咽了一下嚨，什麼都沒說，爬起來，奪門而出。

一路跑回到休息室，蹲在地上，終于控制不住痛哭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到底是為什麼……

頭經理已經知道事的來龍去脈，找了過來，滿臉晦氣地丟給林與幾張現金：“滾滾滾！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趕滾，別給我惹事，真是的，玩不起就別玩！”

林與撿起那些錢，卻發現數字不對，抹掉眼淚，抬起頭看他：“為什麼是一千？你不是說，一場兩千嗎？”

頭經理罵道：“你還想要兩千？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那是趙家的公子，他要是回來找我算賬，你就是倒我兩千都是我虧了，我肯給你這一千塊錢，已經是看在老謝的份上了！”

林與不接：“我不管他是誰，總之，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就是兩千，一塊錢我都不答應，你把錢給我。”

頭經理反問：“那你跳完了嗎？啊？你服完了嗎？你要是老老實實把舞跳

完了，就沒現在的事了！你舞都沒有跳完，還惹出這麼大的事，我沒讓你賠我錢，已經很講義氣了！”

“……”林與確實沒把舞跳完，抿了，慢慢將手放下。

頭經理氣不打一來，著的腦袋說：“你真是白瞎了我對你的照顧，你要是把客人服務高興了，一個晚上兩萬那都是的！”

林與咬牙：“……我不是來賣的。”

頭經理大笑：“飯都吃不起了，你還他媽想著貞呢？想要貞就別進小南國啊！”

林與：“……”

“妹妹，滬城，好地方，遍地黃金，小南國，更是好地方，出門隨便遇到一個就是有錢人，你想來錢快，就要懂把握，要不然就帶著你的貞去等死吧！”

頭經理說完就走，留下臉慘白的林與。

……是啊，就算在這里跳舞，一個月賺十幾二十萬，也遠遠不夠丟丟一期的醫藥費。

再說了，都跳舞了，又能保護自己到什麼時候？

林與又去看了琳達，把那一千塊錢給了。

是缺錢，但這一千塊錢，對現在的來說，是杯水車薪，幾乎沒用，而琳達這個剛認識的人那樣幫助，不能毫無表示。

琳達看出的窘境，以過來人的份對說：“你還有得選，你還可以選陪一群人，還是陪一個人。”

林與失魂落魄地離開休息室，然后就在走廊上看到了那個男人。

程京宴。

如果……

如果真的只剩下一條出路，那麼，這個男人，反而是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