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赫微知道自己在想些不該想的事，沒發瘋，有理智。

放下手機，關了床頭燈，閉眼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戚赫微重新到床頭燈開關，燈打開，眼里睡意全無，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對方很快就接了，戚赫微也是聲音如常：“幫我查一下溫程北晚上七點的飛機從岄州走，他飛哪。”

掛斷電話，戚赫微面無表的等著，沒多久，手機響起，接通，里面男人道：“溫程北從岄州飛夜城。”

戚赫微想起溫程北說，他就是從夜城來的岄州，那他又回去干嘛？是夜城有人在等他？還是有什麼事？

短暫沉默，戚赫微道：“查一下他去夜城做什麼。”

頓了一秒，又接了句：“我等你電話。”

這句話就是告訴對方，很急，今晚就要知道結果，對方應聲，電話再次掛斷。

這一次戚赫微等了大半小時，電話打過來，道：“微姐，溫仕言在夜城，他被人告詐騙，涉案金額好幾個億，現在雙方都在找律師準備打司，溫程北下了飛機就去警局看溫仕言了。”

戚赫微眉心輕蹙，溫仕言是什麼樣的人，早就知道，溫家沒落之前，溫大公子的人緣就比財神爺的財運都旺，溫家垮臺后，溫仕言流連于各種人邊，不分老，不分長相，唯一不變的，就是有錢有勢。

去年溫仕言還跟付阮傳過一段，后來突然就消失在岄州眾人的視線里，以為溫仕言在國外，沒想到在夜城，還被抓了。

溫家兩兄弟，溫程北比溫仕言更好看，但兩人完全不是一個脾氣，溫仕言知道自己長得帥，持帥為所為；溫程北也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他不喜歡人多，也不顯，他更一個人在臥室里看漫畫書。

戚赫微一晃神就是三五秒的沉默，手機另一頭的男人很安靜，不掛也不催促，直到戚赫微主道：“沒事了，早點休息。”

放下手機，戚赫微一個人出神，溫仕言被抓，溫程北跑回岄州，跟說了句喜歡，卻只字不提溫仕言，他是不是擒故縱？

是不是早就算好會找人背地里查？

他不肯開口求幫忙，是想試試會不會主幫忙？

腦子里第一時間蹦出的就是這些暗東西，但戚赫微控制不住，多年商場爾虞我詐，早就沒辦法單純的想一個人，也沒辦法把一個人想的太單純。

要想看溫程北是不是在故意釣，很容易，只要足夠有耐心，只要按兵不，反正被抓的又不是戚家人。

關燈，黑暗中戚赫微調節呼吸，閉眼，強迫自己睡覺，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

溫程北買了岄州的腸，蝦餃和燒麥，坐飛機帶去夜城，下飛機又直接打車帶到警察局。

溫仕言目前還沒被正式起訴，于拘留階段，溫程北跟他面對面坐著，看著他沒心沒肺的吃東西，說：“你再給我一些靠譜人的聯系方式，我去找。”

溫仕言吞下蝦餃，隨口道：“溫家沒事的時候，邊全是靠譜的人，現在人家一看你要湊上去靠，全都趕把譜擺起來。”

“算了，我自己找人打司，你別去吃閉門羹了。”

溫程北：“律師也說了，照現在的況，你是‘人贓并獲’，判你十年都有可能。”

溫仕言聞聲，朝溫程北招招手，示意他湊上前來。

溫程北臉不好看，可還是傾向前，溫仕言湊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在國外的賬戶里有三億，歐元，還有一些珠寶首飾和房產，我把碼告訴你，你回國外去…”

溫程北臉一變，正要退，溫仕言抬手，扣著他的后脖頸，的更近，沉聲道：“我要跟有些人斗到底，誰先倒霉還不一定，你從來都不是我計劃里的人，我不用你幫我，我只求你別拖我后。”

溫程北臉青白，一不，溫家垮臺是因為站錯隊，這個他知道，但后來他爸跳樓，媽媽神到嚴重打擊，一病不起，有人說是有些人故意要讓溫家妻離子散，再沒翻之日。

溫程北問過溫仕言，溫仕言什麼都不跟他說，這個曾經不靠譜的大哥，現在看起來依舊不靠譜，可沒人比溫程北清楚，現在家里沒有長輩撐著了，一直都是溫仕言在保護他。

“哥…”溫程北一瞬紅了眼眶，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說不出口。

溫仕言了溫程北的頭，拉開兩人之間距離，笑著道：“走。”

溫程北一言不發，咬牙忍著發熱的眼眶，一眨不眨地看著溫仕言，半晌，他說：“我去找付阮。”

溫仕言一瞬笑的眼睛彎起：“付阮這個人，我當年都沒擺平，現在更難，不是不撈我，要確定我是不是真的走投無路拜佛無門才肯撈我，現在還早。”

溫程北一咬牙：“不靠譜，我去找戚赫微。”

溫仕言連忙道：“別去，男人再窮困潦倒走投無路，也不能去求自己喜歡的人，你那麼喜歡戚赫微，更不能為我跟開口，會覺得你的喜歡都是圖謀不軌。”

溫程北垂目，沉默。

溫仕言見狀，試探地問道：“腸這麼地道，你回岄州了？”

溫程北沒回答。

溫仕言頓了片刻：“你見戚赫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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