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列作下來，下午快六點，街邊飯店里人越來越多，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蔣超沒什麼胃口，上一頓還是早上在飛機上吃的幾口面包，蔣弟弟上一頓吃的也是中飯，他能忍，蔣弟弟不能。

一人一狗，無分文，連車都沒法坐，生生花了一個多小時，原路走回公寓，到家天都全黑了。

蔣弟弟走了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著，垂頭喪氣，蔣超試圖在公寓附近找一些中國面孔的人，先跟他們兌一百法郎出來，可找了一圈，沒有，都是本地人，他也試圖前去兌換，可大家都很謹慎，生怕是騙子，連連搖頭擺手。

蔣超都得胃里反酸水，更何況蔣弟弟，他蹲下來，手它的頭，輕聲道：“是不是后悔跟我出來了？”

蔣弟弟沒了往日的神采，得溫順。

蔣超雙手著它的兩只耳朵，自顧道：“堅持住，我一定給你找到吃的，要不你先回家等我？”

付姿和付兆從街邊飯店里出來，付兆沒注意，付姿一眼就看見蹲在街邊的蔣超，哪怕他是背對。

蔣超還在跟蔣弟弟打商量：“你回家省點兒力，我去想辦法給你弄狗糧。”

起，他牽著蔣弟弟轉頭，很快就發現飯店門口的悉影，兩人不是好久沒見，之前在飛機上，付姿就看了他好幾秒，但在此之前，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付姿去警局告訴他，跟謝施與在一起了。

蔣超就連辭職都沒提前通知付姿，是后來才知道的。

相識多年，他們曾經悉的恨不能穿同一條子，可此時，異國他鄉，街頭對視，說不出的陌生與尷尬。

短暫沉默，付姿率先開口：“你吃飯了嗎？”

還是盡量用從前的口吻，刻意抹掉兩人中間發生的所有事。

蔣超也是神如常，下意識回了句：“吃過了。”

付姿閑話家常：“你吃的什麼？”

蔣超腦子短暫一片空白，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全部中餐，沒一個瑞士本地食，明顯兩秒空白，他順胡謅：“西餐。”

付姿指了指后：“這家還好的，你下次可以過來試試。”

蔣超：“嗯。”

付姿：“那我們先走了。”

蔣超沒出聲，看著付姿和付兆并肩走在前頭，這是公寓附近，其實大家都一條道，付姿也知道蔣超就跟在后面不遠，努力面平靜，可連付兆都覺到氣氛尷尬。

從陌生人變朋友容易，從朋友變陌生人也不難，難的是人未滿，友之上，再也沒辦法輕松地當朋友，也沒辦法心狠的當陌生人。

付姿住的地方比蔣超低一層，他故意放慢腳步，確定到家后，才牽狗上樓，房門打開，依舊是家徒四壁，蔣超拖過一個大行李箱，打開，從里面拿出蔣弟弟最的咬球，又把它最的地墊鋪上。

蔣超可以沒床睡，蔣弟弟不行。

門沒關嚴，蔣超正在屋里給蔣弟弟拿東西，房門被人敲響，蔣超轉頭，門外傳來付兆的聲音：“是我，能進來嗎？”

蔣超不想讓他看見，起去門口，門開的也不大。

付兆手遞過一個袋子，蔣超低頭看了眼，沒看到下面是什麼，只看到上層的水果。

付兆：“我們買的很多，冰箱里放不下，你們分擔點。”

蔣超：“不用了，我等會兒還要下樓，自己買。”

付兆：“出來在外，整棟公寓里就我們三個岄州人，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蔣超心里五味雜陳，從前都是他給付兆買好吃的，現在要從付兆手里接吃的。

最后蔣超還是拿了，因為付兆就差把臺階墊到他腳下，關門，回屋，蔣弟弟快步跑來，眼睛都綠了。

蔣超打開袋子一看，除了上層的水果，下面還有面包牛，再下面還有兩份餐盒。

付姿不知道蔣超出了什麼事，但如果蔣弟弟都沒飯，他肯定也是沒吃的。

蔣超給蔣弟弟準備好，它在旁邊狼吞虎咽，他坐在一旁狗墊上，拿出手機，看著付姿的微信，看了很久，始終不知道該發點什麼好。

第780章 只有第一次和無數次

付姿和付兆來瑞士避難，不是逃難，到地方，食住行都是安排好的，稍微修整兩天就開始各自工作上班，日子逐漸趨向正常。

蔣超就難了，到瑞士隔天去柜臺補辦銀行卡，而后置辦家當。

牽著蔣弟弟，他又去了之前神過敏的二手市場，用一百多法郎買了個看起來最新的床墊，因為那床墊還帶著塑封袋和標簽，價格也有點小貴，來這淘東西的人都沒‘看上’。

蔣超不會講價，也不好意思跟個外國老太太講價，但他想起之前跟付姿一起買東西的時候，付姿偶爾會老板送點什麼。

默默地在心里打了半分鐘氣，蔣超鼓起勇氣：“能把那張桌子送我嗎？”

那是張舊的電腦桌，嚴格來講都不算電腦桌，頂多九十公分不到一米長，寬度也只有四五十厘米，因為下面塞了把電腦椅，所以看起來像電腦桌。

老太太順勢一瞧，馬上搖頭，蔣超臉泛紅，不準備討價還價，付錢要走，老太太說：“這張桌子正常要賣七十，你要的話，六十給你好了。”

蔣超腦子里什麼都沒想，下意識道：“六十，算那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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