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一轉，保鏢們已經跑到樓梯口。

陳歡像只剛從熱水里撈上來的，渾上下禿禿，赤腳站在地上，滿腦子都是付阮一邊不痛不地拍打他的臉，一邊不咸不淡地口吻道：“你倒真會選人比，蔣承霖好歹有張臉，你呢？你不會真以為那些公關是覺得你臉好看，才大口大口親你的臉吧？”

陳歡從未過這種辱，這種程度簡直就是屈辱，心俱損，他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搞死付阮。

陳歡派人去追付阮，在他的地盤兒，他還能個外人，還是個人給欺負了？

然而當晚派出去的人，猶如包子打狼，一去不回頭，要說抓不到，回來報個信兒也行，可去的人音信全無，憑空消失，一如許箏縈。

在哪都沒有絕對的，更何況陳歡本就是個張揚的主，連付阮的頭發兒都沒到，圈兒就傳開了，陳歡和付阮結仇，夜城有他沒，誰跟付阮走得近，就是跟他陳歡過不去。

……

‘城’，夜城消費最高的娛樂場所。

蔣承霖在頂層私人休息室，對面坐著這里的老板，黑襯衫黑西黑皮鞋，一黑的喬治笙。

喬治笙冷白臉，說話也沒什麼緒波：“南嶺到底怎麼搞，搞什麼，上面人來人走，爭了五年才定下來，現在消息靈通的，都已經到了夜城，但很多人還不知道，這次的項目不會公開招標，上面打算走邀請招標，五選一。”

蔣承霖：“名額定了嗎？”

喬治笙：“你，我，渝城陸家，還有兩個名額在規劃局自己手里，不到最后，他們不會放出來。”

蔣承霖笑笑：“都說岄州人會賺錢，在夜城墻底下，我都不自信了，先放出風聲，讓一幫人以為自己有機會，割一波韭菜，割完了再說邀請招標有五個名額，從漲勢好的里再猛割一波，最后五選一，五顆大韭菜瘋狂廝殺，上面賺得盆滿缽滿，然后選個最經濟適用的大韭菜。”

“最后一顆大韭菜還得笑中帶淚的接過來。”蔣承霖在笑，滿眼是嘲。

喬治笙習以為常：“喬家在夜城已經有了長寧醫院，這次定邀請不過是表面客套，如果我真爭，就是我不懂事兒，無論規劃局藏著掖著的那兩個名額最后給誰，你都不需要慌，最近常在夜城走，別得罪人，有什麼事兒跟我說。”

蔣承霖勾起角，“我能有什麼事，日常與人為善，偶爾吃齋念佛。”

喬治笙閑話家常：“你抓了溫家人。”

他口吻很淡，尾音連疑問都聽不出來。

蔣承霖也毫意外都沒有，云淡風輕地應了聲：“嗯。”

喬治笙：“溫家都不行了，抓他干什麼？”

蔣承霖拿起杯子喝了口酒，鏡片后的眸子明亮坦誠：“他挖我墻角。”

喬治笙：“你前妻？”

蔣承霖眼皮一掀：“想哪去了，我說他背地里幫人牽南嶺項目的線。”

喬治笙：“不是幫你前妻牽嗎？”

蔣承霖當即一噎，喬治笙看他的眼神，分明在說：你想哪去了？

短暫停頓，蔣承霖道：“我最煩自作聰明的人。”

喬治笙：“溫家人應該還不知道定邀請招標，他們在第一步，你在最后一步，他們再怎麼折騰，也不會改變結局。”

蔣承霖：“溫家走到今天，就是當初眼神不好選錯人，現在小輩還是犯這個病。”

他口吻三分嘲，眼底兩分諷，喬治笙見狀，“你到底是討厭溫家人，還是討厭你前妻？”

蔣承霖抬眼，化被為主：“笙哥還關注我前妻的。”

喬治笙：“那麼‘顯眼’，想不關注都難。”

蔣承霖似笑非笑，不評價。

喬治笙難得八卦別人，“聽說最近跟規劃局一把的外甥攪合到一起了。”

有些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蔣承霖知道喬治笙是什麼意思，可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

“跟誰翻臉都不稀奇。”蔣承霖杯中酒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喬治笙說：“這是夜城。”

蔣承霖眼中笑意明顯：“如果你當面說這四個字，一定會回你，所以呢？”

喬治笙：“你還了解，我以為你們單純的‘合作伙伴’而已。”

蔣承霖：“對‘合作伙伴’了解，也是敬業的一種。”

喬治笙：“除了敬業，一點兒私人都沒有？”

蔣承霖正眼看喬治笙，“笙哥什麼意思？”

喬治笙：“如果是前者，那就放任努力，反正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如果是后者，你不好出面，我私下人去敲打一下陳歡。”

蔣承霖像是聽到什麼大笑話，邊笑邊道：“你可千萬別，本來我倆什麼都沒有，萬一讓發現是你人敲打的陳歡，回頭再以為我對假戲真做余未了。”

第27章 臉好看，沒心換的

蔣承霖跟小龍從電梯里出來，往大堂門口走時，前面有一幫人，有人喝多了，走路歪七扭八，被人架著，里振振有詞：“我跟你們賭，一個星期，我要麼搞死，要麼搞死！”

有人接話：“說心里話，你想怎麼搞？”

“先搞死，再搞死…”

蔣承霖長步大，待走到一幫人前面時，很隨意的扭頭看了一眼，一幫紈绔子弟，最中間被人架著的，也是之前振振有詞的那個，陳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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