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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皇妃》第102章 夫妻相見(2)

宗政無籌看一眼那被反綁著的所謂的北朝太后,相同的五及面容,很湛的易容,但他一眼便能看出來不是。不皺眉,甩手將那人遠遠扔了出去,那人在地上彈了兩下,吐了口,咽下最后一口氣。他再轉頭看宗政無憂,只見宗政無憂皺著眉頭看懷中不省人事的子,神,似是不能確定。

“怎麼,閉著眼睛,你就認不出了?”宗政無籌嘲弄道。

宗政無憂沒理他,手在子耳后索著,找不到半點合的痕跡,而的皮細膩,完全不似是易過容的樣子。可是,一樣的面孔,總覺有哪里不對。

他正思忖間,啟云太后道:“你們二人竟敢愚弄哀家,哼!那就休怪哀家心狠手辣。痕香,孩子抱出來。”啟云太后的語氣分明是惱怒,難道,這子真的是他的阿漫?

宗政無憂用手量著的腰,稍微胖了一點,剛生完孩子不久,形有變化也屬正常。忽然,手上著一塊微微凸出一點的骨骼,他作一頓,眸瞇了起來。抬眼看高臺上從始至終未曾開口說話也不曾有過任何作的啟云帝,按耐住心頭疑,不的將子安置在前馬背上,再沒一下。

宗政無籌將他的作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高臺上,痕香應聲從后面大殿走出來,手中抱著一個嬰兒,走到輦旁。

有人開紗幕,啟云太后了眼那個孩子,嘖嘖嘆了聲,惋惜道:“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可惜了!”

宗政殞赫看出的意圖,頓時雙眼一睜,氣上涌,怒瞪著

啟云太后笑了起來,以欣賞般的姿態看他憤怒且焦急的表,這是現在活著的唯一樂趣。從胡總管手中接過一個瓷瓶,舉起來晃了晃,揚聲道:“聽聞幾個月前,容樂就是用這個,滅了我國十幾萬大軍。哀家也想看看,把油潑在人上,燒起來是否比一般的火苗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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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瓶子,在宗政殞赫驚恐怨憤的目中愉快的將那一瓶油全部澆在孩子的上。那孩子似是意識到了危險,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撕心裂肺。

宗政無憂心間一,那就是他和阿漫的兒子嗎?那是阿漫寧愿自己死也不愿傷害的孩子。

“你究竟想要什麼?”他沉聲喝問,卻沒敢再輕舉妄。這個人手里有太多的籌碼。

啟云太后不理他,只對痕香吩咐道:“去吧。”

痕香抱著孩子緩緩走到火盆之上的高臺邊緣,低頭著懷中的孩子,那平日里冷漠的眼忽然劃過一幾不可見的憐惜。

宗政無憂雙眉鎖,盯著痕香抱著孩子的手,抑住心里的張,鎮定道:“你們究竟想怎樣?啟云太后,說吧,你的目的到底為何?”

啟云太后笑道:“哀家記得,哀家剛才已經說過了。”

宗政無憂擰眉,回想這幾年里所發生過的一切。每一件事,無不與三個人息息相關,天仇門門主、啟云帝、傅鳶,如今又多了一個啟云太后,誰才是最終的謀主導者?他看著安坐不的啟云帝,瞇起眸。之前,啟云帝率大軍在烏城,怎可能同時抓走他的父皇和傅籌的母親?這不是他們聯手對付他嗎?如果是特地引他們來此,那啟云帝為何一句話也不說,所有的主導都歸了太后?

“太后費盡心機,只為朕與傅籌決戰?不知太后……是與朕有仇,還是與傅籌有恨?竟不惜以一國為代價,引我二人至此,只為觀賞朕與傅籌決一生死?這倒是奇怪了!”他說著這話,突然有什麼閃過腦海,快得抓也抓不住。似乎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曾經給他講過一個故事,一個關于背叛和復仇的兄弟相殘的故事。他瞇起的眸遽然一睜,有無這個可能,得看這高臺之上的人,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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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無籌忽然驅馬向前,才走了幾步,胡總管立刻沉聲警告道:“站住。”

宗政無籌停住,向那含怨帶癡著他的痕香出手,“孩子給朕。”

痕香手一,卻是抱了孩子。看著眼前了十年的英俊男子,笑道:“你不是恨宗政無憂嗎?你難道不想看他的孩子被火燒死,看他痛苦嗎?”

宗政無籌眉梢微挑,沒有回答的問題,只加重語氣重復道:“孩子,給朕!”

“為什麼要給你?”痕香往后退了半步,因為這是那個人的兒子嗎?“如果這是我和你的孩子,你還會不會這樣張?”

宗政無籌皺眉不語,只想著怎麼才能拿到那個孩子。

痕香微微轉頭,看著輦另一側,一個宮打扮的人抱著一歲多的小孩走出來,和一樣的姿勢,只是位置不同,在火盆的兩端。只要稍微有點作,那宮手中的孩子就必死無疑。而那個孩子,是兒,和宗政無籌的兒。

痕香心痛如絞,眼眶浮了淚,對宗政無籌道:“你看到了嗎?那邊那個孩子,是你的兒……已經一歲了。”

宗政無籌目一怔,斜目掃了一眼,只見那小呼呼的小臉蛋白稚,眼睛又大又圓,漆黑的眼珠帶著一子靈勁,一顆小腦袋來回扭著,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仿佛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宗政無籌變了臉,隨口道:“誰知道那是誰的孽種!”

痕香心頭一痛,每次與宗政筱仁在一起都會服藥,而那藥就是他給的,為了防止懷上宗政筱仁的孩子而有所牽絆。如今,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宗政無籌沉眸,聲音冷凝如冰,“即便是又如何?朕不親手掐死,已經算是仁慈了。快把你手上的孩子給朕,否則,朕真的會親手結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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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將痕香錯當,是他此生至恨,亦是此生之悔。

“又一個狠心絕的男人!宗政殞赫,他不愧是你的兒子!”啟云太后在邊的男人耳旁低聲說著,聲音譏諷帶恨。

宗政殞赫目中神復雜變幻,撇過眼去。

痕香聽了,子直發抖,早就料到他不會認那個孩子,卻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狠。在他心里,那個子生的孩子,即便是他仇人之子,他也會為而力保孩子周全。這便是與不的區別!可又能怪誰,是自己心甘愿。

“我知道你恨我,可畢竟是你的骨!你這樣做,跟你的父親當年又有什麼區別?”

宗政無籌面一變,恨道:“若不是你假扮容樂,朕,絕不會你一手指頭!”

痕香眼中的淚簌簌落下,落到臺下的火盆之中,“呲”的一聲被火苗吞噬。看著下方炭火之中被燒得通紅的鐵釘,目也映上猩紅的,眼神忽然決絕,“好,既然如此,那讓活在這世上也沒意義。就讓他們兩個……一起去曹地府做個伴吧,也好過一個人孤獨上路。”

說罷,閉上眼睛,舉起手就要將孩子扔下去。那是一個渾被潑了油的孩子,一旦沾染了一點火星子,立刻就會燃,撲都撲不滅。

宗政無憂眸一變,上前對宗政無籌怒道:“你到底是想救他還是想害死他?”

  宗政無籌瞥他一眼,“如果他只是你一個人的兒子,朕會上去幫忙推一把。”

宗政無憂握拳頭,冷哼一聲。

九皇子策馬跟上他們,指著宗政無籌對痕香揚聲道:“你喜歡他?那好辦,咱們商量商量,本王將他打包送給你,換本王的侄兒,怎麼樣?”

宗政無籌臉一沉,痕香卻是笑了,笑得凄涼而諷刺,“我已經不需要了。我想那個孩子……也不需要。”說完,再不猶豫,抬手就要將孩子扔下去,就在這時,軒轅殿側面傳來一聲慌的驚呼:“痕兒,不要!”

痕香心底一震,手僵在半空,這個世上,會“痕兒”的人只有三個,父親、母親,還有姐姐。木然轉頭去,只見軒轅殿側面的高臺下沖出兩名子,前面的那個,白勝雪,銀發飛揚,清麗絕的面龐除了張慌的神之外,看著的眼極其復雜。

“阿漫!”

“容樂!”

宗政無憂與宗政無籌同時驚喜喚道。眼中芒亮起,溢滿思念的眸子,深無比。

這才是他的阿漫!宗政無憂大手一揮,馬上的子震落在地。剛才之所以不扔,是因為他發覺太后似是并不知道那子是假的,所以才佯裝不識。

啟云太后臉大變。看了眼被宗政無憂扔下馬的子,沒想到,那個真的是假的!轉頭,看胡總管,見他亦是神。知道那地牢存在的人很,會打開機關的人更布了大量的人手每日十二個時辰流看守在封閉的石門外,有人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啟云太后銳利的目直盯向端坐不的啟云帝,沉了聲問道:“齊兒,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給換了?”

啟云帝沒有回答,依舊是靜靜的坐在那里,仿佛沒聽見似的,安靜的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雕塑。

啟云太后見他還不答話,頓時心中惱怒。倏地站起,隔著紗帳,一把拍上前的龍椅。

“啪!”漆金龍椅承不住強大的勁力,倏然坍塌,化作一堆散木萎靡在地,木屑四起。周圍的人皆是嚇了一跳,小旬子更是心中一驚,而啟云帝并沒有如啟云太后想象的那般及時避開,而是隨著那龍椅的坍塌砰然倒在了地上。仍舊是坐著的姿勢,雙彎曲,兩手駕著,頭上的帝王冠被摔落,一張清雋儒雅的面容此刻是一片死白的,面部僵,神卻是平靜而安詳。他睜著兩眼,眼中黯如無底黑,沒有半點神

“皇上!”小旬子慌忙撲過去扶他。可他軀已然僵,很沉,小旬子怎麼扶也扶不住,悲從心起,一直強忍在心頭的悲痛緒瞬間宣泄而出,他放聲大哭,“皇上,皇上——”

兩邊的宮、太監看著啟云帝這模樣,嚇得尖,紛紛跪倒。

臺下的漫夭聽到小旬子這般哭聲,心頭大慟,什麼也顧不得,就朝高臺上邁步跑了過去。

啟云太后眼一怔,著倒在紗幕旁的男子,腦子里“嗡”的一聲,緩緩地緩緩地蹲下子,用手指在他鼻尖一探,氣息全無。軀一震,手腕翻轉去他的子,早已是僵而冰冷,完完全全的一死尸。踉蹌后退,跌在輦的腳踏上,胡總管忙進來扶

“怎麼會這樣?”啟云太后手腳突然變得冰涼,聲音中竟帶了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抖,自己并不曾發覺。

小旬子只顧著哭,不說話。

宗政無憂看著急切跑上高臺的漫夭,擰著眉,道:“阿漫,你要做什麼?別過去。”

漫夭腳步微微一頓,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復雜的像是包含了這世間的一切緒。思念、、無奈、痛苦、掙扎、愧疚……

著半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男子,心頭思緒狂涌,想不顧一切的朝他飛奔過去,投他溫暖寬實的懷抱,他的溫呵護,可是,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繼續踏上往高臺之上延的臺階。

那高臺之上,有一個男子,到連命都沒了,甚至為了,他連自己的尸都要算計利用。

“無憂,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命運就是這樣,總在給人希的同時,再給予重重的一擊,讓人絕到窒息。回過頭,腳步變得緩慢而沉重。每走一步,都艱難到難以想象。蕭可還站在遠,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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