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無憂冷哼一聲,手上之劍不曾收回,冷冷道:“朕倒要看看,你們皇太后是毀一個死人重要,還是兒子的命更重要?”他的劍就停在宗政無籌的心臟旁邊,只要再挪哪怕一分,劍下男子便會一命嗚呼。他就不信,一個母親能枉顧兒子的命!
宗政無籌張口,已經不上來氣,但他目平靜,沒有半點要妥協的意思。痛痛快快死掉,總比落在宗政無憂手上慢慢折磨要來得好。
李石眼中閃過一慌之,但他仍強作鎮定,謹記皇太后的囑咐。手指扣了木盒蓋子,當真掀開了一條隙,狂風刮過,卷灰煙飄渺而出,像是靈魂即將湮滅的表。宗政無憂眼立變,漫夭忙道:“等等!”
李石停住作,緩緩合上木盒,挑了眼梢,大聲問道:“怎樣?同意了嗎?”
漫夭上前兩步,面威嚴肅穆,昂首沉聲道:“李將軍,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是在將你們北朝的皇帝趕上死路?難道……你要做北朝的千古罪人嗎?你若還當自己是北朝的臣子,就應該立刻將你手上的木盒送過來,以保你們陛下不死。”不知道如果李石送上木盒,無憂會不會放過傅籌,但是知道,如果云貴妃的骨灰真保不住,無憂必定會痛苦悔恨終生。
李石面一,心底掙扎,一個國家的千古罪人,誰愿意背負這樣的罪名?可他卻沒有選擇。皇太后說只有按照的意思才能救得回陛下,否則,陛下必死無疑。他對空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卻又堅定,道:“你們說什麼都無用。不瞞你們,本將此行簽了軍令狀,本將一家老小都在皇太后的手里,若是出木盒救不回陛下,本將一家將會被滿門抄斬,橫豎都是個死,你們……就看著辦吧!”他說的確是實話。
“對你也不過如此!”宗政無憂冷冷譏諷。
宗政無籌雙眉一皺,垂下眼睫,只當沒聽見。
漫夭見李石再次掀盒蓋,且這一次的作不似是試探,連忙阻止:“慢!你怎麼讓我們相信你?”
李石道:“本將雖份低微,但這點信譽還是有的。當然,你們也可以不信我。”他低下目看自己手中的盒子,那意思很明顯,他們沒有選擇。
漫夭回頭,微微猶豫后放了聲音,勸道:“無憂,你想殺他,以后還有很多機會。可是母親……我們賭不起。”
宗政無憂死盯著宗政無籌,緩緩回劍,垂眸咬牙道:“下一次,我不會再這麼輕易放過你!”
宗政無籌角輕揚起一個嘲弄而慘淡的笑容,母后果然很了解宗政無憂!他想自己撐著起來,卻完全沒有了力氣,李石立刻派人前來攙扶他,將他安置上了馬車。馬車啟時,他靠在車廂里,艱難抬手開窗簾,最后了一眼這里唯一的一名子,而子眼中滿滿的都是對宗政無憂的心疼與擔憂。馬車離去,也不曾轉頭看上一眼。
待馬車了回瞳關,李石驅馬退后,于十丈開外才翻下馬,慢慢將手上托著的木盒平移到地上,然后角幾不可見的抿了一個淺淺的弧,一副祝你好運的表,繼而翻上馬,一揮手帶著人揚長而去。
宗政無憂怔怔地著遠的那個木盒,仿佛失去了作能力。冷炎對人示意,一名玄人快步朝木盒走去。
漫夭黛眉蹙,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傅鳶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能用那樣的方式害死云貴妃,又將其毀尸挫骨,真的會這樣輕易將骨灰還給無憂嗎?腦海中不斷回想李石離去時的表,還有他接過木盒以及將木盒移到地上的作。
宗政無憂亦在思索,覺這骨灰得到的太容易。放傅籌走是迫不得已,阿漫說的對,傅籌走了將來還有機會殺他,但母親的骨灰絕對不能毀。他以為他們會不守信用,即便他們帶走骨灰,他以后也有機會重新奪回來,但李石卻如此輕易的留下了木盒,反而讓人不得不疑心。傅鳶既然想讓他痛苦,沒有道理將母親的骨灰送還于他。
風越發的狂猛,肆著飛雪橫空舞。玄侍衛已經靠近了木盒,他蹲下子,雙手捧著端起。
漫夭和宗政無憂陷沉思,有什麼在腦海中呼之出,驀地軀一震,慌道:“別!”
與此同時,宗政無憂亦是急急口:“住手!”
可終歸還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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