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林姜和唐頌上了巡邏車。

路征坐在副駕駛，有個小警察在開車。

車的氣氛，比剛才林姜揍人時還要繃。

“路隊，您言又止老半天了，有什麼話不妨直接問。”林姜剛剛揍顧時清揍累了，這會兒說話聲音輕飄飄的。

就算路征長了一副老好人的臉，但能做隊長的，肯定能力不一般。

林姜這話，儼然就是挑釁啊。

雖然只要顧時清不死，老爸都能找人擺平，但多一事不如一事，唐頌扯了下林姜的袖子，“姜姜。”

“沒事唐小姐，林小姐沒有說錯……我的確有話要問。”前面的路征突然說。

唐頌頓住。

下一秒，聽到路征問，“你就不怕把顧時清打死？”

林姜挑了下眉，“但他沒死。”

言外之意，知道輕重。

路征，“若是顧時清追究呢？”

“那就按照規定的流程走。”林姜淡淡挑眉，“畢竟，別人找上門惹事，我要是不做些正當防衛，總覺得有些不禮貌。”

路征輕笑了下，“林小姐確實有一些令尊當年的風采，只是……有時候鋒芒太過容易引來麻煩。”

“我不鋒芒難道麻煩就不來找我嗎？”

林姜角噙了一抹很淡的笑意，“就路隊你，不也沒有把我從嫌疑人名單里刪除嗎？”

車的對話像啞謎，唐頌聽的一頭霧水。

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巡邏車一路開到城南分局。

看著分局大門，林姜笑道，“就一尋釁滋事，路隊還隆重。”

“畢竟份特殊。”路征說。

進了分局，林姜和唐頌就被分開了。

許是真如路征口中所說的“份特殊”，沒有被帶進審訊室，而是去了詢問室。

那開車的小警察把帶到這里后，代了一句“稍等

”，就走了。

于是，林姜在詢問室等了快一個小時。

路征推門進來，第一句就說，“顧時清沒有攜帶HIV。”

“……那我還幸運的。”

“但……他要起訴你。”

林姜僵了一瞬，旋即道，“隨便。”

聞言，路征笑了。

他笑的時候那種好人臉越發明顯，迷也就越強。

若不是林姜早在卓亞割腕后讓向鯤調查過他的話。

“萬一你要被關進去呢？”

這句算是試探。

林姜很淡地挑了下眉，“像我爸那樣，然后再莫名其妙地自殺？”

路征，“也不是不可能。”

“路隊還幽默。”林姜角的笑容戛然而止，沒有一溫度的眼眸盯著路征，“那路隊會讓當年的事再次上演嗎？”

“林小姐不必再試探了，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當年，接手裕安的案子時，他副隊轉正在即。

本以為憑借這個大案，他可以順利升為隊長。

事實是，他這個隊長，是去年才升的。

聞言，林姜沒所謂地笑了笑。

不知道答案的人才不會說沒有答案。

要麼……答案還在路上。

“謝謝路隊。”

林姜頓了下，說，“幫我查HIV的事。”

路征失笑，翻開面前的本子，“現在，我們聊聊剛才的尋釁滋事。”

……

詢問室沒有信號，林姜

一出來，手機就響個沒停。

打電話最多的是霍從周。

發消息最多的，是唐頌。

唐頌在分剛在問話的細節，最后才說，【我被秦觀山拽到車上了，他很生氣，我還生氣呢。】

【我想等你的。】

會生氣，說明還是在意的。

林姜在微信回復，【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我也準備回家了。】

發完這兩條消息，林姜把手機塞進風口袋。

秦觀山能知道唐頌來了城南分局。

那霍從周……

推開通往大廳的玻璃門，林姜看到了側對著自己的霍從周。

他上還穿著早上的襯衫，只是外套……不見蹤影。

許是察覺到了林姜的視線，在林姜踏進大廳的瞬間，他轉頭了過來。

城南分局于核心地段，周圍都是商業街，大晚上也有不的人。

來來往往，吵吵鬧鬧，各種聲音。

但在此刻，視線相撞的瞬間。

林姜覺得萬止息也不過如此。

邊的喧囂不見了。

周圍的一切正在快速的虛化……直至在這一方天地，只有和霍從周。

被憤怒堵塞了一晚上的口，莫名酸脹。

好像只要輕輕地一用力，已筑高墻的燥郁就會在瞬間灰飛煙滅。

林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再次喜歡上了霍從周。

但這一刻，為他瘋狂心。

這世間最幸運的事之一，莫過于你不小心閃過的期待，正在發生。

如果，霍從周不說話的話。

“怎麼，被人打傻了？”

這句話，將林姜所有

不切實際的想法死死地摁了回去。

“你沒問嗎？是我打人，不是我挨揍。”

“那我該表揚你，你是揍人小能手？”

論冷嘲熱諷，霍從周居第二，沒人能超越他為第一。

但這幅老爹訓的既視是怎麼回事。

林姜看了眼霍從周，“來很久了？”

“不久，也就兩小時。”

林姜：……

多有點心虛。

“我請你吃宵夜。”

霍從周是乘坐秦觀山的車子從Down直接過來的，回去的時候，他開的林姜的車。。

“秦章呢？”林姜問。

霍從周，“陪朋友。”

“他有朋友啊？”林姜有些訝異。

“他不能有朋友？”霍從周反問。

林姜，“沒有，隨便問問。”

此時，秦章正在城南醫院，顧時清的病房。

將手里的照片放在顧時清的床頭，秦章拿起一旁的文件夾，翻開第一頁。

“這些照片，顧先生可能已經忘了，我幫您回憶一下。”

“您現在看的這一張，應該是你在燕城與在一起是拍下的，下面那張新一些，就是最近……你們在別墅趴時被拍的……”

……

秦章的文件夾里，羅列了顧時清從出道到現在大多數的桃事件。

除此之外，還有從唐頌這里變賣的奢侈品，和唐頌的轉賬記錄。

秦章落下最后一個字，顧時清的臉直接青了。

“你們這是侵犯私！我要告你們……”

“好啊，需要我幫顧先生報警嗎？”秦章面無表道，“順便也讓警察查一查你歷任朋友的真實份及年齡。”